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又骂了句,“妈的!永生难忘的生日。”
郁寻安退场,这个三角另外两个端点各自不语,接着,y看着不对,也悄无声息地消失。
房间里剩下满是残渣的桌子,桌子边上坐着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雪山小镇的天气无常,白天艳阳,至此深夜,窗外鹅毛大的雪密密匝匝地落下来。
晨晔朝那肆意的飞白看了一会儿,目光才转向沈余舟,说:“你刚才在说谎吧?”
“没有,”沈余舟握住他搭在桌沿的手,“没有,就是我太弱了。”
急功近利是弱,因为自己承受不住、把痛苦无限制地转嫁在晨晔身上也是弱;对着专注到执拗的情人望而却步是弱,自卑自负更是弱;曾经珍视的东西悄然变质只知埋怨不懂挽回、听之任之是弱,不负责任地放手是弱,逃避到另一个人的身边是弱,明明悔了还非得说服自己做的是对的,他当年,真是弱到了底。
对着晨晔清明澄澈的眼睛,沈余舟突然想起刚才郁寻安说的那个生日,那是2010年三月末。
那时候他跟晨晔分手已近四月,曾经的欢笑和吵闹似乎都已经离他很远,他的生活虽然繁忙但也安然,他觉得他心静如水,就该是这样惬意。
可就是那一天,日头从东升到西落,心里有个什么扑通扑通似的跳个不停,又像是空得有些疼,午饭时路过公司对面的一家小店,下午他又折了回去。
橱窗里头摆着一个高达模型,图片上看着威风,但也只是模型,愣愣的。他想,他怎么就和一个喜欢这个的孩子纠缠了三年,本来就不合适,对吧?可是他越看越觉得心慌,胸腔像是被挖走了什么似的,直到手机铃响,是郁寻安,郁寻安对他说:“今天是我生日,你晚上有空吗?”
那个空着的位置像是瞬间就淌出血来,他问:“你说……谁的生日?”
郁寻安笑着回答:“我的生日,要不还能是谁的?你打算怎么给我庆祝?”
话说这样说,却也没让他庆祝,因为郁寻安已经自己安排好了。沈余舟收拾好自己就去赴约,那时候他跟郁寻安已经是情侣,陪自己的男友过生日是他应该做的事。
当时他们已经在一起的几个月,也像寻常的同性情人一样出去逛街、打球,看电影,工作起来配合更是默契,从来不吵架,好像没有什么不好,他甚至觉得就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下去,也不是不能做到。
只是,胸口总有一捧热血是理智控制不了的。
当天,郁寻安安排了烛光晚餐,之后又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在那之前,沈余舟甚至没有主动吻过郁寻安一次,他没有这个需要。可是就在那个房间,郁寻安从浴室出来,解掉腰间唯一蔽体的浴巾,就那样赤条条地趴在床上,对他说:“余舟,来。”
沈余舟浑身发抖,他像是听见谁在哭,就在他胸腔的某一个角落,有个人在一直哭,那样凄厉,撕心裂肺。胸口总有一捧热血是理智控制不了的,原来不止晨晔,就连他也介怀,床上这个人是他和晨晔之间的结。
他落荒而逃,一直跑到那家小店,店子将要打烊,他是当天的最后一个客人。他抱着那个高达模型出来,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而后又把模型扔回家,好久都不肯再看一眼。
可是,命运真是奇妙的讽刺,后来他才知道,也就是那一天。
数千里外,遥远的江南水乡,有个男孩错过了晚饭,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从镇上回去,把一个蛋糕放到晨晔面前。
第18章
也就是那个生日之后,郁寻安去了北京,沈余舟没留他,他们本来就不应该开始。
最后这些事,沈余舟没说,但晨晔也大致能猜出他们不到四个月就分开,大概跟郁寻安言辞中永生难忘的这个生日有关,沈余舟放弃他去追寻的另一段,真相居然出乎意料的苍白,晨晔不能说不意外,他一直认为沈余舟对郁寻安是有感情的,到现在还是,所以他重复刚才的话,“你在说谎。”
接着又摊出他的判定依据,“当初,每次当着郁寻安的面,我对你表现得亲热点,你都会不高兴。”
沈余舟愣了愣,他也是完全没想到,这是晨晔一直认定他对郁寻安有什么的原因。
当然,他那时候做过的很多事,的确从不曾照顾晨晔的感受,说到底还是他本身不够强大,也的确混蛋。但至少现在,沈余舟终于敢剖白自己。
当年少不经事,如今只作笑谈,“我那时一事无成,认为一事无成的男人耽溺儿女情长,没出息。”
而其他人不明就里,只当他和晨晔是好友兄弟,偏偏郁寻安对他们的关系是个知情者,他们形容稍有亲热,这个知情者就能看出:沈余舟这男人正事没做出半点,只知道跟小情人卿卿我我。
说到底,还是弱,而且能让他联想到自己跟弱者有关的一切细节,都让他极为敏感。
晨晔听完,简直啼笑皆非,他一直没想明白,当时在别人面前,自己怎么就那么遭沈余舟嫌弃,原因居然是这样。沈余舟那时候让他觉得他的存在很多余,现在想起来,可能也真是多余,那个一事无成的沈余舟,不是不需要晨晔,是根本就不需要爱情。
今天晚上的收获是他终于确认,当年的纠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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