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八冷淡地和谢容点了点头,率先走进电梯。
关卿觉得他两要姐弟两,八成得是同父异母,相看相厌的那种。
谢容双手c-h-a在白大褂里,朝着关卿耸了下肩,笑着给他们按下电梯:“那谢先生有缘再见了。对了,观主的遗体还要拜托你们多费些心,早点找回来,早点平息人心。”
关卿同样以微笑回应,心道,没缘,别再见了。
谢容秀丽的容颜在合上的电梯门前一寸寸消失,关卿整个人蓦地放松下来。
“你的直觉很敏锐,”尺八一边吃着n_ai油泡芙,一边面无表情地说,“谢容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观主在时也很忌惮她。她比没脑子的谢仪难对付多了,她的话你最好听听就算了。”
关卿被泡芙香甜的气息诱惑得生不如死,咽咽口水:“我也要吃。”
尺八动作顿了顿,黑黝黝的大眼睛看他,慢吞吞地说:“你说你不吃的……”
关卿恬不知耻地说:“男人都是善变的,你不知道吗?”
尺八:“……”
关卿最终分走了一半泡芙,尺八为此郁郁寡欢了一路。
带着尺八吃了一顿冷锅串串,关卿将他送到公交站台:“你确定自己回去没问题吗?要不要我给你老师请个假,你现在回去迟到了吧。”
尺八摇摇头:“我今天请了一天假,先生的遗物还没清点完,我要回去处理了它们,要不然会很危险。”
危险的遗物……听上去就充满了违禁品的气息,关卿选择性地忽视了它们,摸摸尺八的脑袋:“行吧
尺八呆滞了几秒,迟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角生硬地上扬,上扬了好几次没有成功,只好撇撇嘴:“关卿哥哥再见。”
“再见再见!路上小心哪!”
“关卿哥哥。”尺八在公交开门前突然喊住他。
“嗯?”
“你和萧七很熟吗?”
“一般吧……”大概就是每次见他,都想弄死他或者缝了他那张嘴的熟悉程度吧!
尺八定定地看着他:“哦……”
关卿:“???”
哦,是个什么意思?
尺八没有再说什么,背着上了车。
公交掀起漫天的尾气,扬长而去,天上y-in云翻滚,下雨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这个天气和关卿第一次去纳音观主葬礼的那天非常相似,可是关卿知道他已经不是那天的那个他了。他,现在是一个脚踏y-in阳两界,洞悉无数秘密的男人!
想想,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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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卿丧丧地回了市局,作为一个新人,本来带他的师父老孙意外身亡,现在他成了个无主孤儿,一时无人认领,只好打打材料,跑跑腿,混完了一个下午。
意外的是周末他不需要加班,至于这个是惊喜,还是即将到来的惊吓,关卿不好定义。
下班途中,老爸久违的电话打了过来,关卿诚惶诚恐地接起,只听见他爸那里一片j-i叫鸭叫:“爸,买菜呢?”
“你妈说想吃鲫鱼炖蛋,我就来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鲫鱼。儿子,最近怎么样,新单位的同事好相处吗?”
关卿心塞塞地说不出话,好相处是好相处,但是没相处两天就一死一伤了。
关父没在意他的沉默,踯躅了片刻说:“小卿哪,过两天到那孩子的日子了,你……”
父子两个相对无言,过了许久关卿慢慢地说:“爸,今年我不能回家,你代我去看看他吧。”
关父“哎”了一声,连连说好,过了半天他犹豫着说:“儿子,这么长时间了,找个伴吧。我和你妈想通了,不在乎你对象是个啥,只要有个人陪你就好。”
“爸,”关卿将电话夹在耳朵边,从兜里掏钥匙,哗啦啦的钥匙声里他的声音显得很轻,“这不是没遇到嘛,你二老放心吧,我一定找个又高又帅的带回去给你看!”
关父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初反对的是他们,意外发生的时候后悔的也是他们,只好说:“儿子,最近缺钱了吗?我给你打个几千吧,最近炒股赚了一小笔,不过你不要和你妈说!”
关卿沉默了下,语气凝重:“爸……你是不是老骥伏枥,壮志不已,想和我妈要二胎所以提前对我进行心理补偿???”
关父勃然大怒:“小兔崽子给老子滚!”
啪叽,挂了电话。
进了家门,关卿在玄关站了片刻,也没换鞋,打开微信找到萧七那个逼格满满的头像:“今晚有没有空,要不我们今晚去师院中学吧?”
萧七这回回得有点慢,两三分钟后才回了个不相干的话:“关小卿,受什么打击了,怎么蔫蔫的?发现自己命也不硬,鸟也不硬了?”
关卿忧伤地回:“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萧七:“……”
关卿啪啪打字:“去不去?去不去?”
“去!晚上十一,我到你家楼下接你。”
……
晚上十一点,萧七准时出现在关卿楼下。关卿下楼的时候发现花坛边上有一滩没烧尽的纸灰,点点火星在冷风苦雨里垂死挣扎。
有人给陶辛烧纸钱,关卿想到这一点,下意识地去看陶辛家的窗口。
灯光昏黄的窗口极快地被窗帘刷地盖住,有人在看他?
是谁?陶辛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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