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喜欢这样儿的生活?这么混着活?”我只能怀疑自己发烧烧糊涂了。按说不应该,刚那么一通折腾,出这一身汗。
“喜欢,相当喜欢,可能我性格跟这样儿的生活格格不入,可我确实喜欢。”何岩说完翘起了嘴角,在他脸上我好像能看到幸福的表情。
我想到四个字儿:庸人自扰。但,我仍旧不能置信。就是……来的太突然。一通的解释不说,还有这……宣言。怎么可能是真的?
“白天。”何岩叫了我一声。
“现在我说我爱你我只爱你,你信么?”他微笑着,手放到我脸上,大拇指滑过我的眉毛,跟着整只手滑到我的耳垂,他在摸那个耳钉,他送给我的耳钉。
“我困了……”着实,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吧。要不就是……窃喜。跟一傻逼似的。
何岩的笑容僵了一下儿,之后抿了抿嘴唇,“那你躺会儿吧,我去收拾厨房。”他说着要从我身上起来。
“别去。”我仍旧环着他。
“好,不去,躺好被子盖好,再着凉用阿杰的话说你就真该挂了。”何岩帮我掖被子,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我,“对了,阿杰呐!怎么突然没影儿了?你骂他了吧?”
“别问我,我病了。”说完我闭眼。
何岩
那天。大概因为看着白天病怏怏的,或者只是因为我心里堵到极点,本来我什么都不想跟他说,可后来,做完爱,我趴在他身上,却还是开口了。
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他是不是爱听,能不能听进去,这些我都管不了了。我害怕在我从他身上起来之后,我跟他就又回到之前的状态。
他不懂我对他的感情,他不懂他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否则他应该不会那么误会我,是,他不懂,那我就告诉他吧。
白天还算平静,起码,我说到我跟片儿警的事儿的时候,他没有暴怒。事实上,那些可能也算不上是解释吧,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我心里想的,想让他知道的都告诉他而已。
他究竟理解没有,我无从得知。话究竟有没有说明白,我也没个头绪。
白天还是个病人,他并没有完全退烧,他的手一直没离开我,搂着我的腰,他不起来他也不让我起来。那会儿,白天真像个孩子,一个可爱的粘人的不具备攻击性的孩子。有那么一瞬,我想,是不是他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肯展现他温和甚至有点儿脆弱的一面。我还是在害怕,害怕他烧退了病好了,他搂着我的手就不会再那么用力了;害怕他又恢复了活力之后,他的嘴巴就又有力气说那些让我刺痛的字眼儿了。
我的信誓旦旦,他没有给出回应。虽然在意料之中,可至少,他没有不相信,至少嘴上没有,行为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够了吧?大约够了,我要求的并不多。
我又住到了白天这儿。很有意思,几天前我回到胖叔租给我的小二楼,连床都没买,就是两条被子一条铺在地板上,一条盖身上,对付着睡。我知道我会回到白天这儿吧?可那天我们吵完,我走的时候明明就在心里跟这个院子说了再见--我果然是个自相矛盾的人。
有时候有些事儿,我自己做了自己也很费解。让白天明白我的脑子,太为难他了吧……那么,至少还有一个办法--我有嘴他有耳朵,我说给他听。他是否过脑子是他自己控制的,而是否说出来给他这个机会过脑子,就是我来决定的事儿了。
豁然开朗。
后来照顾白天的几天里,我就是这个感觉。
我发现我突然变得啰嗦了起来,他本来嗓子就有点儿哑,他要抽烟我指定抢下来训他,他要敢骂我……叹,骂就骂吧我也没辙,骂完了我还是继续絮叨,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妈子。不过给白天说烦了他就说:“得。我不抽了成么?您能把嘴闭上吗?”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有成就感,你白天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怕我絮叨你,哈哈!不过我还是能够拿捏尺度的,能唠叨的事儿我唠叨,不能的,我闭嘴。
片儿警送我的晴天娃娃,盒子跟我游戏碟片儿一个柜子,我这几天玩儿游戏就总能看见。对片儿警对丧尸,我还欠个交代。也许被白天他们打了,片儿警不计较,可丧尸不能不计较,我更不能。
小孩儿惹祸家长善后,我跑不了得给白天善后。但那得等白天好彻底了,现在我要是出去见片儿警,我估计白天能吞了我,这事儿提都不能提。
下午阿杰领着美怒过来,拎了好些个水果儿。阿杰看见白天就一白眼儿过去,“还没死呐?”白天眼皮都没抬,“你都没死我能死你前头?”
阿杰挽袖子上去就跟白天掐起来了,美怒跟后面儿一阵疯笑。
后来阿杰跟我说,是美怒知道白天病了硬要过来看看。我笑了,这活宝!被白天骂跑了,想来关心关心还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过怨谁呢?摊上白天这样儿的朋友,自认倒霉吧。
阿杰跟美怒在屋儿里玩儿游戏。就阿杰那水平还敢教美怒玩儿,这不误人子弟么……我旁观了会儿,看看表也该买菜去了。
“诶你俩玩儿着,晚上在这儿吃饭。”我拍拍阿杰肩膀。
“嗯,成。”他基本没空搭理我,正忙着对付美怒控制的那角色。我估计我买菜回来美怒c,ao作技术就赶超阿杰了,美怒有悟性。
到排练室,好么,白天抱着琴嘴里又是一根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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