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人所说,是他的妻子。”见芳华微微蹙眉,点头又道:“莫非,小官人乃阴阳同体之身?”芳华主仆一惊,抬眼望向他。道长含笑宽慰道:“实不相瞒,贫道俗家有与小官人一般之人,因此便见怪不怪了。呃,少时需解开衣衫,小官人莫要害羞才好。”芳华对他的话虽不十分相信,但对他提起的那个人,却产生了兴趣。道长朝他微微点头,伸手解开他的衣服,认准穴位轻轻刺入。时鸣见他动作娴熟,略微松了口气。
青年一面防范,一面打量芳华,由不得暗自感叹道:“这世上竟有与爹爹一般相同之人,委实难得。不知他是什么人?那孩子的父亲又是谁?方才他说得罪了太子,看来他并非寻常百姓。我等并非他国臣民,不过是来寻人的。倘若牵扯进去,一则耽误行程;二则只怕有性命之忧。”想到此瞥了眼道长,禁不住叹气道:“果然出家人心怀慈悲。先前已救了个自尽的少年,还千叮咛万嘱咐着人送他回国。如今又……在酒肆用饭时他便神情古怪,如今见到这少年,又不像是认得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正自乱想,忽听外面有人高声叫道:“芳华,你在车里吗?我是左东城,我来救你了!四郎,你听见了吗?”芳华听罢又惊又喜,大叫了声“二哥”猛地一起身。多亏那道长眼疾手快将他按住,提醒他切勿乱动,以免伤及自身与腹中的孩儿。时鸣急忙跨过来,一把掀起帘子朝外叫道:“二公子,四公子正在车上。”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蒙面女子挥动软鞭,向着牛车横冲直撞过来。时鸣正觉奇怪,一眼看见不远处,与人打斗的东城。他在牛车之中,尚不知有太子的人到来,隐约觉得,那些蒙面之人,才是与东城一起的。青年见那女子鞭到之处,必定血肉横飞,不由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围在牛车外太子的人,向那女子发起了攻击,将她逼得连退数步。忽然看见窗前的时鸣,女子高声叫道:“井管事,四公子可还好吗?”时鸣听她声音耳熟,愣了一下道:“你是……你是窦娘子?你如何跟二公子一处?”一时又想起忆昔与时翔。虽然急于知道他们的安危,却不敢在此刻多言。七娘武艺高强,然,太子的人亦非泛泛之辈。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加之心急,难免有疏忽之时。那领头之人在一旁观战,不动声色搭弓一箭射向七娘。时鸣看得真切却来不及提醒,用力将匕首朝飞箭掷出。与此同时,青年手指微微一动,一颗状如石子的东西,朝着领头之人劈面打来,破空之声尤为刺耳。幸而那人有些见识并未硬接,狼狈的堪堪躲过。“石子”贴着他的额角撞在身后的树上,竟“轰”的一声巨响炸倒了一片。顿时,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道四散开来。众人唬了一跳,齐齐望向身后。只见路旁几棵还算粗壮的大树,被拦腰折断。断裂之处有烧焦的痕迹。众人被这暗器的威力惊得瞠目结舌,纷纷往后退开。领头之人大怒,气急败坏的吩咐手下,定要叫那青年血溅当场。转过头来逼视轻浪道:“他是什么人,为何也在车上?”轻浪一阵惊诧,紧皱双眉望向青年道:“他与那道长是一路的。萍水相逢,不晓得他们的底细。”
这里话音未落,不妨东城大吼一声,奔着轻浪发狂般砍杀过来。轻浪心上很愧对这个朋友,本无意伤他性命。因太子的人在,无法传话与自己的人。东城功夫拙劣,平常之人倒也罢了。如今两下皆是高手,前来救人岂不白白送死。看他那边的人已倒了七八个,若非南朝在身旁照应,只怕早就出事了。自有人上前拦下东城,轻浪忽然瞥见那领头之人,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自己,心上顿时一阵恼怒。方要发作,猛听牛车那边惨叫之声不断。因牵挂着芳华,慌得转回身张望。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顿时惊得连退数步。只见太子的人不知遭了什么暗算,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哀嚎翻滚。
未等他反应过来,那领头之人猛地向东城扑了过去。轻浪虽然明白他的用意,却不能有所举动。而此时,南朝被另一人紧紧缠住,不得脱身来救。东城虽不晓得是何人相助,但看了那边的情形,顿时精神倍增。只可惜他当年偷懒耍滑,父兄的武艺只学了些皮毛。渐渐的显出下盘凌乱,露出了破绽。被那领头之人一脚踢翻在地,重重的踩在胸口上。东城顿时吐了血,瘫在那里不能动弹。南朝急红了眼,拼死的冲过来相救。那领头之人挥剑指向东城面门,喝道:“若想他死尽管放马过来!”南朝稍一停顿,被轻浪的人一剑挑在肩头,立时血如泉涌。因不知轻浪真实身份,见他无动于衷的袖手旁观,咬牙骂道:“羌轻浪,东城待你如手足的一般,太子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叫你不顾道义算计他?呵呵,是商人重利的本性,还是这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羌轻浪,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领头之人不耐烦的一拳将他击晕,朝着牛车高声道:“左芳华,令兄已被我拿住。若要他平安,便叫你那帮手束手就擒。如其不然,哼哼!”说道这里,眼中腾起一股杀气,望着东城狞笑道:“郡王与世子泉下寂寞,我送二公子一程,叫你们团聚如何?”东城伤得不轻,倒在地上一面喘气,一面暗自盘算。他不晓得相助之人是谁。不过看方才的阵势,此人着实有些手段。都怪我交友不慎,才至四郎落入虎口中。我死不打紧,只要他跟孩子能逃出升天,也算减轻我一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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