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小可。日光为何竟没有半点……动……静……”
动静二字才出口,陆升突然手腕一紧,只觉蛮力传来,将他拽得身不由己,踉跄转身,仰面跌入床铺之中。谢瑢将他手腕高举过头压入软绵绵的被褥中,居高临下俯瞰,神色高深莫测,竟看不出喜怒,只捏着陆升下颚,缓慢道:“先有沈伦、云烨、百里霄、姬冲、杨雄,后有郭骞、鬼叶、日光、铃铛,抱阳,你心中未免装了太多人。”
陆升哭笑不得,作势挣了一下见他不肯松手,只得在原处不动,苦笑道:“铃铛只有十岁,阿瑢你不讲道理。”
谢瑢倒不同他讲道理,只道:“及笄就能嫁人,穷苦人家女儿嫁得早,算来只须等三、四年光阴,你就能娶个娇怯怯的小妻子,岂非美事一桩?”
陆升皱眉道:“好端端的,我为何就要娶她?”
谢瑢改捏为抚,时而捏捏陆升耳垂,时而以指尖描摹下颚弧度,时而顺着颈侧血脉来回抚摸,一面仍是煞有介事念叨,“既然不肯娶铃铛,莫非是看上铃铛她舅舅了?那郭骞倒是个壮实的汉子,一身铁肉贲张有力,稍加锻炼,就能在战场发威,搏点功名,轻而易举。”
陆升脱口而出:“他哪里及得上你?”
谢瑢眼神里柔情渐生,只是背着烛火,陆升却看不清楚,反倒满腔烦恼,犯愁这公子哥儿怎的愈发喜怒无常、难以揣测,连哄也难哄了。
他眼中带笑,口中却愈发冷漠,又道:“如此看来,抱阳是看上日光还是鬼叶了?”
陆升恨不得一脚将这人踹翻到地上,不料才一抬脚,谢瑢便欺身而上,卡在他两腿之间,二人合拥姿势亲昵暧昧,凑近时鼻端气息交缠,陆升才堪堪升起的一腔怒火顿时泄得无影无踪,只任凭谢瑢将他拥在怀中,耳鬓厮磨,叹道:“阿瑢,总这般一派胡言,你到底又气什么?”
谢瑢道:“阿阳,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陆升语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过来许久,才转头道:“什、什么阿阳……”
谢瑢道:“我是阿瑢,你自然是阿阳。阿阳,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陆升只得道:“是、是,挚友。”
谢瑢冷笑道:“你若只当我是挚友,方才为何主动抱了上来?”
陆升慌张道:“我、我怕你一气之下走了。”
谢瑢今日却好像不打算放过他了,言辞神色,愈发咄咄逼人,又追问道:“原来挚友生气,你就肯投怀送抱?沈伦生气时,你可曾抱过他?云烨若是生气,你打算如何抱住他?若是……那日光郭骞之流也生气了,莫非你挨个投怀送抱不成?”
陆升大怒,腰腿共同用力,要将谢瑢自身上摆脱下去,谢瑢却贴得愈发紧了,火热滚烫的硬物突然紧压在腿根,陆升察觉那物的真面目时,顿时又全身僵直,又羞又怒,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谢瑢却低笑出声,低头舔了舔他柔软耳廓,低声道:“我替你说了,阿阳分明只肯抱阿瑢的,阿瑢这般颠倒黑白污蔑阿阳一片真心,打死也不足泄愤。”
陆升扭头躲闪,却也不辩解,只闷声道:“你先……松开。”
谢瑢道:“阿阳,你喜欢我。”
陆升呆愣片刻,只觉先前的心乱如麻,顿时被这一句话醍醐灌顶,满腔茫然都变得清晰起来,心中便只剩下两句话。
一句谓之:原来如此。
一句谓之:果然如此。
谢瑢见他一张脸纠结得皱成了苦瓜,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只压着青年活力十足的身躯,克制满腔欲念,在他眉梢眼角轻轻一吻,才伸手勾住他腰身,陆升却突然又往后一躲,慌慌张张道:“我、我自然喜欢阿瑢,也、也喜欢……师兄弟,喜欢兄嫂!所以、所以,我也早有打算,往后各自成亲,若都生男或生女,就结为兄弟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就……若是阿瑢不嫌弃,就同我结个亲家!”
谢瑢脸色微沉,却不知陆升为何这般嘴硬,只一语不发听他絮絮叨叨。
陆升却已自儿女亲家扯到了去年名震建邺的青楼头牌碎玉公子身上:“挚友方能一生一世,总好过碎玉公子那般费尽心思,徒劳无益。”
谢瑢冷笑道:“原来陆公子早就是道上人,连碎玉公子也见过了。”
陆升慌忙摇头,连道:“我、我不曾见过,不、有幸见过一面而已,绝无旁的私情!”
谢瑢沉吟不语,陆升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敢开口,生怕又一言不合触怒了谢瑢。
不料谢瑢却突然笑起来,松手后撤,低声道:“抱阳言之有理,我也该……娶亲了。”
陆升乍然听谢瑢提起这件事来,分明是他一力促成的,如今却半点听不出喜悦,只有心酸苦涩,竟任凭谢瑢松手,却独自躺在床上发呆。
呆了许久,才失魂落魄起身,回了自己房中。
只是被这一打岔,却连正事也忘记同谢瑢商议了,他烦恼许久,突然怒气陡升,暗道:他都肯成亲了,我又何必再为他烦恼。
遂径直去了书房,取了笔墨,将今夜遇到鬼叶之事,同谢瑢的推测一并写了封书信,拟定明日寻个机会,将信交给日光。
谢瑢却也在写信,不过只写了寥寥数语,便下令道:“若竹,将信送回建邺,交托给毕方。另外,命两个可靠的人手,去打听一下,那位碎玉公子,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巨细靡遗,通通禀报上来。”
若竹应喏,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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