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做这么大的阴谋?他日日在你安胎药中下毒,怎么谁都没有发觉?那是因为那是大王默许的!除了大王,谁可以让一个太监随便进宫又消失?一切都是大王的意思!”
“你胡说!那是他的孩子!他怎么会不要!”萧月终于崩溃,声嘶力竭。
“这就要问你们了,或许他爱你,可你是一个中原女子,做过别人的未婚妻,还是杀手出身,他可以给你爱给你一切,却不能给你一个孩子,因为他不能把西漠王朝交给一个杀手的孩子!”
萧月本就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眼白渐渐泛红,犹如被血染过一般,“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那样爱我,怎么会不要我的孩子?我刚怀孕的时候,他明明对我很好的,怎么会……”
“是真是假,你自己心中有数。”陈秋燕冷冷道。
“不会的!不会的!”萧月一把推开她,沾着血的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顺着她通红的眼中流了下来。
“不会的,不是他,不会是他,不——”
她的声音痛彻心扉,萧月跑了出去。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这几天,她不知走了多久,走过多少地方,身上那身素衣早已被血污和泥泞染污,那上好的锦缎撕扯不知划破了多少处,头发也不知多久没洗没梳理,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没有穿鞋,光着脚,即使脚底踩在地面上,还是可以看到满脚的血污,她走过的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
她不知走了多久,人们看到萧月都绕着走,不敢有半点靠近,又一个黄昏降临,熙熙攘攘的大街逐渐变得安静,她一步一步地走着,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忽然,她好像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
她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可小腹平坦,她比之前更加瘦弱,哪里有什么孩子,她茫然地抬头,想要寻找。
婴儿的啼哭声更加肆意,萧月忙着顺着声音找去,终于在转角的院落找到声音的来源。
那年轻少妇抱着怀中刚刚满月的婴儿,急得满头是汗,看着站在她身后同样手足无措的相公,“相公,怎么办啊,孩子老是哭个不停。”
她相公也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也不知道啊,乳娘今天有事没来,我也没照顾过婴孩……”
少妇刚要说什么,忽然觉得怀中一空,再低头,怀中的孩子已经不见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孩子……”
萧月抱着那个小婴儿,走在城外的树林中,婴儿还在不停地哭着,萧月没办法,只能抱着他一直跑,“宝贝,不要哭了,别怕,你爹不会找到我们的,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别怕,不要哭……”
婴儿还在不停地哭,萧月便抱着他一直跑,只是不知为何,无论她怎么哄,婴儿都是一直在哭,萧月怕被人发现,脚程从未停过,一连跑了两天,她发现怀中的婴儿终于安静了。
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呼吸全无。
“孩子?”萧月愣愣地看着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亨氏僵硬。
她的眼泪瞬间流下来了。
“宝宝,你爹还没有找到我们,你不用怕,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先走呢?宝宝……”
萧月叫了许久,都没有叫醒怀中的孩子,她就那样抱着他,一动不动,这样又抱着两天,怀中的孩子还是没有醒来,萧月才终于回过神。
看着怀中僵硬的尸体,甚至微微有着味道,萧月深吸了口,对着怀中可爱却又可怕的婴孩,低头,咬住了他的脖子。
一口,一口,吃干净。
萧月的嘴角带着血,丢下手中的残骸,一步一步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直到终于又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
周而复始。
娘,娘……
萧月睁开眼睛,似乎听到她的孩子在叫她。
娘,我好怕,我好怕,爹爹要杀我,我一个人好怕……
孩子,别怕,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你就在我的身体里,任何人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包括你爹,都不能,不能!
薛秦沉浸在他们的回忆中,突然回过神来,惊恐地站了起来,害怕地看着尹浔。
“萧月是被逼成这样的?”
尹浔点头,“是。”
“为什么?真的是楼天祺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已经够苦了,何苦还要这样伤害她?”薛秦怒道,事实上,任谁见到萧月的经历,也无法不动容。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萧月的过往吗?我已经告诉你了。”尹浔道,言尽于此,其他的,他不能再说。
薛秦低下头,在刚才尹浔讲了那么漫长的一个故事中,他只记住了一句话,“你跟萧月说,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是的,”尹浔抬起眼睛看着他,眼神冷漠得吓人,“任何人,都不会爱上。”
薛秦看着他,不说话。
尹浔嗤之以鼻,“能够陪在我身边,已经是天赐的福气,我说过,喜欢了我,便由不得你做主。”
薛秦低下头,拿着杯子的手狠狠地握成拳,“萧月在这里已经逗留太久了,我必须马上把她送去衙门。”
尹浔也不阻拦,点点头道:“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萧月身犯多条命案,一定会被押去京城受审的,由衙门送也是送,我希望,能由你亲自送。”
“我?”薛秦指着自己。
尹浔点点头,“萧月必须去京城,活着去。”
“你要做什么?不会是想劫狱吧?”薛秦狐疑地看着他。
“我若想劫狱,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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