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三点我们就过来了,一是活动活动,二是因为今天有几首新歌,大家还是再碰碰心里有底儿。
我们乐队这四个,看着都不着调,其实没人不认真,就是绝大多数时候闹起来就开始疯罢了。
新歌儿五首四首我写的,另一首阿杰贡献。我都挺喜欢的,也希望今儿首演顺利。第一次专场不说,告别24岁我也不想有遗憾。我是故意没叫燕儿,我承认。我有些疏远她,我也承认。都是因为何岩。我想让他过来,看演出,陪我过完24岁最后一天。不过到现在我也没给他打电话,说不上为什么。
“白天!”一鼓槌儿飞我脑袋上,这叫疼,“你他妈刚损我半天,这会儿你丫调儿呢?都差了两拍了!”
“c,ao。”我胡噜一把脸,无奈了。我最近动不动就走神儿。多数走神儿又是因为想到何岩。
我不知道我俩是怎么回事儿。上礼拜我没找他,他就真没搭理我。我应该礼拜二过去的,没去,他问都不问。我是故意没去的,我就看他能联系我一下不,结果真让我猜中--半句话没有。
我俩有什么改变呢?
我曾一度以为有,实则还是三年前那c,ao行,没有。还是我让他干嘛他干嘛,不搭理他他绝不招我。
我不知道那次他那么……到底是为什么。我还以为那说明他喜欢我,甚至比三年前更甚,现在看来,纯属我抽疯。其实想也知道,但凡他要是还喜欢我,他不会走,或者即便走了也会回来,而不是那么被我遇见。
每每想到这里我说不上来为什么我熬头,反正就是不爽,并且很愤怒。还无处发泄。郁闷。
“赶紧,再来,今儿撞鬼了!”阿杰扒拉了几个泛音。
我听着吉他的旋律,缓缓开口:今天的你很漂亮,今天的你还是傻笑,我想带你出门,可你说你想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不知道在哪儿……
志高的贝司忽然断了。
我们仨一起瞅着他。
“干嘛干嘛,吃人啊!”志高被我们仨估摸给盯毛了。
“你丫什么路子?”我给气的,“一个钟头了,这首《伴儿》就过不去了是吧?”
“不是,我是忽然想到……”
“想什么?”我挪开了麦克风,省得跟大喇叭广播似的。
“你丫怎么想起来写这么一首歌儿?”
志高的问题把我问住了。答不出来。就那天下雨,扒拉完《yeerday》得瑟出来的,找和声的时候我眼前就何岩那张脸。
“这是丰富音乐元素,偶尔咱也得温柔一把不是?”阿杰乐,“吉他感人吧?爷想了好几个晚上呐!”
“我就觉得这不是白天风格。”
“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后面,这都四点半了!”
“走着!”文森又敲了一下镲。
“那里有亮丽的霓虹,可惜你一直停留人群中……”我继续唱,然后莫名就烦躁了,“c,ao,我出去抽颗烟!”
“你妈逼!被诅咒了啊?”阿杰飚了。
天儿已经热的不像话了。我从rocklive
house出来就被热浪当街击倒。下午四点半快五点,脚下的水泥地似乎都被烤焦了。大街上人不多,一是温度高吧,二是今儿周六,没人朝九晚五奔。
点烟,拿着手机,思想斗争半天,然后听到里面传出来志高巨大的贝司声,c,ao忘了关门。看来他们都挺认真,排《闪亮大城堡》呢。这歌名儿我起的,阿杰乐了仨钟头都不止。本来嘛,反讽得有个对比不是?
抽了两颗烟,没绷住,给何岩拨了电话。
何苦较劲?我不是想叫他来嘛。
“喂?”
“嘛呢?”
“玩儿游戏呢。”
“存盘,出门儿。”我吐出一口烟。你还玩儿?我本来惦记让何岩晚点儿过来,现在改主意了。
“哦,去哪儿?”
“怎么着?听你这口气很不乐意?”我更上火了。
“没有啊,我去哪儿找你?你家?”何岩立马换了一副贼无辜的口气。
“想来我家干嘛啊?”我就不能不挤兑他。我也没办法。
“呵呵……外面不是热么……”
这句算他挡的聪明。
“你们家这边儿这pub。”
“行,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他回答挺干脆。
我挂了电话,抬头看那太阳,还没打算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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