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顾伦一抿唇,略微停顿,“她酒意上头,和店里男鸭上床,醒后赖账不付钱,同男鸭大闹,被开除,托我找新工作。”
崔然目瞪口呆,“你们居然是姐弟。”
顾伦道:“不能再这样下去,我母亲来过电话恳求,让我劝她回头。”
崔然松开顾伦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再也不说话。
两人各有所思,几分钟过去,顾伦先回神,对崔然道:“不过就算你不c-h-a手,我也不一定能劝成。”
“事情怪我。”崔然坦诚,“那家老板,从前我是常客,面子必然要给,我请她盯紧顾女士,一旦有问题,第一时间通知你和我。”
你和我。
顾伦又有些走神。
“好像自从我到这里,你的家人就没有出现过,直到今天。”崔然道。
原来是赌气。
顾伦道:“你不是不喜欢顾菲?”
崔然道:“所以你不让他们出现?”
“你更不会喜欢我母亲。”顾伦道,“他们确实也不常来。”
崔然蹙眉,语气不善:“不喜欢不代表不待见,这是你的家,我……”
老于朋友的酒吧出事时候,我还想过顾菲是否出事。
说不出口,因为连自己也意料不到,竟然会为这样的事生气,或者说难过。
顾伦没有解释,两人不欢而散,崔然跳着上楼,擦洗身子后就返回卧室。
顾菲给崔然留过名片,但早被他扔去,亏得她有自知之明,昨晚又向他留一次号码,崔然才不必要再去问顾伦。翌日一早,崔然就给酒吧老板拨去电话,谈妥事情,再给他顾菲号码。洗漱后先去楼顶浇花,下楼到客厅,顾伦正做早餐,看来今天没有工作。
倒水喝,就在茶几上发现一本剧本,打开来读,有角色被打了圈,仓促翻阅下来,戏份不多,应该是配角。把轮椅滑到厨房里,看着顾伦的背影问:“又要进剧组了吗?”
顾伦动作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先和他说话。
回头看崔然,见他若无其事地拿着剧本冲他晃了晃,笑道:“什么时候开机?”
“客串而已,一个月后的事,就在本地拍摄。”顾伦擦了擦手,走来为他整理领口,又将他推到餐桌前。
两碗绿豆粥。
进食间两人没什么交流,崔然低头一边看剧本,觉得无趣,便跳跃着只看顾伦客串角色出现的剧情,军旅电影,顾伦饰演一位高阶军官,偏执武断,不太讨喜。
饭后顾伦洗碗,崔然到阳台晒太阳,不久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顾伦提着一只小矮凳过来,在他身前坐下,将他右腿裤管卷到膝弯以上,低头开始按摩,时不时问他轻重是否适宜。
“忽然我觉得我像个老头子。”崔然笑着说。
顾伦失笑:“我比你还要长七岁。”
崔然看着顾伦,思绪忽然跑向别处,他闭着眼睛,顾伦的手贴着他的小腿肚,忽然碰得过轻了,他轻哼一声,“痒。”顾伦手一停,伸手到他腰部两侧一挠,崔然当即缩退身子,顾伦眼中一闪,指尖飞速从他胯骨往腋下一刮,只听崔然喉间滑出一声笑,顾伦索性在他腰部连挠几下,崔然便缩起身子不受控制似的胡乱躲闪,身体颤抖,发出“咯咯”的笑,顾伦不经意一瞥,见他两眼弯成月牙,眼角笑出泪花。如此继续,崔然几乎要在轮椅上打滚,要不是顾伦一手按着他右边大腿,轮椅又抵着半面隔墙,他恐怕将摔个四脚朝天。
实属奇闻,太子爷怕痒,腰部尤其。
只怪床第间的搂抱力道略大,居然此刻才让顾伦发现这一秘密。
崔然一把捉住他的手,“为老不尊。”
倒像没脾气,气都未喘匀,眼中却满是笑意。
顾伦有短暂的走神。
只不过少顷,他又渐渐敛容,低下头,重新捧起他的右腿小腿,拿捏好力道,继续推拿。
“小时候黎冬琳也这样拿我当玩具,看我在床上打滚,笑到喘不过气。”崔然的声音难得轻而缓慢。
一句终,没了下话。
崔然变得安静,顾伦不抬头,却能感觉他的目光一刻都未离开。
许久,忽然听见崔然又开始笑,抬头去看,见他像是想到什么趣事,又或是被人挠着痒,笑得胸腔都颤抖。
不等他问,崔然停下来,道:“原来夫妻之间有这么多事可以做,哪怕崔仲敏最疼爱黎冬琳的那几年,也没有为她按过脚。”
顾伦手下一顿。
崔然又安静下来,等顾伦抬头,见他歪着脑袋开始假寐了。
又按了一会,顾伦将他的脚放下,轻声叫醒他,再将他的臂弯放到自己肩上,“起来走一走。”
崔然没有当真睡着,睁眼后十分清醒。
拄着扶手慢慢起身,顾伦稍微挪动两步,环住他后腰。
阳台到客厅,再到玄关,很大的空间,顾伦搀扶他一步一步慢挪,按照医生的叮嘱,教他如何着力。绕着圈走来走去,崔然觉得有些弱智,又偏偏不想停,时而偏头,顾伦的脸近在咫尺,便凑过去咬他的嘴唇,顾伦会温柔回应,再揉捏他的后腰。
“黎冬琳钟意梨花,崔仲敏为她建了一座梨园。”崔然说。
顾伦道:“你更爱送水仙。”
刻意说昨晚的事。
崔然笑道:“梨和离同音,本来就不吉利,你看他们两人的结果就知道。水仙多好,纯洁,思念。”
顾伦不予评价。
“不过我觉得黎冬琳不及我幸福。”崔然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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