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场时常让我害怕的几乎想要转身逃掉,现在也是,之前的两次我僵硬的没能拦住拂袖而去的他,而这一次不一样,不可以逃,不能逃,我模模糊糊意识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我还是没能捉住他,他永远都不会再给我下一次机会了。
我缓慢的摇了摇头,最后又迟疑的点了点头。
东方轻笑了出声,温和的继续问道
“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呢?”
怕,很怕,非常怕,但是却还是喜欢,喜欢的能无视这份害怕也要呆在他的身边。
“青珩知道巽芳那日看完了这整壁的文字之后是什么反应么?”
东方用平静的语气道,仿佛只是陈述着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在听他说起巽芳名字的那一瞬间我的手指收紧了些,东方仿佛又笑了笑,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脑袋,继续道
“她扑过来抱着我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哽咽着说‘不怕,我不嫌弃你’”
仿佛有一桶冰水从我头顶浇下来,我觉得通身都冷,我捉住东方的手颤抖起来,渐渐开始无法握紧,我听到自己颤颤巍巍的声音
“我害怕先生,可是我也恋慕先生,这样……不可以吗?这样……真的不够吗?”
浑身的力气都不知道向什么地方流去,我恍惚间觉得这次东方真的要从我之后的生命中离去,我渐渐无法站稳,我慢慢的蹲了下去,地面被青色的火苗照成了暗蓝色,不知何时被我丢在地上的崆峒印浅浅的蒙了一层灰,我死死盯着它,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半晌我才意识到,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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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拨开我的额发,泪水让我的眼前一片迷蒙,东方叹了口气,伸指用力擦过我的眼角,揩去了我的泪水,我听到他的语气有些无奈,然而似乎还有着隐隐的……欢愉
“虽说……并不是我心中所望的那个答案,但是,听到青珩回答我似乎还是意外的……欣喜。”
泪水还是不断的冒出来,我伸手胡乱擦着,一瞬间什么也没有明白,只睁着不断涌出泪水的眼睛看着东方,对方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东方的气息覆了上来,我的口鼻间呼吸的全是他的味道,他的手温柔的拍着我的背部,我感觉到东方的下巴轻轻的抵在我的发间,我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明白,下意识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摆,然后我听到东方轻笑起来,我能够感觉到他胸腔细微的震颤,我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去想,也不能去想,只模模糊糊的明白,或许,东方不会离开了。
永夜(一)
时如逝水,永不回头,岁月如长河般无尽,沧海也变成了桑田,或许只有他,独自遗落在时间罅隙,永无归途。
他曾是善弹琴曲的仙人,他曾有着温和沉静的性子,他曾喜在榣山水边抚琴,他曾是……太子长琴。
都是曾经。
浑身浴血的小少年缓步走到桌边执起一方干净手帕,擦净了手上的鲜血,他抬眼看向一边的铜镜,模糊地镜中映出一张带着不合年龄的温润微笑的脸,颊上溅上了猩红的血液。
“……我还是我,一夕容颜更改,怎么就全然把我当怪物看了呢。”
镜中的小少年笑的好看,只是微笑中微微带了几分遗憾,他伸手抹去颊边鲜血,指尖染上的温热血液,不多时就冷了,他似是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一地鲜红的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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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如豆,黄衫的青年被风吹打窗户的声音惊醒回过神来,他似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来闭上窗户,青玉坛下层是极夜,冰冷的月光透过纸窗洒进室内,地面仿佛水银泻地,反射出莹莹的冷光。
烛光噼啪的爆出一个灯花,青年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皱了皱眉,然后很快便成了带着几分无奈的微笑,他挥袖扫灭了房里的灯火,迈步离开房间,转身便使了腾翔之术。
黑黢黢的山里,他所设下结界的洞穴前站了一个青色衫裙的少女,听到他刻意踩重的步伐转过身来,神色里糅杂着奇妙的脆弱和坚定,他有点想笑,这个女孩子,和他一样经历的漫长时间的冲刷,然而居然还是保持了某种程度的天真,心里想的几乎完全显现在了脸上,他几乎一瞬间就能读懂。
有些瞧不起,千百年的历练还是无法让她变得圆滑,又有些……羡慕——千百年还能维持着这样的干净的眼神。
这样一个在被时光蹂躏了千百年的女孩子,心上应该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女孩子,居然还是能够这样音色轻软而坚定的说着,恋慕。
黄衫的青年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她居然还是什么都不懂。
过去那些惨痛的经历什么也没有教给她,近乎蠢笨的不懂得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或者,她只是还没有完全的绝望。
想要寻找到一个人陪着她,不在乎她是这样畸形的存在,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这样的心情,他也曾有过,不过那是在很早之前,是他愚蠢的过去,那些被他报以了希望的女子,都被他亲手细细的切开,她们温热的血沾满了他的双手,然后很快便凉了,冰凉。
这个愚蠢的同类,居然想要在他的身上,寻找救赎。
黄衫的青年嘲讽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挑起一绺青衫少女的头发,满意的看到她的眼睛渐渐染上恐惧的色彩。
她知道他的心只是一个黑暗的空洞,千百年下来只留下来那些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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