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容若尘开口轻轻唤道,方才相隔有些距离,自然也没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锦言转过身,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容,“若尘。”
容若尘走过来看也未看地上之人,双眼只紧紧地凝视着锦言,“锦言,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锦言微微一怔,柔声问道。
“我有些话想同你讲,是关于我和你,还有桓儿的。”容若尘深吸一口气,神色有些羞赧地道。
锦言眨了眨眼,温柔地牵过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印下一吻,慢慢说道,“你大约都知道了吧,想必此时心中也是疑惑多多,真是对不住,欺瞒你这么多。但眼下你先带桓儿回别院等我好吗?这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熟悉的感觉,暧昧的举动,容若尘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红晕。
锦言笑笑,轻轻用力一拉,不顾在场还有其他人,便将容若尘直接拉入怀中,低头埋在容若尘肩上亲昵地蹭了蹭,轻喃道,“为夫多想这样抱你一辈子。”
耳旁传来若有若无的轻柔嗓音,容若尘心头一颤,反手拥住他,下意识问道,“锦言,你说什么?”
“没什么,回去等我吧。”他微微笑着,清澈如水的黑眸,刻着浓浓的爱意与不舍。
容若尘点了点头,红着脸说道,“你…你的脸色不太好,记得早些回来。以后的每一天,我们要一起度过。”
锦言放开他,抬手为他理顺额前的发丝,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说话。
三步一回头,大约就是形容此刻的情形。
每走三步,容若尘便会回头一次,直到看见锦言笑着对他点点头,他才会安心地朝前走几步。
殿门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容若尘依旧看到那人望着他在微笑,浅浅地,柔柔地。
直到大殿内只剩下锦言子绾几人后,锦言才抬起手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
容若尘惶惶不安地回到城外别院,分开时锦言看他的眼神太过浓烈,包含太多他不懂的意思。
明明他们已经胜利了,他和桓儿也平安了,为何心中会如此地不安?
他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离开锦言身边。
晚上用饭时,锦言没有回来。
容若尘抱着云桓坐在院子门口,望着院中景物发呆。
夜已深,月高挂,锦言依旧没回来。
容若尘轻叹一口气,抱着已经睡着云桓回了屋内。
一夜过去,天空开始隐隐发白,靠在床边一夜未眠的容若尘缓缓地站起身,神情凝重地出了屋。
出屋后,他直接找到余曲,正打算让余曲送他进城的时候,子绾却神情恍惚地回来了。
容若尘望着他那哭红的双眼,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尘哥哥,你怎么在这?”子绾惊讶地看着眼前人,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
“告诉我,锦言在那!”
“锦哥哥有事,暂时回不来。”子绾偏过头,怔怔道。
“他是不是不想见我?是不是又想放弃我和桓儿了。”容若尘凄然一笑。
“不是,不是,锦哥哥怎会不想见你,他…”子绾急道。
“那他为什么没回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毒发了?”心中莫名不安已将他逼疯。
“不是,锦哥哥没有事,他好好的,只是宫中太多事物需要他处理。况且你们有血莲相牵,他如果有事,你也会有事的,所以尘哥哥你千万莫要乱想,听子绾的话先回屋吧。”子绾哄劝道。
“子绾,我要进宫去找他,桓儿就麻烦你照顾下,晚些时候自会有人来接他回去。”容若尘摇了摇头,朝着门口走去。
不亲眼见到他,他怎么都不能安心下来。
“尘哥哥,我求求你回屋吧,回去吧,锦哥哥估计已经不在了……”望着那绝然的身影,少年终于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容若尘顿步,慢慢闭上眼,“他在那?”
“白马寺,寒冰湖。”
*
清晨,林间一片寂静,几匹骏马飞驰而过,沿路践踏起滚滚尘土。
容若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白马寺的,他只记得在听完子绾说完后,他的整颗心当即被拧了起来,那是一种难言的恐慌,那是一种无助的绝望。
锦言,锦言,你怎么这么傻呢。
有冰凉的东西滑过脸颊,他却浑然不知。
刚到山脚下,就传来悠远而浑厚的钟声,容若尘翻身下了马,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跌跌撞撞地朝山上跑了去。余曲在旁看得皱了皱眉,最后说了句冒犯,便扛起他飞奔起上了山。
白马寺是皇家寺院,占地广阔,整个寺院依山势起伏修建,殿宇恢宏,楼阁巍峨,寺院内苍松翠柏错落有致,阵阵诵经声从大殿内传出,周围香烟袅袅。
容若尘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不安好似平缓了些许。
“阿弥陀佛,施主…”一位身披红色袈裟,长眉如雪垂面的和尚走上前来。
容若尘不待他说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气喘吁吁地问道,“打扰了,请问寒冰湖在那?”
老和尚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说道,“施主这般匆忙前来可是为寻锦言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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