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加戴好口罩,拿着手机,皮夹就出门了。
八月,八月,热啊。
卫加拿出纸币,往自动贩卖机里一投,再按退币,就“哗啦哗啦”的吐硬币,他捞起一把硬币,往口袋里塞,沉的很。
往前面走,左边就有个客运站,卫加走进去,找到18路公交车,调整好口罩,就往车上走去。
他一个一个往公交车里投硬币,投了不知道多少个,才对司机说道:“上午我就不下车了,这些钱够吗?”
司机疑惑的点点头:“够了…年轻人你怎么了…”
卫加笑着摇头:“没怎么。”
18路是a城路程最长的公交车,一个班次要一个半小时,而且这车不会在终点歇,到了终点又会绕回来,来回穿过整个城市的繁华区和郊区,是一场短暂的旅行。
卫加挑了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歪着头就看着窗外。
他以前初中的时候不开心就喜欢往公交车里钻,多神奇,你只需要花几块钱就能穿过繁华与清冷,市区与郊区,脑子里思绪万千,车窗外白驹过隙,都不太相干。
如今也是不开心,也是很难过,难过的脑子里都憋满了泪水,晃一晃就能听到水声,差个开关,差个机会,眼泪就会哗啦哗啦往下倒,最后汇成条小河,还是咸的。
车窗外的街道鲜活的很,红的灯,蓝的伞,绿的树,紫的花,大千世界,五颜六色,惟有自己格格不入,剩了片黑白。
这应该,是个好结果。
卫加想啊想,想啊想,挑明了还在一起,本就是自己该的,在这人身边待了五年,他帮着自己从跌撞到站稳,还借钱给自己,救了自己爹,而且睡了好几年的格苑啊也没要自己房租……
如今,大恩人的初恋情人诈尸了,自己应该拿着礼炮朝他俩放两发,祝贺他们分别多年再次携手走天涯。
自己终于解脱了,终于解脱自己了。
要是这事儿不搁自己的感情,就更完美了。
这世上最复杂的就是爱情,为什么自己明知道没有结果,还会存在期许的留下来?为什么他会喜欢个人这么久?为什么会觉得心痛,会觉得想哭?为什么时间还没抹平这一切?
他从没懂过,也从没赢过,像是被人贴上了“lr”的标签,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一辈子可多长。
耳机里是一首叫《离人》的歌。
卫加眯着眼睛混了娱乐圈这么久,他能感觉到有人对着他偷偷拍照,但没人上前问他,请问你是不是歌手卫加?
那是当然,歌手卫加一头黑发的“感人”故事大家都知道,又有谁知道那夹杂感情的故事,是别人的嫁衣。
车子停了,上来了个小青年,坐在卫加身边,不停的抽泣。
卫加心烦意乱,哭个屁,老子还没哭呢。
他在车窗的反射中看到那小青年红着双眼睛,用力咬着自己嘴唇儿,遏制哭嗝一个个蹦出来,那脆弱的样子,多像几年前的自己,知道薛君爱的是这幅皮囊,哭的要死,觉得天都塌了,可天没塌,地没陷,自己生活照常转,那一幕一幕,不过就是一场心痛。
想到这里,卫加不由觉得有些心软,转过身来,拍拍那人的肩膀。
“哭个屁,人生长得很。”卫加把口罩往下挪了些,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小青年,小青年惶惶不安的接了,卫加又絮絮叨叨:“失恋不要紧,两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妹子一大把。”
瞧瞧,这才是成年男人该有的风范,要懂什么叫云淡风轻,老话说得好,时间会抹平一切。
可为什么自己在薛君面前那么弱,那么软,那么嫩,那么矫情,像个小孩子。
小青年愣愣的点头,他抽抽噎噎细细的说道:“他利用我…他根本不喜欢我……”
哟呵,还真是失了恋,还是nuè_liàn,嗯,惨,和自个儿差不多。
卫加想抽烟,一摸口袋只有棒棒糖,他把糖拿出来,丢给小青年,小青年依旧乖乖的接了,然后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小声问道:“你是那个卫加吗?”
车子正好到了下一站,卫加起身,掐了把小青年的嫩脸,扬了扬眉毛笑道:“是啊。”
公交车上不能抽烟,卫加下了车,戴好口罩,路边卖烟的小铺子很多,他不懂烟,哪个包装花哨他就买哪个。
他靠在电线杆上,口罩歪戴着,嘴里叼根烟,前几口呛得要死,他长的好看,此时有种颓废诗人的感觉,虽然挺装逼,但还有几个妹子想和他合影,他拒绝了,勾着唇角的样子让人心痒痒。
不知过了多久,邱雀开着车,停在路边,探出头来说道:“小哥,上车。”
卫加抽了半盒子烟,邱雀看的心抽抽:“哎哟小哥,这牌子可贵了,人家都是一天抽一根,你抽吧抽吧就是半盒。”
卫加抿嘴笑,一副潇洒的神情:“我叫你买的东西都买了吗?”
邱雀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手机,手机卡,机票,这些东西是吧。”
“嗯。”卫加点头。
到了邱雀的住处后,卫加往沙发上一倒,邱雀在房间里给他拿手机,“小哥,手机卡我给你装进去了。”
“谢啦。”
邱雀去饭厅拿水果,他切着切着,就疑惑的问:“小哥你休假去旅游…换手机做什么?”
昨天晚上,卫加就给邱雀打了电话,让他帮忙买些东西,还说要休假了,连着邱雀也能歇歇。
邱雀的工作还算繁琐的,卫加在此后一直没招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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