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珍珠翡翠绫罗绸缎抬了三大箱子,他当着他老爹的面二话不说就撵走媒婆,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对着媒婆骂本掌柜庸俗,个破户曹尚书家的公子哥儿!!!等老子封了爵位,非让他来求本掌柜庸俗给他看!”
“……”
丠姻准发泄完心里有一丝丝的受伤,拧着眉咕哝:“想嫁给本掌柜的,晋安大街上好几家呢,就咱家老头子弄来的那个,也都是一等一好姿色。可是,说到底,谁都比不上那个公孙秀儿……”
“咳咳……”司昂嗓子犯痒,清了清。
“公孙秀儿不仅生得干净——”
“咳咳!”
“那姑娘还——”
“咳咳!”
“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说。”
“那姑娘啊,忒让本掌柜满意,她——”
“咳咳!”掌柜这厮一说起公孙秀儿脚步生风,扯着司昂快走,他发炎的嗓子吸了凉气咳嗽个不停。
掌柜讪讪地闭嘴,见司昂这样不配合,停下脚步看这他的眼神有点怪,憋了半天很不自然地问:
“莫非……甘小兄弟也中意公孙秀儿?”
“……”
“她虽然是闻名远近的小家碧玉——怎奈是本掌柜先看上,天涯何处无芳草,甘小兄弟,我劝你还是绝了这个念头,相识一场,让人眼红的滋味儿很不舒坦。到时候你还是得叫声嫂子——”
“咳咳咳咳!”
掌柜将他肩膀一掐,“你吱一声,到底明不明白?!”
“嗯。”司昂忍住,不想辩驳,发了个最简单的音节。
“兄弟,苦了你了……”
“不苦……”司昂吸了吸鼻子,缺水已经让他极度疲劳,头昏脑涨,可又希望耳边的声音不要听下来,他怕自己一安静就想睡过去,所以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掌柜。
丠姻准的状况比他好很多,只出现轻度的缺水症状,身体轻微发热而已,但体质比他弱的司昂已经快要陷入昏迷状态,丠姻准几乎是半拖着他的身体往前,不断地跟他说些有的没的闲话,让他打起精神。
慢慢向终点靠近,两人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紧张的吸气声,这或许是他们活下来的唯一希望了,再拐一次前行大约两千米就到的时候,在拐角司昂掐住掌柜的胳膊:“我想先休息一下。”
丠姻准将身上的行李放下来给他垫上,席地而坐,伸手探他的额头,一片滚烫。正常人缺水不到一周就性命堪危。六天前就只剩下一袋水,三天前他们已经滴水未进。
看到活生生的人被折腾这样,丠姻准已经在心底把让他走错的那个疯子骂了一千遍!!!
可是附近一滴水都没有,如果终点还是堵死,那么——面前的这小子一绝望,必定要撑不住的。
司昂想怀着一丝希望多在这里坐一会儿,坐着坐着就开始发呆,说实话,他倒是想看看自己昏过去后能不能回去,现在没准儿真正的自己还躺在医院里成了个植物人,那样的话,司大哥太不划算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的人不停地摇晃他。对啊……还欠了他点人情。
欠了百两银子没还;离开毫舟那天才从老板口里知道,那些喷香的饭菜是他捣腾出来的,欠点手工费。揍他是他自找的,就算了。加上内个晚上,欠的就多了……
司昂拧着眉头往前,拨开他的手:“我不想去了,你喝——喝血吃肉吧,换那一百两银子,还有……还有……,总之,别晃小爷,再晃也没银子给你……我想睡会儿。”
丠姻准见这烧懵的小子胡言乱语起来,将司昂的左脸贴着冰冷的墙壁,啐了一声:“呸!说得好听!分明是想喝本掌柜的血!!”边说着,边往司昂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犹豫了半响才咬着牙划下去:“便宜你小子了!”
允吸吞咽的声音在黑暗里响了很久,等司昂意识回笼能尝出味儿的时候差点一口吐了出来,掌柜一把捂住他的嘴:“吞下去,别糟蹋!”
司昂忍住恶心把嘴里那铁味腥咸的液体咽下去,把嘴上的手拿开,刮擦着红肿的嗓子道“嫌小爷死得不够快么!”
“怕你死得太干净了。”丠姻准抹了抹伤口,“娘的!!谁教你吸这么大劲儿,血止不住!”。
司昂:“……”扯过他的手腕,用袖子擦了几把,一抹,还是湿的,“舔干吧。”
丠姻准手猛地一缩:“还是本掌柜自己来吧!”
司昂:“……”自作多情,小爷会给你舔么!
丠姻准捣鼓了半天也不知到底止没止住血,用袖子遮住伤口,一把拽住司昂的衣领将人托起来,“吃饱喝足,现在站好了!晓得你刚才说什么吗?听听!——要睡觉,不出去了!真孬!银子不还上,就算死了,本掌柜也得年年去刨你坟头!走!”
司昂嗓子哑得跟公鸭子一样:“不就一点破银子……等小爷出去……当上将军,会赖你账?!”
丠姻准:“不怕吹死!就你这身板!能捡回小命就不错了!会点怪招儿算什么,使不上力气,就是吓唬人的花架子。”
“你有本事力气大……去把墙给捅开啊!”
司昂说完,两人都沉默了半响,丠姻准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走了。
听见身后半天没有动静,丠姻准又踩着步子走回来捞住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道:“我告诉你小子,要不是想在晕马时你帮过本掌柜一把,我早弄死你了!!!老子是八辈子欠你的!!要死了还跟你在这儿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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