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异乡清冷的街道上,陈清有些六神无主的。
事实上,打妻子和女儿突然离开後,他就一直这样了。看起来似乎跟往日没什麽不同,工作丝毫不倦怠消极,然而内心却总是没著没落的。蔚蓝的回归令他有所缓解,然後一旦身边没有了蔚蓝的陪伴,他就又会陷入这种状态之中。
比如现在。在结束了一天的繁忙工作後,在这座陌生的小城。他无法排遣那份忐忑,於是他便又开始四处乱走。
巷子是繁复错综的,空气是潮s-hi里透著y-in冷的,灯光是似有若无的,脚下的路又是蜿蜒而没有尽头。隐约,不远处有了热闹的人声和音乐声,果然再往前走一走,小镇的繁华之所登时跃入眼帘。
卡拉ok、三温暖、美发厅,这类场所一家挨著一家。街边都是浓妆豔抹笑闹的小妹,与秃头大肚出来找乐子的中年男人。
陈清很是鄙夷,然而,看著那些水灵灵鲜活的r_ou_体,又很难不勾起他心底里某种原始的yù_wàng。没有妻子的日子是很不好过的,七情六欲都无所发泄。
「小哥~」
他恍然若失间,胳膊就被一个年轻的女孩抓住了,她说著他听不懂的方言,卖著廉价的笑。陈清像触电一般猛然拉开了女孩的手,他步履匆匆,想赶快离开这声色之所。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可,世事难料。他逃开了卖皮r_ou_的丫头,却逃不开那油嘴滑舌的皮条客。
那小子就像洞察了他的内心一般,又好似施展法术去魅惑他。他两片嘴皮上下翻飞,说著并不太利索的普通话,卖力的向他推销手里的小姐们。这一个啊,那一个啊,被他说得都像七仙女下凡。
他的手段高明之处还在於,他把这些皮r_ou_生意形容的很是人性化。
陈清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首先他是个毫无毛病正当壮年的男人,其次他空虚的j-i,ng神令他难以去分辨是非黑白,再三,这样的去获得xìng_ài,令他觉得其实这样并不算是背叛他亡故的妻子什麽。毕竟,这是没感情的。
一来二去,不容陈清拒绝的,他就跟著那皮条客走离了那声色犬马的街道,走进了一条y-in暗肮脏的小巷子。危险的意识当然存在,他却总说,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你看我们这种服务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走吧走吧。
终於,他领著他来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门口有另一个男人,他接替了先前皮条客的位置继续带他往下走。
陈清有些退缩,新出现的男人却热络的搭上了他的肩膀。他似乎也没得可退缩了。
一场噩梦就此开始。
那y-in暗的地下通道又长又暗,出来迎接的小姐又黑又瘦,不仅毫无姿色可言,就连乾净都难以达到标准,指甲缝黑的令人生厌。於是陈清当然就不想要了,再於是就冒出一条壮汉,他推著他说:我老婆哪里不好了?我看配你挺好的!
他们拉扯了起来,陈清想要走却根本不是对手。
而後,女人揪住了他的胳膊,生生要把他腕上的名贵手表扯下来,陈清推著她,他哪里能让这麽一个女人扯下妻子送他的手表呢?
这更加激怒了壮汉,他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脚,这让他脚踝吃痛人蹲了下来。女人还在拉扯,扯断了表带,陈清也不撒手,死死的握住表盘。
最後还是那个领他进来的男人化解了这场尴尬,他说你留下些钱吧,说的时候手里的水果刀晃来晃去。
陈清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那地下室跑出了那条街道,他们的呵斥声却还在他耳边回盪:不许报警!要不然就杀了你!
他从未这般狼狈过,他的脚踝疼的几乎要跟脚分家,可就这样他也不敢停下来。
等回到旅馆,他的心还在突突的跳。
待到平静下来,进了浴室,他发现他的小腿整个肿了起来。他多麽希望这是一场十足的梦魇,然而这是切实发生的,至少那疼痛这般的告诉他。
这会儿,廉耻感、愧疚、鄙视等等情绪一古脑冒了出来。陈清恨不得掐死自己。
表带与表盘分家的手表此刻安静的躺在梳妆台上,像一双尖刻的眼睛注视著他。
他想他该报警,可报警之後他要说什麽呢?说自己是个嫖客?被皮条客一夥儿打劫了?
算了吧。他没有这种脸可以丢。
《上瘾》第三章
把果冻放在你的肩膀上,让我们来做你最恐惧的事情。对此你会感到畏缩,但你的眼睛却开始ruond《e kinda love》
陈清进门的时候,蔚蓝比他进门没早半个小时,他刚刚洗过澡,打开一罐啤酒。凤凰资讯台的男主播一本正经的在电视上播报著新闻。
「你腿怎麽了?」蔚蓝一眼就发觉了陈清的跛态。他当然知道他今天出差回来,他也当然不知道他出趟差会如此这般负伤。
「啊?哦……没怎麽。」陈清理所当然的闪躲。他将行李放在门口,换了拖鞋。这一个蹲下的动作令他很难不去龇牙咧嘴,「嘶……」
「还没怎麽?」蔚蓝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走到了门口。
「没事没事。」陈清站了起来,用手隔出了自己与蔚蓝的距离。他实在怕他一把掀起他的裤腿。
然,怕是没有用的。
蔚蓝扳住了陈清的肩膀,拖著他,不容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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