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市遇见的那位算命少年!
这少年是如何入了宫,还上了皇帝的床,余二满脑子乱哄哄,前情后果撞在一块,混成一团浆糊,只听自个儿喉咙中滚出一声糊音,竟是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殿中香气暾暾,正道是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那少年满面酡红,一室旖旎。余二觉得自个儿的身子有点不听使唤,莫非是方才饮酒过多?鬼使神差伸手拉了拉凤疏的衣袖费力想说找个地方透气。
凤疏本专心打量那榻上少年,转头却撞进余二火热直接的目光,犹如一张天罗地网兜头而来,两人目光胶着竟谁也不能移开半分,余二只觉这老凤凰眼神清明肤如落雪,模样竟比平时顺眼了几分,一颗心自顾自在腔子里升升落落,炸出漫天纷杂烟火。
耳边听闻少年一声惊喘,凤疏身躯蓦然一震,伸手扣住余二手腕,不由分说便急急将他往殿外拖去,余二犹在懵懂眩晕当中,反手握住他的,心中倒还能分心想说这老凤凰手指冰凉,怎么透过手心反倒变成一股灼热直烧心窝。
一路之上余二呆呆木木被凤疏拖地踉跄转过覆道回廊,又踏上鹅卵□,最后如初入苍梧宫那次一样,哗啦一声被抛进御花园的莲花池中,余二头顶着一片枯叶愣愣从水中立起身子,被凉风一吹醒转几分,又气又恼,一边呸出嘴中的池水一边冲岸上的凤疏吼道:“你干甚么!?”
凤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殿中点的香有问题。”
余二一怔,怪不得方才自己怎么走眼竟能将这老凤凰看成一朵花儿,他情潮稍褪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之中粗声道:“凭什么只有我在水中泡着,你不也闻了香?”
凤疏此刻已然神定,瞟一眼落汤鸡似的余二,嘴角竟然微微一勾,“凭本王定力比你好。”话罢突然嗅了嗅空气之中的味道,蹙起眉头神色一变,蹲下身去伸出手浸入池水。
余二闻言几乎没有气炸,正巧凤疏突然蹲下身送上门来,便猛地一把扣住他脚腕,狠狠将人薅下水来,搅乱一池月色波光。
凤疏本在凝神思索,冷不防被余二偷袭得逞,咳出一口池水愠视余二,眼锋上挑气势逼人,余二从不惧他,只见平日端庄做派的凤王浑身透湿,发梢正滴落淋淋水珠,不由扬眉吐气,咧开白牙畅快大笑!
笑了半响,这老凤凰竟然还没冲上来报仇打架,余二不由狐疑,定睛一看凤疏已经缓缓往那莲池中心涉水而去,步履十分慎重,他好奇跟上,正想看看前边有甚么稀奇,却被凤疏伸手拦住不让他继续往前。
余二上一刻还不满地想拨拉开凤疏的手臂,下一刻便惊奇地张大嘴巴。
脚前不到一步的池底嵌着无数金色光片,片片相连形成奇怪形状,正微弱发着金光,隔地近竟能感觉到之中蕴含的浑厚力量,这法阵隐没于水底,上生莲叶田田,若不是他们落入池中几乎发现不了,余二抹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深吸一口气,“我浪,这是什么妖法?”
凤疏目光复杂,沉声回道:“不是妖法,是佛法。”
第二十四章
纵使凤疏已用法术瞬间烘干二人身上透湿的衣物,回想起池中法阵,余二脊背处依旧会窜过一丝生冷,虽说佛法正气凛然,可那法阵却诡异透着让余二掣骨冰寒的力量,凤疏只淡淡说道因他尚是半妖,妖性惧佛,故而如此。
余二察言观色,见凤疏面色虽说如常,可眼底却隐着抹杀不去的凝重,呵了一句问道:“那法阵是做甚用的?镇宅保平安?”
凤疏摇摇头,坦然道:“本王也不知。”
余二哈地一声,“原来你也不知?天天摆一副乾坤尽在胸中的姿态,别人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凤疏眼皮都不抬,一副安之若素的表情。
余二心中不爽,斜眼上上下下瞅着这只老凤凰,突然又想起了方才在皇殿中的荒唐事,面皮一热,“那算命少年怎么与那皇帝……”
凤疏不答,反而反问道:“你可觉得那少年像谁?”
“……像谁?”余二面子薄,回想那活色生香的场景多少让人不自在,正皱起眉头,突然灵光一现,一个念头炸地他几乎目瞪口呆,迟迟疑疑地看向凤疏,“皇帝?”
凤疏微微颔首,道:“没错,衡帝子息单薄,唯有一子,想来那少年便是当朝太子。”
余二又是一震,回想那少年的气质眉眼虽说十分女气,可的确和那卧床不醒的皇帝十分相似,一脉相承的血缘显山露水,怪不得那日在集市之上凤疏会对一位素昧平生的算命少年甚是留意。可若是父子,他们二人却又行不伦之事,如夫妻一般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倒叫人十分不舒服。
余二稳住翻滚的心绪,失声道:“你说那少年之父即将入土,若他真是太子,那皇帝老儿岂不是……”
凤疏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余二,缓缓点头。
此时正好回到鉴湖,凤疏撤去精舍外结界,快步进屋查看凤澶,点亮桌角烛火,余二本还在前事的震惊中缓不过神来,看清屋内情景,几乎没跌个趄趔。
小鸟儿拖着左半边翅膀扒在床上那道看不见的结界边缘,床上纷乱散落着好些掉下的红羽,头顶一撮神气招摇的冠毛被压地东倒西伏,绿萤石项链歪歪勒在脖子上,将毛羽格地凌乱不堪,听见来人怔怔地抬起鸟头,嘶哑地叽了一声。
原来它睡到一半醒来,发觉身边竟没有了余二的熟悉气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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