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狼藉不语,尹畅喘着粗气把白尘拽进怀里死死搂住,“你再犟!他妈的你要真去堕胎先弄死我!一了百了!”
白尘还烧着被尹畅胡乱宣泄的内劲震了一下,当场一阵眩晕,被他抱着也不挣扎了,身子有些软,“你吵死了,小点声。”
尹畅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平复,又被白尘交付过来的重量弄得心惊肉跳,连忙把人横抱起心急火燎要去着楚涵,差点没急出眼泪来,“那碗药你喝了是不是?是不是?!”
白尘被他颠得七荤八素,面色更白,攀着尹畅的肩膀,捏紧,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发烧而已,你放我下来,头晕……”
尹畅听了都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着急,抱着人又匆匆回了屋,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白尘紧闭着眼缓了好一会才将恶心感压下,尹畅在一边手足无措,试了他额头的温度,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好好的病了?姓叶的怎么照顾的?!都烧这么严重了怎么不告诉我?!”
白尘撑着身子坐起,很无奈有点想笑,虽然是故意瞒着的,可病了好几日了你都没发现,还好意思怪别人?也不知道是谁气的,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刺激已经全然混乱的人。尹畅看白尘乱动紧张得不行,连忙环腰撑住他,白尘掩嘴轻轻咳了两下,开口呛了风又是一阵急咳,看得尹畅一阵揪心,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白尘,白尘……别闹了,先看病好不好?天大的事情都是我混账我不好,病好了你想怎样都行。”
白尘摇了摇头,放松身子靠在尹畅怀里,呼吸沉重,吐在尹畅颈侧很烫,“就现在,说清楚,咳咳……孩子要还是不要,你给我个准。”
就算尹畅记得要顺毛撸,提起吵架的缘由还是闹脾气,“你还好意思提?我……”满腔怒火对上白尘苍白的病容瞬间蔫了,就像是一拳狠狠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无所适从,尹畅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
白尘压了压几乎翘起的唇角,“你生那么大气,不理我。”
“我能不气么!”尹畅气急,怀中人的温度烫得他坐立难安,口不择言什么心声都脱口而出,“这么大的事!你明知道我从来就不主张!说怀就怀了你让我怎么办?万一事到临头给我一句要大人还是要孩子,你想让我怎么办?!”最后的话语带着鼻音,男人大概从来不曾这般脆弱混乱,白尘偏头在尹畅颈侧蹭了蹭,“师兄说,不能怀孕是骗你们的,没大碍。”
“这不是重点!”声音提高的瞬间白尘压抑了咳嗽在他怀中一抽一抽,尹畅心疼得不行,连忙给人拍后背,语气又软下来,“我自己没想通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做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啧!”又气又急尹畅几乎想要挠头发,“你这样擅自做主,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白尘闻言沉默半晌,调整姿势对上尹畅的眸,男人向来无微不至面面俱到,但是其实特别强势,潜移默化地让人乖乖走他安排好的道路,所以一旦出现意外,最自责的人也是尹畅,这些白尘都知道,却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想要生?咳咳……”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体力透支白尘眩晕得厉害也没力气再纠缠,气喘匀了在尹畅唇角落了个吻,“你能不能,就让我,任性……一次……?”
“白尘?!白尘!!”尹畅没来得急回答,白尘声音越来越轻,话音落了就直接趴在他胸口失去意识,尹畅一连唤了好几声,白尘只是皱着眉嫌弃他吵,尹畅心中惊急就没退下去过,这会抱着昏迷的白尘,一颗心好像被狠狠按入冰水中,又好像被人放在窑里熏烤,惶惶不安恐惧绝望,差点以为要就这样失去白尘,血液倒流哽在喉间一阵灼烧,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回过神来是被叶清池抽了一巴掌,恶狠狠叫他把白尘放开,尹畅愣了半晌视线聚焦,这才发现楚涵也在,慌忙把白尘放平让楚涵把脉。楚涵那么好脾气的人,头一次把情绪完全摆在脸上,黑着一张脸,一边给白尘施针一边指使尹畅和叶清池打水煮姜汤,人仰马翻把白尘安顿好之后,楚涵着实把两人从头到脚狠狠数落了一顿。
尹畅一直握着白尘的手死活也不肯松开,眼眶深红面色憔悴,好像若是有什么差池他就毫不犹豫跟着白尘去了。楚涵气也气了骂也骂了,看他这样终是不忍,说了几句让人安心的话,堕胎药白尘一滴也没喝,就是病了几日身子虚,捂好被子发发汗就没事了,他失眠也有好一阵子,眼下让人先好好睡一觉。
尹畅像块石头一动不动,叶清池只好善后,又仔细询问了注意事项,这才送走楚涵。回来的时候尹畅还在当雕像,叶清池虽然也是一肚子火,却悄悄带上房门,转身照看归尘去了。
直到月上中天尹畅才从房间里出来,此时白尘退了烧,睡得很安慰,关上门转身的瞬间叶清池的轻剑直指他喉间,略一颔首挑衅似的戳了戳他肩膀,示意他出招。
尹畅状态确实不好,后悔自责铺天盖地,亟待找个出口宣泄,十指交叉捏得关节脆响,刘海的阴影掩盖了眼底的情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清池收回剑提气,“去藏剑之前。”话音刚落尹畅握拳攻来,叶清池疾步后掠,退至院落宽敞的空地,保持安全距离之后不守反攻,剑气笼罩全身,出招迅捷狠辣,犹如灵虎跑翠,“叫花子,孩子你不要就走,有多远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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