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克制着自己想要摘下那枚宝石亲吻祭司前额的冲动,从见习神官手中接过赐福的圣水,跟随在祭司身旁:“抱歉,我本该来得更早些的……我不知道今天只有这几位见习神官,您肯定累坏了。”
兰加永远沉醉在自己阴暗的想象力里,而近来西南海礁的群岛上崛起了一些异教徒,有人将这些带着原始信仰的部族收归为公国,频频骚扰边境,故而骑士长早已身先士卒开拔海边。
虽然反叛还不成气候,但国王的要求是务求全歼。不知为何他要派几乎毫无海战经验的骑士长去,而不是先派海事大臣交涉。而异教徒也比想象中的更会利用地形优势,听说近来还学会利用水土不服使王国军染上痢疾。
卡洛日夜忧心,老成的神官们更是早早进入神殿祈祷。莱恩的话显然挑起了他的担忧,他唇齿微动,仿佛是想要喊谁的名字——
夏尔,当然,永远只有骑士长,那活在传说里的英雄。
莱恩已经知道了卡洛在成为祭司前就和骑士长是恋人,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两人间仍然束着牢牢的牵绊又是另一回事。
可他也没立场说更多了,何况昨天刚过了一个满月,是兰加进行的仪式,他用手中毫无智识的徽章都能想到刁钻的阴翳使者并没有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卡洛今天还能支撑着起身已属不易,更别提忙了整整一天。
暮色四合时他们终于结束了庆典,莱恩小心翼翼地建议祭司回自己的寝殿里休息片刻,他不确定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发红——先前他已经对镜练习过控制脸颊发烫了,但耳朵始终是不能攻克的难题。
卡洛疲惫地抬起手,微笑着摇了摇头:“你来找我是有话要说吧?如果你不忙的话,我们可以同行一段路。”
莱恩注意到他手腕上也戴着蛇形的银环镯,怪不得他要穿这样宽大的袍子——那不是装饰,而是锁链。看来为了骑士长的安危他不惜自苦,进入完全的冥想和服从状态,以此博得神的垂怜。
莱恩喉头翻腾着一块咯人的小石子,令他的舌头听起来像被拨弄的弹簧片:“我是想向您询问,对于阴翳使者过于随性的行为……譬如对平民施用咒语,是否有必要干涉?”
“你能保持这样的正义感很好,但是莱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好的,还有些事你要学习,你们并不是单独的个体,至少当你们成为神使之后不再是了。光与暗对应而生,总要有人负责破坏,有人负责重建。”卡洛温和的声音忽然黯淡,莱恩在前方引路,手中聚拢着一团光芒,还未待他听清,身后步履悠然的祭司便跌进了他怀里,还颤抖着手指攥住了他的衣袖:“——请、请等一下。”
莱恩连忙扶起他,宝冠的环扣送了,如水的银白长发倾斜在自己还捧着灯火的手掌心,这让莱恩心旌摇曳地握紧了手中柔韧的腰肢。即使隔着翩翩衣袍,他也摸得出祭司的清瘦,以及其下蜿蜒的种种锁链形状。
神的“祝福”束缚全身,甚至包括最私密的耻处——
莱恩甚至不知道卡洛是怎么能忍受这些“祝福”的,这实至名归的刑具。
他不敢逾矩,只半抱着卡洛,但手中的光芒也足够他窥探祭司光洁的脖颈,修长礼袍被剥落下一角,其上覆盖着不可错认的交错伤痕。那恐怕是兰加私藏品里的刑具,一把短浆,或裹着牛皮的硬鞭,总之绝对不是莱恩曾经使用过的那条。
它会造成更直接的伤害,莱恩想如果自己足够有勇气把祭司按在地上,强行把他那轻软的衣袍褪至双腿间,一定会发现卡洛胸前不止衔着一对沉重的小蛇——
宝石做的眼睛,夜色迷蒙中湿漉漉得像是真正的蛇瞳,代替神啃啮这无暇肉身,利齿咬着被短浆重重击打得肿胀的乳首,口中还系着相连的链子,仿佛一条馋涎。
就像他们好色的神祗每天含着那殷红可怜的rǔ_tóu还不够似的,阴翳使者尽责地火上浇油,认真而用力地责打着祭司全身,而后代替神享用他。
如果真是这样,他会无视卡洛的命令直接把法杖抵在兰加喉头。但莱恩悲哀地发现祭司永远是对的,而自己的愤怒也沾染了不堪的欲念。鞭子落在全心侍奉神的祭司身上带出猎猎风声,那触感多么美味,更别提卡洛含着口枷时模糊的诵经声和呜咽——
“谢谢你,神使。我已经好多了,今天的散步恐怕要到此为止,稍后国王殿下要求了解最近的天象。卡洛苍白着脸颊,苦恼地自喉头咕哝了一声(这在他可不常见):“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不妨直接去和兰加谈谈。我相信你们迟早会发现,神的安排自有其旨意。”
“阴翳使者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幼小的生命,他只是‘恶’名在外而已。”卡洛似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半月形长袖,拢了拢鬓边散发微笑道:“对于执法者来说,人见人怕有时并不是坏事。”
说罢,皇家禁卫军便已立在了他们面前。
为首的骑士恭敬地请祭司移步,莱恩忽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如果他明白的话他会命名为保护欲:“请允许我护送您前往。”
“莱恩,现在兰加一定有空见你。”卡洛微微顿步,却没有回头看他:“而且我恐怕今天已经太晚了。”
“……那么,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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