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心中发慌,只觉隐秘心思被谢瑢看得透彻,下意识便转过头去,避开那人视线,低声道:“随你……高兴。”
谢瑢见他柔顺,便重新逗弄要害,一路自肩头亲吻到胸膛凸起,卷缠轻咬,激得他身躯轻颤,轻易又点燃陆升方兴未艾的欲火,陆升沙哑嘶喘,只觉情潮灭顶,忍不住咬住自己手臂,只觉眼前白光蔽目,酣畅淋漓的快慰席卷全身。
事后他喘得激烈,侧躺在卧榻中,全身无力,正怅然时,谢瑢却捻了捻手中湿润,又往他更暧昧处探去。陆升身躯一僵,即茫然又惊惶,却半点不敢动弹,只死死扣住被褥一角,待察觉谢瑢手指划过尾骨时,视死如归闭上双眼。
谢瑢见他凛然如上法场的神色,不觉低声失笑,只是一时间欲念浓厚,不舍松手,只将这青年搂紧在怀中,在他耳畔柔声道:“抱阳,你自暴自弃,就要委身于我,你将我当成了什么人?”
陆升一愣,不禁反手握住谢瑢环绕他腰间的手腕,嗫嚅了半晌,也不知从何说起,谢瑢又道:“抱阳,我唤你慕山,不过是心中尚存着一点奢望,只盼有朝一日,你能如情人一般思慕我,而非只贪求衾枕之欢。若我于你只不过这点用途……只要熟谙此道,就能令你欲生欲死,换我亦或是旁人,又有什么区别?”
陆升察觉他要松手,突然心中慌乱空落,收紧手指抓住他不放,咬牙道:“胡言乱语,我除了你还能找什么人?”
谢瑢又是失笑,伸出舌尖,轻轻舔扫过怀中青年红彤彤的耳廓,“原来抱阳只要我。”
陆升只觉湿热柔软扫过耳尖,顿时酸疼绵软,缠绵泛起,他无从预测男子欢好要从何开始,不免愈发忐忑,后背也随之僵硬起来。谢瑢却松开手,撑起身道:“打热水来。”
门外便传来应喏的动静。
陆升好似卯足全力要应对危机,却骤然扑了个空,大起大落,心绪起伏间,淤积成结的情绪便点滴化开,不禁呻吟道:“谢瑢你……当真是个玩弄人心的恶人。”
谢瑢笑道:“我只玩弄你。”
陆升红着脸再洗漱过,又被谢瑢拥入怀中,他别扭片刻,见谢瑢果真只拥着他也不做任何多余举动,索性放下心来,侧头靠在他胸前,只听见心跳平缓,十分令人安心。他先送旧友,又失良师,正是仓惶无措的时候,只觉身边亲近之人一个接一个都要弃他而去,若是谢瑢也……
谢瑢却道:“当初你应承我了,不离不弃,若是食言而肥,我就将你捉拿回无为岛,打断腿关起来。”
陆升听他说得凶狠,刻板已久的面容终于笑了笑,抬手搂住那男子修长结实的腰身,“关就关起来了,为何还要打断腿,多此一举。”
谢瑢沉默片刻,慢吞吞应道:“言之有理……那就tuō_guāng了关起来,想看就看,想吃就吃。”
陆升听他说得直白粗俗,又窘又气,反手捶在谢瑢后背,只是一拳下去不轻不重,比起责罚捶打,倒更像嗔怪。
被这一打岔,陆升终究回过神来,这些时日积压在心的悲痛一涌而上,他长叹口气,重将头埋入谢瑢怀里,低声道:“恩师……一生报效朝廷,却落得这等境地,我却连恨谁也不知道。”
谢瑢道:“朝中世家林立,夺权倾轧屡见不鲜。既入棋局,便应守其规制,成王败寇,愿赌服输罢了。卫左监泉下有知,也不愿你活得满怀怨恨。”
陆升一口咬在他胸口,谢瑢吃痛,却忍不住唇角微勾,只好整以暇搂着他,听陆升怒道:“恩师他一心为民请命,为国太平,殚精竭虑、忠肝义胆,如何该他愿赌服输!凭什么是他——输!”
谢瑢只觉胸前衣襟又渐渐湿了,只得应道:“夫人说得是。”
陆升又咬他一口,怒道:“又胡说八道!”
谢瑢只得再改口道:“慕山,莫要生气。”
陆升哭得愈发凄楚,哽咽道:“我好端端的叫陆抱阳,你究竟哪里想不开,非要擅自改我名字。”
谢瑢从未见他这般放纵情绪,只觉满腔柔情尽被哭软了,一时应道:“再不乱改了。”一时又许诺:“迟早查出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为你恩师报仇。”不觉间日升月落,竟过去了一宿。
陆升痛痛快快哭过一场,正是上上下下俱都发泄过,虽然一夜未眠,气色却好了许多,两眼虽然红肿,却有了几分神采。只是终究觉得失态,面对谢瑢便难免有些赧然,垂下头道:“我……我改日再来看你。”
谢瑢笑道:“随时恭候。”
待陆升离去后,谢瑢面上的笑容便消散得干净,转身进了书斋,自书案上的锦盒中取出一封书信来。
信中记录的名单约莫有上百人,其中三成俱被朱笔划去,这些被划去的名字当中,卫苏二字,赫然在列。
葬了卫将军后,高泰、陆升二人也各自领了任命。高泰被派入征北军先锋营,陆升则擢升为行军司马,遣往西域,实则不过是明升暗贬。又因那揭罗寺宗主病重,要将少宗主日光召回,朝中便下旨,命陆升同行,以尽护送之职。
消息传下时,陆升如遭雷殛,家中更是愁云惨雾一片。西域鱼龙混杂,胡汉杂居,又时常有蛮夷犯境,将陆升派往这等苦寒蛮荒之地,同流放也相差无几。
陆远一夜未眠,第二日就要出门寻人设法,陆升将他拉住了,劝道:“大哥,如今正是风头上,我身为犯官的弟子,自然是要受些委屈。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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