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一星期,我骨子里是个很懦弱的人,对于不合常情的事总是不愿意面对,希望能钻进被子里一辈子别出来。
我不知道沐城对我是什么心情,可我是异性恋。但我也没有回昕家住,因为公司高管孙先生突然通知我要去马来西亚出趟差,时期大约一星期,这事本轮不到我,但那位负责人临时有事。
我松下一口气,逃难似的离开了这所城市,上飞机前只给昕朗发了个短信。
回来后我没有联系沐城,我到昕家去找昕朗。我想念那个清澈温暖有着青草气息的男孩,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回来了。昕母很和蔼地给我倒杯水说,他现在还在上班,估计马上就下班了,要不你等等。
尽管只离开一星期,我突然很想念昕朗。我向昕母笑了笑便去昕朗上班的公司找他。
昕朗,我的男孩。
我看着我的男孩,那样温暖的男孩吻上了另一个人。停车场并没有很多人,男孩清澈,女孩秀美,昕朗穿着我最喜欢的白衬衫,侧脸温柔就像天使,他和女孩忘情地,温柔地接吻。
我的男孩。
我手上的袋子突然掉了,那样没有征兆的,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渗出**白色的纯净液体,在脏而黑色的水泥地板格外扎眼。
昕朗停了下来,转头看到了我。他的手依旧握着那个女孩,意外地,我以为我会心痛的,可我没有,就像是哀大过后的心死,心死了,也就心静如水。
昕朗的眸子依旧是那样的清澈,他的目光却是无法言及的哀痛。他的声音传来。“叶漓,这是我的女朋友,程昱。”
我以为我已经死心了,可泪水却夺眶而出,我抱着袋子跑出停车场,**白色的椰汁沾到了我的衣服。
我以为,昕朗这么清澈**净的男孩,永远不会做出这种事,当年和昕朗在一起时,所有人都认为叶漓捡到了大便宜。
那样美好的大男孩。
一切却只不过,我以为——
袋子装着一大一小的椰子,我把它们狠狠地扔进了垃圾箱。在篮球场找到一个位置抱头痛哭。
我想起昕朗会温柔的吻我头发,会骑单车载我嘴边哼着欢快的歌,会带我凌晨爬山只为看场日出,会亲自下厨给我做最喜欢的土豆煮牛肉。
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抬起头,沐城站在我面前,她穿着铂金色华贵的长裙,头发松垮,挽起的发髻间**着白色石竹花。沐城蹙起眉抹去我脸上的泪。“叶漓,要哭回去哭。”
我一阵气闷,向她吼道:“凭什么啊,这家篮球场又不是你家的。”
沐城微微一愣,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真不巧,这篮球场是我家的。”
见到沐城,浑身似乎有种熟悉的冲动。我低声说:“沐城,昕朗不要我了。”
沐城一愣,蹲下身抱住狼狈的我,依旧是茉莉花味的香水,高贵而优雅。“没事,我要你。”
我搬回了沐家,昕母带歉意和我道歉。我笑笑,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人,可感情上的事,谁也说不清。
自此,我和昕朗再也没有见过几次面,彼此只是匆匆地擦肩而过。
我并不怨恨,也不奢求。
回到沐家,我的房间门被锁了,沐城一脸歉意地说:“门弄坏了。”
我咬牙。“客房呢?”沐城讪笑:“阿婆年纪大了,毕竟是老人,她住客房。”“沙发呢?”
沐城把一堆东西扔在沙发上,一脸笑意。“不好意思,它已经被本小姐承包了。”
我无奈,把行李放进沐城房间。“你想和我睡我也不介意,小时候也不是没睡过。”
沐城的耳根却泛起了红晕。“大爷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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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做了餐简单的晚餐:三文鱼、软质奶酪和意大利面,烤苹果配冰欺凌,洗了一些橄榄和数颗新鲜树莓。她笑眯眯地说:“小漓啊,回来就好。”
沐城咳咳两声,抱着洁白柔软的枕头窝在沙发看电视。荧屏上播着一部动画片。我凑到她身边。“哟,你还看动画片?”
沐城炸毛:“动画片你妹啊,分明就是黑执事我家夏尔的动漫动漫动漫好么。没文化。”我噎了一阵,坐在一旁陪她一起看。
我洗完澡出来,沐城斜靠在床柜上,穿着透明细带白色丝缎睡裙,带着无框眼镜,老爷模样地翻着书。桌*着一束玉兰花,沐城偏爱一切带有香气的白花。
在昕家的行李搬了回来,格子绵衬衫穿在身上格外暖和。沐城笑了笑,吻了吻我的额头。“叶漓,把灯关了。”
我愣了会,关掉灯,用别扭的伦敦音调效仿执事。沐城眸中笑意愈发明显,钻进被窝,有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
我有些疲倦,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贴在她的肩上,那样温暖的身子。她蓬松的头发与我的交缠在一起,她伸出手臂给我,我躺了下来,把腿压在她的肚子上,抱着她的脖子,脸枕着她的肩头,我的行为放肆而在努力地确认着那份心安。
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我的气息渐渐平和安稳。沐城睁开眼,虔诚地吻着我的眉眼,嘴角,下巴。我并没有睡着,我接受着她细细碎碎的亲吻却不知这对于我是什么意义,我不忍心把她推开,只因眷恋着沐城的温暖。
沐城望了我一眼,轻轻地说:“晚安。”
然后,伴着雨声,我睡了过去。
醒来时沐城不在身边,清水搪瓷瓶中换上了铃兰和纤细树枝,桌案有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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