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见过谭影和谁能交谈甚欢的。
他在谭影手掌上打了个叉,谭影的声音有些遗憾:“那你怎么不结婚?27岁也不小了。”
你呢?谭斯航在谭影手上写,这次他辨识的很快:“你问我啊,”他笑起来,漂亮的眼睛却没有焦距,看着都让人心疼,“我也没结婚,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他说的轻松,谭斯航听了他的话手上失了力度,紧紧一握,谭影吃痛了一下:“怎么了?周哥,难道你也和我一样?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谭斯航重又展开他的手,在上面写: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他写了很多遍,每写一遍心里就更加肯定一分,写到后来竟然有点苦涩,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年少时的谭影在面对他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所幸还不算太晚。
“那真是恭喜你了,既然互相喜欢就结婚吧,到时候请我喝喜酒呗!”谭影开着玩笑,其实白祁是绝对禁止他喝酒的。
手心里的手又动了起来,慢慢的写着:一定。
即使是这样障碍重重的聊天方式,谭影依然很有兴致,两人一个说一个写,不知不觉聊了好久,后来谭影说着话就睡着了。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谭斯航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床沿上
,仔细端详着谭影的脸,他瘦了很多,脸上带着久病的人的疲态。谭斯航悄悄地把握着谭影的手紧了紧,尽量不惊醒他,从没想过竟然有一天仅仅是握着手就已经让他这么满足了。
天渐渐黑下来,谭斯航松开手,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去帮谭影准备晚饭。他不敢亲手做,怕被谭影尝出来,就在医院买的病号饭,好在医院食堂有针对不同病人的不同套餐。
一阵香味飘来,谭影被成功饿醒。“周哥,该吃晚饭了吗?好饿。”
谭斯航特意敲了下餐盘给他听,谭影会意一笑,让谭斯航扶着做起来。等桌子放好,晚饭摆好,谭影伸手去接餐具,谭斯航却没有给他。他直接舀了一勺饭送到了谭影嘴边,碰了碰他的
嘴唇,谭影向后避了一下。
“周哥,不用你喂我,我可以自己吃的。”
然而谭斯航的手一直不肯放下,又用勺子碰碰他的唇,摆明了就是要喂他吃饭,谭影没办法,只好张口含住。头两口两人配合的不怎么样,不是咬到勺子就是饭粒掉了下来,后来慢慢地
,两人都熟练了不少,一顿饭安安稳稳的吃完了。
“周哥,以后我自己来就好,不能这么麻烦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孩子一样让人喂饭,说出去都丢人。
谭斯航自顾自的收拾起餐盘,倒了杯水送到谭影手里,不作回答。谭影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也不知道这是答应了没有。
是人就总有生理问题要解决,谭斯航去送餐盘还没回来,谭影就想上厕所了。忍了一会儿还没等到人回来,他摸索着找到床头柜,把杯子放上去,然后下了床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向厕所摸
过去,结果摸了半天只有墙,心急之下感觉更急了。
谭斯航回来的时候发现病床上没有人,水杯好好的放在床头柜上,差点就要跑出去找人了,幸好从门缝里看见了正扶着墙站着的谭影。谭影刚才刚好被门挡住,从谭斯航的角度是看不见
的。他住的是单人病房,里面有个小厕所,是白祁给他走的后门。
听见开门声,谭影转过身来:“周哥你回来了?”谭斯航朝他走过去,不知道他走到这里来干嘛,谭影的脸有点红,别扭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
“周哥,我想上厕所。”要不是不能出声音,谭斯航真的很想大笑一会,他扶着谭影把他往厕所带过去。
谭影在小便池前站了一会,迟迟不动作,但身边的人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周哥,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
谭斯航这才反应过来,摸摸鼻子走了出去,听着厕所里谭影放水的声音,谭斯航叹了口气。等里面没声音了,谭斯航走进去,帮谭影冲了水,又把他带出去。谭影被谭斯航拉着手走,在
他身后道着谢:“周哥,谢谢你,以后都要这样麻烦你了。”
洗漱之后时间还早,谭影没什么事可做,又拉着谭斯航聊天。他躺了大半天不想再躺着了,谭斯航把床位调高,在谭影背后塞了个枕头,又坐在了床沿上,轻车熟路的握住了谭影一只手
。感知到手上的温热,谭影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怀念的感觉,好像自从出国后,他就很少再感受到别人的体温了。手上的温度让他感到心安。
“周哥,白祁说,你不能说话是后天造成的,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这个问题谭斯航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僵了好一会儿,谭影误以为自己提到他的伤心事了。“如果不想说就不用告诉我了,我只是一时好奇。”
“我以前也不会说话,是天生的,二十四岁的时候才突然可以发声。所以凡事都有希望,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再开口说话的。”谭影转而安慰起“周冉”。
谭斯航不能和他说话,为了不让气氛僵化,谭影开始没话找话:“周哥,你家里还有哪些亲人啊?”
握着的手动了起来:爷爷、奶奶、爸妈,还有个弟弟。
“和我差不多,不过我有一个哥哥。只比我大几个月,我不是爸妈亲生的,是领养的孩子,但他们对我很好,我哥从小也很疼我,一直护着我。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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