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品茶,小心微笑,虽然在和身边的人聊天,注意力却全在外面的贵族身上,仿佛等待交配的雌兽,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吸引异性的倾顾。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从梅左基地逃出来,是不是就会和这些人一样了?沈修云看得有些出神,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嘴角轻扬,眼露嘲讽。
怎么可能有“如果”?对于他来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需要仰仗鼻息雌伏于他人之下,他宁愿,去死。
“修斯男爵,您今天的兴致好像不高。”
一个声音响起,打断沈修云的思绪。
沈修云抬头,逆光之中,看到七皇子洛迦端着酒杯站在自己面前。
俊美的眼睛微微眯起,“哦?七殿下为什么这样说?”
“谁不知道修斯男爵向来是舞会的中心?可是却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不知道会让多少迷人的o失望。”
“人总会因心境不同而变化。没兴致时,就算再喜欢跳舞,对那些听了几百遍的曲子也会觉得腻歪。”沈修云说着站了起来,他不喜欢仰视别人,走到吧台边也给自己倒了杯饮料。洛迦跟过来,两人沿着舞池边缘,一边喝酒一边走。
“说起来,我以为七殿下此时也不会对舞会有太高的兴致。”沈修云斜看了洛迦一眼,淡淡一句,却反客为主,直击要害。
“嗯?是么?”洛迦神色微动,似笑非笑,却没有多说,转着手中的酒杯,暗红的酒液慢慢旋转流动,在透明的杯中漾起浅淡的漩涡,像人澎湃的心潮。
沈修云扯了下嘴角,没再说话。就算他对星际帝国的政局了解不多,但对于权力的玩弄,自古以来都是换汤不换药,上辈子他看得多了,这一世多少也算有点见识。刚刚那老皇帝任命了一个新的什么执行官,很明显是给那几个掌管军权的皇子下了个套,虽说七皇子洛迦的兵权在其中比重最少,受影响最小,但头上平白无故加了个紧箍咒,总归是件让人不痛快的事。单看那大皇子凯撒伦和另一位当事者的脸色,就知道这影响有多大,不过这位七殿下,倒是自始至终神色如一,可见城府深厚。
两人之间有了片刻的沉默,终于,洛迦开口,似在感叹:“你倒是变了。”
沈修云侧首,与七皇子平视而立,“在下倒是觉得,七殿下也和之前的印象不大一样了。”
“哦?”洛迦饶有兴致地扬眉。
“变得更像一位皇子。”沈修云对洛迦微微举杯,眼睛看着对方,不辨喜怒。
洛迦嘴边勾起一丝微笑,回敬沈修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您也更像一位合格的政客了。”
“‘政客’可不是什么好词。”
洛迦笑:“‘皇子’好像也不是。”
两人绕过大半个舞场,一人喝酒,一人把玩着酒杯,经过几个年轻贵族身边时,刚巧听见他们在谈论三天前帝国军医院的费格教授被杀的事,他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谈话内容有一句没一句地飘过来。
“听说三天前帝国军医院发生的事了吗?”
“当然听说了。啧啧,真是可怜啊,毕生都在为o人权法案的修订和通过操劳,想不到,最后却死在他所关爱的o刀下。”
“这回看和平党的人们能说什么,真是自打脸面。”
“所以说,还是大皇子殿下英明,对于那帮不知感恩的o,就不能抬举他们!必须把他们关在家里,生儿育女,全心全意地依附于贵族,免得放出来扰乱社会……”
洛迦歪着头听,忽然问沈修云:“听到他们说的了么?”
“不是在谈论那个o么?”
“哦,原来男爵大人也知道这个o。”洛迦说。
两双深邃的黑眼睛彼此看着对方,其间忽然跳动起不明所以的微光,仿佛电火,一触即发。
“那么,男爵大人对这件事有什么见解?”洛迦问。
“七殿下怎么看?”沈修云反问。
“我?”洛迦笑出声,“要我看,简直失败至极。”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沈修云冷冷道,脸色并不好看。
“那么,你觉得为什么失败?”洛迦托着酒杯的手轻轻蹭了蹭下巴。
“被人追到穷途末路,难道还不失败?”
“别说是穷途末路,就算是真的被抓住了,不到最后一刻,都难说成功还是失败。”
沈修云眸光微动,“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我说他失败至极,只是没想清楚自己杀了什么样的人。就算是以刺杀为业,也要知道有些人能杀,有些人不能杀,有些人杀了可以让人知道,而有些人杀了却不能见光。”
洛迦话音未落,沈修云倏地抬起眼,直直盯住洛迦。
七皇子洛迦明显感觉到对方周身气场骤冷,散发出肃杀之气,不禁愣了愣。
“所以依七殿下的意思是,这人不该杀了?”沈修云一瞬不瞬地看着洛迦,语气幽幽地问。
“不一定。”洛迦毫不回避沈修云的目光,这时,舞池中有人随着舞步靠近他们,其中的o无意间绊了一下,往这边跌倒,洛迦往前避让,一下将沈修云推到了墙上。
两人的距离突然拉得极近,胸膛相撞,彼此间的呼吸都能喷在对方的脸上,两颗心脏只隔着衣料和皮肉,共鸣般地一下下砰然跳动。
“很多情况下,都是事在人为。”
洛迦在极近的距离中,低声说出这句话,目光从那双让他魂牵梦萦了两世的眼睛,缓缓向下移动到嘴唇,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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