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恋很傻,还傻得毫无道理可言。明知道那是一块坚冰,却要破冰前行;明知道没有希望,却会悄悄的在自己内心栽培希望。
多少年了?蔚蓝。多少年了?你的希望一次次支离破碎,可怎麽你还能一次次满身伤痕的将其再次组合?
你明明知道积木堆的越高散的越快,可还偏要釜底抽薪。
是的,蔚蓝他无法否认,他又看到希望了。
而这一次,这个希望,膨胀的像颗鼓胀的气球,你知道针一扎就破,破了还会发出巨响还会伤人,可你偏就努力的吹,彷佛不破不行。
你可真傻啊,真傻。
陈清坐在国际航线的出口处,和很多焦急等待的人一起,脚边是行李箱。他是四个小时前落地的,从s-hi冷的南方城市飞回这座北方城市。而後,他就一直在等待蔚蓝。
机场广播飞机延误也不能驱散陈清的那一份执著等待。他不怕等,等再久都不怕。他知道蔚蓝不久後就会落地,不久後他就将不再是孤身一人。
越长大越孤单,这是一个不变的真理。陈清本就没有什麽朋友,特别知心的更是只有蔚蓝一个。或者知心都不够表达,该用贴心。
陈清特别喜欢跟蔚蓝在一起,他比谁都懂他,比谁都关照他,比谁都值得依赖。陈清知道蔚蓝是同性恋,也明白总有一天蔚蓝会找到爱人,而後淡出他的生活。他想,到那一天他肯定能坦然接受,而在此之前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可事实证明,那不够。尤其在他一无所有之後,那远远不够。他不能接受自己深陷巨大的痛苦之中,而蔚蓝搂著心上人共用温暖。就是不能接受。
陈清清楚这样的自己有多自私,可他仍旧没有办法控制。他可以在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把蔚蓝抛诸在生活之外,但他不能在痛苦与伤感中放任自己一个人孤身承受。
我喜欢你。蔚蓝曾经望著他的眼睛深情的表白。
那一刻,陈清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何种感受。他只能原原本本的把脑子里的话如实转述出来: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才拒绝,只是……我们都是男的,我不知道,如何达到你所谓的我喜欢。
蔚蓝的眼睛暗淡无光了,那一刻陈清很是紧张,他冲口而出:我们还是朋友,对吧?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蔚蓝。
陈清不是一个同性恋,他当然不是。他是个本分老实的男人,他会像所有正常男人那样在街上偷眼看漂亮女人,下载av,跟女人z_u_o爱,对女人讲情话,疼爱女人,生儿育女。
无论是他十几岁还是他三十几岁,这都是他不可动摇的信念。
该说,陈清很了解蔚蓝,但这了解是在他同性恋身分之外的那层之上。他不懂蔚蓝为什麽喜欢男人,十分不懂。
知道蔚蓝的这种取向之後,陈清也著实讶异了一阵子。在他固有的印象里,同性恋都是电影里描写的那种娘娘腔,或者说性别倒错,可蔚蓝不是。蔚蓝宽肩高挺,蔚蓝帅气性感,蔚蓝才华横溢,蔚蓝成熟幽默。
蔚蓝是一个出色男人形象的代表。
他们走在一起,时常有女人投来赞赏的目光。那目光绝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蔚蓝。实际上,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让陈清很是骄傲。
可他,怎麽就会是个同性恋呢?他跟这一辞汇根本不搭嘎嘛!
虽然挺牴触这个,但时常,陈清也偷偷的有点小庆幸。
正是由於蔚蓝的友情里掺杂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才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比友情之外更多的一点什麽。那令他更加依赖蔚蓝,也更加能肆无忌惮的占有他的友情。
蔚蓝拖著行李箱从通道口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都过了。陈清之前给公司打了电话,公司并无要事,於是他便知会了一声明早再去公司报到。
看见蔚蓝出来,他用力挥了挥手。
「久等了。」蔚蓝仍旧爽朗的笑著,那是陈清印象中最为深刻的蔚蓝的模样。
「还好。」陈清也笑了笑。要知道,这小半年的时间,他基本上忘记了该怎麽笑。家已经成为了梦魇,他再没一个安宁的避风港。
收到蔚蓝切实会回来的消息後,陈清告诉了母亲蔚蓝将会搬来同住。母亲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她的眼角竟有些泛红。多好的朋友啊,母亲拍著陈清的手说。
为此,陈清与母亲为了那个「家」布置了一番。女儿的房间仍是维持原样,陈清无法将其腾出来给蔚蓝住,他需要那个房间,好似那间房在,女儿就还在他的生活中。
所幸客厅够大,新式房屋与老式房屋最大的不同也在这里。陈清将客厅一分为二,请了装潢公司搭置了一间卧室。房屋重新布置一遍,陈清在陌生的同时也稍稍逃离了内心对其的恐惧。
他基本上是翻著日历等蔚蓝回来。随著一箱箱行李的陆续寄到,陈清是越来越焦急。他是多麽希望他就睡在他隔壁的房间,那样他将会多麽踏实呢。
实际上陈清发送了那封不理智的mail後,也一度後悔过。
他们都不是孩子了,他怎麽能这样去横加改变他的人生走向呢?面对蔚蓝肯定且坦然的回答,这份内疚也与日俱增。
但,那份理智一旦与他的失落碰撞,就又变得微不足道了。甚至,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蔚蓝:你回来了,他怎麽办呢?这个他,无疑指代的是蔚蓝的爱人。
与他的遮遮掩掩不同,蔚蓝回答的很坦然:没什麽的,感情并不是特别深,比性伴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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