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也没了。
濮阳攸看著那目瞪口呆的表情,煞是好玩,直起了身体轻触著嘴唇说道:“呀,和尚,你好啊,就这麽生生夺了我一嘴儿。”
啊?法净倒吸了一口气,回神过来,明白了刚才那回事情,脸色都白了。一时话也说不上来。
濮阳攸用袖子拭了拭嘴唇,看著法净的神色,便把食盒拿了上来,对他说:“和尚,少爷我跟你打趣呢,这东西院外都放了那麽久了你快些吃了吧,若嫌冷了,我去让厨房热热。”
“没,没。。没关系,我吃了便是。”法净半红著脸,见他往外走,赶忙说道,“不必这麽麻烦了,濮阳少爷。”
一大碗饭,舀了些盛在小碗里,是濮阳攸亲自给他盛的,法净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见他要把桌子上的经书往案头上带,想去抢手,却被人一把推了回去。
食盒里面,法净拿了出来,冬菇冬笋烧白菜,还有青菜粉丝汤和清蒸豆腐,外加一碟馒头。
濮阳攸回头,看见桌上的菜,皱了眉:“这厨子为何如此怠慢,好似我濮阳府让人吃不起好菜。”
没什麽好生气的,不过是觉得这麽寒碜的东西不该是他们府里拿出来的。
“濮阳少爷,不必生气,这个已经很好了。平时在寺里也不过是青菜豆腐,您瞧这馒头,又大又白的。一定是师傅花了不少心做的。出家人不贪食欲,能果腹便是。”
既然他都这麽说,濮阳攸又能说什麽,恩了一声回来了。见他还看著自己,想起那个约定,扯出一丝笑对上他。
“过一会儿,秋雁会送水来。哦,秋雁算是我的小厮。平时我不在院里只有他会带人来看著我的宝贝儿。”
濮阳攸把下巴枕在手上,看著有些窘迫得吃著东西的法净。他知道自己这样凝视对方是有多麽尴尬,但是他喜欢看这个呆和尚窘困的样子。要知道,谁能有机会看著一个在外面正经八万的讲经和尚,在饭桌上因为自己的眼光活活得逼著他脸红。
“哎,和尚,这‘冬去春来瑞年雪’味道怎麽样?”
冬去春来瑞年雪?他指的是冬菇春笋烧白菜。
“好...好的。”不过,经他怎麽一问,到是起了法净的疑问:这季节哪来的冬菇。
“那,这个叫‘孤云纷纷落丝雨’怎麽样呢?”他问的是蘑菇粉丝汤。
“好听。”法净还能说什麽。
“那...你说这清蒸豆腐呢?”濮阳攸看著那盘滴了飘著几滴菜油的豆腐,“不如叫白璧著微暇?”
“公子才华。”
濮阳攸换个了手,继续撑著头:“和尚,你不觉得这样吃法没劲吗?都是我在取名字。那...你说这叠馒头叫什麽?”
法净摇了摇头。
“你说一个,难听我也不笑你。”
法净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想表示歉意。
“你坐下坐下,别动不动就合掌念阿弥陀佛的。我看著累极。”
合掌:“阿弥陀佛。。。”坐下。
“你...”濮阳攸刚想说什麽,便听见有人开院门进来,开了房门出去,是秋雁。後面跟这几个女仆,挑著水进门了。法净被声响吸引了过去,见有一少年,十一,二岁的模样,向门口的濮阳攸欠了欠身,用还稚气的声音对濮阳攸道:“少爷。”
濮阳攸笑著点头,看著那些女仆把水倒进浴桶里:“秋雁...再送次水来,半柱香就行。以後便这样,法净师傅要为我讲经。便住在我这里了。”
那少年这才发现,这边昏暗的油灯下,居然还有个人。那诧异的表情过了头连嘴巴都张了开。
“楞个什麽劲啊,还不给少爷我出去,岁数越大身上的味道越不对劲。出去出去。”濮阳攸也看秋雁那样,急急得赶他出去。
“可是...少爷,他怎麽...”秋雁指的是法净。
“他是出家人,身上都是佛香。不似你,别污了我的花香味。快走快走。”
屏风的这边,法净在刚吃著饭,把食盒整理好,便抬头透过紫纱看见屋里面点起了蜡烛,还有挂在屏风上的衣裤,然後传来了水声。
“你在奇怪我为什麽要赶走秋雁吧...”
法净想说他没好奇,本无欲所求知,况且这与我何干。
“曾经有个爱花的人,比我更痴。她告诉我,花是仙物,沾不得半点男人的臭味。所以这院子除了我谁都不能进,当然秋雁他还是个孩子。”
法净拿起那本经卷...
“後来,她死了...便成了我的心魔。”
法净依著油灯,却发现内屋的烛光亮得通了天,轻轻得吹灭了蜡烛。
“前一年,我差点就想不开...在那个亭子里,至今我仍会每夜每夜睡不著,想起她。”
法净看见佛经中有这麽一段:是世中第一,彼则无有爱,众事不移动,解脱当来有,断生老病死,所作办灭漏...
“我便是再喜欢清云...也不及爱香云十一。”
法净眼睛望了望关紧的门,耳朵里却听见内屋子里的人好像已经洗好了。
“但是...你要明白,既然我失去了香云,我便不能再失去清云。”
法净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痒,难道秃头也能长虱子不成?
“虽然我爹娘自那次我闹之後就依著我,可是...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让我和清云在一起,毕竟...你见过他的。”
法净抬头,才发现讲话的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人家说,听和尚讲经讲禅理能除心魔,我这该是我之所以我答应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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