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担忧,他撑在风默身体两侧的手臂收拢了,改为拥抱对方,他叹息一般说道:“会没事的。”
风默把头埋在了闫裴肩上,声音极轻地“嗯”了一声。
地面上的情况没有丝毫改善,那风雨比他们回来的时候还要更恶劣了一些,雨水中夹杂着一些不明的黑色物质,如同灰烬一般。
显然,那些混淆在雨中的物质对人体不益,并且极有可能含有剧毒,为此避难所的出入口被封闭了起来,即便是拥有极高权限的人也不能随意出入。
这两天闫裴总会在医疗处堵住风默,把人逼到角落里戏弄一番,即便只是唇舌相交,他已经满意得不得了,似乎把人类最原始的本能给抛到了一边。
风默拍了拍闫裴的背,问道:“你很闲?”
闫裴嘿嘿笑了两声,他摇头说:“不,我怕到死的那一刻也没有好好和你上一次床,那这辈子活得多亏。”
风默柔和了眉眼,嘴角勾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说道:“是挺亏。”
闫裴挑高了眉,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风默点一下头,他有些兴奋地扯了扯领口,说道:“那我们……”
“那我们下一次再说吧。”风默认真地说。
闫裴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两天很快过去,医疗处的人如约来通知余郁芬关于可以进行检查的事,余郁芬连续说了好几句“麻烦了”才稍微平静下心情,风巍抱起风矜,转身便跟着医疗处的人走。
风矜醒来后,糯声问道:“去哪里?”
“看病,宝贝。”余郁芬红着眼睛回答。
风矜一愣,而后眼泪一个劲地涌出来,她哭道:“我不要看病。”
风默在得到消息后便赶了过来,他伸手抚了一把风矜的发,说道:“等看了病,哥哥带你去看蝴蝶。”
“满山谷的蝴蝶吗?”风矜那双明亮澄净的双眼仿佛有星光一般。
“嗯。”
医疗处打开了检查设备,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灯忽然暗了。所有正在运作的机器都停止了运作,地下避难所被黑暗笼罩着,仿佛躺在了凶兽的腹中。
一瞬间,所有人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在怔愣过后,潮水般吵闹的人声从四面响起,咒骂声、呼喊声接踵而来。
警报拉响,一个个亡命之徒从逼仄狭小的房间里挤出来,他们站在中央会合处向相关人员询问情况,更有人直接对相关人员破口大骂,骂句又狠又脏,令人耳不忍闻。
他们揣测着,用一颗狭小得仅有拳头大的心去想着一些深不见底的事情。这本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在危难面前,所有人都变得忧国忧民起来,但更多的却是为自己的生命能否继续而感到惶恐不安。
医护人员竟不管不顾地一窝蜂跑了出去,并不算宽敞的医疗处传出了风矜一阵阵的哭泣声,她向来最怕黑暗,这满目的漆黑让她不由得哭了出来,她展开双手朝余郁芬伸去,想要在那个怀抱里汲取温暖。
余郁芬把风矜抱了过来,她拍着对方的背,不断地安抚着对方紧张不安的情绪。
在整个避难所陷入黑暗的那一刻,闫裴便赶了过来。闫裴忽然伸手勾住了风默的腰,风默怔了一瞬,但很快便知道背后的是谁,他的耳垂被人用嘴唇摩挲着,耳边是闫裴低沉的嗓音:“你说我们要是都死在这里了,也算是死能同穴了吧。”
风默推了推闫裴的脸,轻声道:“说什么丧气话。”
闫裴扬起唇角,又把脸凑了上去,他说:“是是是,我们都不会死,我们会长命百岁日月长明。”
“说吧,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风默问道。
闫裴把唇印在了风默的脸侧,他说道:“地下避难所被攻击了,外面有上百只说不清的玩意在包围我们。”
风默惊愕地回头看他,说道:“为什么不紧急撤离?”
闫裴说道:“系统崩溃,我们出不去了。每一个换气口都被堵上了,换氧设备意外停止运作。”
风默抿起了唇,他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闫裴说。
在黑暗中,风矜忽然停止了哭泣,她困难地呼吸着,像被人扼住了脖颈一般。
余郁芬惊惧地抱着风矜,黑暗仿佛侵蚀进了她的身体,所有的希望顿时渺然无光,她轻声问道:“怎么了,告诉妈妈哪里难受?”
“怎么不开灯,我怕黑。”风矜那瘦弱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艰难至极地吐出声音。
余郁芬的心全乱了套,她说道:“开、开……一会就开。”
风默的心像被人紧紧抓住了一般,力道大得要让他心脏炸裂。他推开闫裴便走了上去,小声地唤道:“风矜?”他将手覆在了风矜的额上,那温度烫得吓人。
风矜忽然开口问道:“蝴蝶呢?”
“蝴蝶在山谷里。”风默压抑着,缓缓说出了话。
“那你一定要带我去看,我们要拉勾。”她无力地屈起手指,朝风默伸去。
黑暗中,风默看不清她举起的手,稚嫩柔软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脸,风默低下头,将脸贴在了风矜的手边,他说:“一定。”
闫裴向来清楚风默不会把情绪外露,那双墨色的眼眸里面藏匿了太多负面的情感,他生怕对方会在这一刻崩溃,于是在后面摸索着拉了拉风默的手臂。
风矜已经把手放了下去,风默被拉了拉,他拂开了闫裴的手,一直后退着直到后背贴到了那坚硬的金属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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