个口味,也能吃个新鲜。
吃了饭也就差不多了。男人出门时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一句闲话:“小栾子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如今在这里。”接着正色道:“回来帮哥哥的忙吧,好过总是被拘束在一个小店面里,成日介焦头烂额。你好好想想。”言罢又感叹似地:“当初你要是不走,如今林三和小赵的位子,该是你坐的。不说口岸的生意,单说西店新城那一片地,值多少个知味居呢?”
送走了客人。沈嘉文一个人去阳台上,默默点了支烟。
一旦回去,不可能只做正经的生意。傻子都知道,要想来钱快,正经的那点生意,哪里拼得过走小道呢。回去,再想回头,很难。可是不回去,全家很快要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了。也许他可以带宝宝回父亲那里,但是那样年晓米也只能回米瑞兰那边了。一旦分开,处处受制,再有什么变故,谁也说不准。何况现在年晓米家里那边也很艰难。
他给租户打了电话,客气地把自己现在的境况坦白告知,希望能提前收回房子。对方坚决不同意,说他要是坚持要收房子,就要退租房款,还有按合同付违约金。
本来现在就缺钱。
沈嘉文放下手机,又点了支烟。
身后冷不丁探出来一只手,年晓米把烟摁灭:“别抽了,那都是钱呢。”
沈嘉文苦笑:“没事,很快就有钱了。”
年晓米警惕起来:“不对,你想干啥?”
沈嘉文不吭声。
年晓米着急起来:“你要回去?笨想也不行啊!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啊?!我都听见了!什么又是弹药箱子又是死人的!坚决不行!”
“那都是过去……”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回去!”言罢语气又微弱下来:“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
沈嘉文沉默了一阵子:“如果不回去,我就只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条,欠着钱不还,拖一天是一天,很可能天天让人追债,最后上法庭,判个强制执行。第二条,我就做一回逃兵,再把知味居卖一次。这样所有的麻烦就都不存在了。员工……随他们骂我。第三条,把这房子卖了,那样我们就得分开了,各回各家,好有个住的地方。”
年晓米着急道:“你笨啊!我们可以租房子的!”
沈嘉文叹了口气:“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凑合一下还是没事的啊!我同学大学毕业没房子都是在租,人家也过得很好。况且……老城区的好些房子租金也很便宜的。”
沈嘉文看着他:“你真的觉得这样可以?不是自己的家,到时候什么样谁也说不准,而且……你本来,不必要跟我一起遭这种罪。”
年晓米想了想,认真地看着他:“在我心里,世上最遭罪的事,除了吃不上饭,就是和家人见不到面,别的,真的无所谓。”
沈嘉文叹了口气,良久,忽然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26
卖房子是个很麻烦的事。找中介费用很高,自己去满大街贴卖方信息又不现实。最后沈嘉文联系了一个在报社的熟人,按优惠价在报纸上登了广告。
他这套房子属于市中心,但离开发区也很近,周围基础设施非常完善,名校好几所,离省里最好的医大附院开车只有十分钟左右。小区边上还有个很大的中央公园,空气也很好。可以说算是黄金地带了。
这两年房价一直在走高,丝毫没有回落的趋势,这时候卖了这套房子,看似是比买的时候赚了,事实上是赔了很大的一笔钱。
但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
他询问了一下行情,把房价定在了116万。他心理给出的底线是110万。这个价钱看似对二手房而言有些高,但是对于这个地点和升值潜力来说,其实是在赔钱了。
卖房的信息登出去的当天就有三家过来看房子。房屋本来就是精装,年晓米住过来之后又不断地修整和添置东西,家里人习惯了只觉得住得温馨舒服,可外人进来乍一瞅,都要感叹地问一句:“这装修花了多少钱啊?”
一个星期倏忽而过,来看房子的有二十几家,大多都是相中了房子却谈不妥价钱。
最高的两家,都是出价到108万,不肯再高了。
两万块,若是放在从前,不过是他买一把刀具的价钱。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几千块钱都是钱,何况这么个数目。他有点心酸地想着,这差不多是年晓米小半年的工资钱了。
他在店里的收入是一年一算,如今身家全去还债不说,还拉了一堆的饥荒,家里平时的用度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能依靠年晓米的薪水。虽然眼下还不算艰难,但以后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说。
只得咬着牙不松嘴。
扯皮来扯皮去,商议好还债的日子一天天迫近了。能把生意做大的人,大都在社会上有些关系,他可能人脉上比小生意人好些,但比起那些真正的大佬,终究也只是条小鱼罢了。
这些债没法再拖了。
两个人在离家不远一个老旧的居民区租好了房子,房东是个老太太,马上要和儿子去外地生活,故而租金要得相对便宜,一年下来才六千块钱。原本年晓米的意思是想要再看看,毕竟市中心这边,老房子的供暖设施大都有些跟不上。然而诸事纷繁,催债的不等人,也来不及让人考虑太多。
家里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沈嘉文正在给两个出价高的客户分别打电话,希望能把房价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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