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个小滑梯,摔下来了!”
陈一航没管苦苦哀求的保姆,直径直走去屋里,眼睛扫了扫四周,问:“他人呢?”
“送,送医院去了。”保姆跟着身后苦着脸。多半觉得自己快要失去这份工作了。
“家庭医生呢?怎么送医院去?”
“秦先生说,小孩子身子弱,最好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陈一航回头,冷着脸说:“他跟着去了?”
保姆点头。
陈一航越发的寒气逼人起来。
保姆打着颤站在旁边,保姆也只是个刚生了孩子的年轻母亲,因为孩子要母乳喂养最好,所以找了她这个身体健康又有丰厚乳汁的女人。但是也毕竟是个年轻女人,见到陈一航这种阎王一样的表情也会害怕惊恐,再英俊的脸庞也抵不住那三尺寒冰带给人的距离感和恐惧感。
陈一航转头匆匆去了儿童医院。
进去的时候天蓝色的独立病房里正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额头绑了块纱布,脸上也贴了创可贴,睡的正香。一个瘦削的青年坐在床边轻拍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眼睛直直盯着那孩子的肉嘟嘟的小脸,焦点却没有在那脸上,心思也不知道飘向何方,神情落寞还有些无奈。
陈一航慢慢走了过去。
那男人听到脚步声立刻回过神来,抬眼看他,轻声说:“你回来了。”
陈一航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熟睡的孩子,发现那孩子并没有受到特别大的伤害就直望着瘦削的男人说:“跟我出来一下。”
那男人愣了下,随即站起了身。
陈一航看着他即使瘦却依然宽厚的肩膀,看着他额头上似有若无的抬头纹,看见他两鬓的灰色发梢。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带回来的却是另一个人,而原先的那个人身影也好像即刻就模糊了,像是谁拿了橡皮擦在他心瓣上狠狠擦了那么一下。他的视线就虚幻了。人影也是重重叠叠,他有时候回想起那人的过去竟会不由自主将苏恒带了进去,好像那些青葱岁月里陪着他的不知眼前这个人,而是那个叫做苏恒的大学生。
他开始迷茫了。
他记得自己如何激动地飞向泰国,飞向他心心念念的爱人身边。然而那人见他的第一面说的却是,来,叫叔叔。陈一航,这是我大儿子,小的那个是个丫头。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记得你?
记得你?
我何止是记得你,我就差点把你揉进血里肉里。
你却这么淡然地说,你居然还记得我。
陈一航觉得手指骨都快被捏断了,脸上也只是风淡云轻,对,来看看你,顺便,带你回去。
回去?不,不了,我这里有妻儿,过的也挺好的。
陈一航差点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喊,什么妻儿!你的理想不是当将军吗?你不是说过你要超越我这个军二代成为一个靠自己努力打拼出来的平民将领吗?你就这样抛弃了你的梦想,还有,我吗?
陈一航压抑着怒气,已经平淡的说,我既然来找你了,就是为了带你回去。
那人依旧摇头,还带着些苦笑,算了,都三十岁的人了,我只想安稳的过日子。回国找工作也不容易,在这儿好歹能混口饭吃。
陈一航眼睛死盯着站在他身后低垂着眉目的女人,这就是孩子的母亲吧,这就是他的妻子吧,他就要为了她,抛弃自己吗?
陈一航觉得心里很嫉妒,也不知是嫉妒这个女人可以占有他思念了很久的人儿还是嫉妒他们这一家四口和平幸福的生活。
他面上平和眼睛却透着狂热,终于将这个失去了家国理想的男人“请”了回来。
一呆就是近一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陈一航父亲死了,陈一航一直跟着闹的老爷子突然走掉了,陈一航回这军区大院里就说不出的孤独寂寞,而再看见这个男人总是落寂的盯着远处心里更加的烦躁,甚至有些悲哀。
这里的一切,都不像是自己的。
也不是他想要的。
男人走出了病房,回头等他,看他冷着脸就冲他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小宝没大碍。不用当心。”
陈一航看见他的笑有些愣神,就这么的与那张照片里的人重合了起来,还是露出左嘴角边的尖尖的虎牙,好像很淘气,又好像很乖巧。
“一航!”
年轻的身影渐渐跑近,气喘吁吁。
年轻的陈一航还没有这样冷漠的表情,他也是笑的,开心的,调皮的笑着。然后给他顺背,抱怨他,“怎么回事啊你,才跑了多会儿!看这喘的!真没用!”
那人捶了他一下,“老子一百里负重越野,骨头都快断了,你行你上啊!”
“我上一次一百五。”
“哼!下一次我一定超过你!然后超过教官!我可是要成为将军的人!”
陈一航看着他因理想而熠熠生光的眼睛,不由得轻轻用手去描弄,那人脸顿时一红,一下子打掉他的手,立即朝着四周瞅了瞅,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然后略带些抱怨的说:“叫你别在外面这样,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怕什么!我就跟你好了!我以后还要娶你做老婆呢,请个十桌八桌的,谁说我就灌谁酒!看他还敢说!”
“有病吧你!”
年轻的男孩脸红的更厉害了。
陈一航哈哈的笑着逗弄他,惹得他一阵急,冲上来就想打他,两人都用上了武力,直接扭成一团,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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