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听到他说惜命,便不由分说就往自己胸口上扎,吓得无执连忙将刀丢出。没想到刀锋竟是软绵绵的,根本刺不了人。
无执心知中计,对着萧奕一脸自信的样子,大为恼火。没想到后者根本不管许多,扑了上来,就往棉被里钻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床帐后却是一片春光荡漾。
萧谅得了主审萧谦秦信一案的旨意,便直奔太师府而来。他被禁足数日,一直不能去见季澜,着云昭几次去送信也不得个回音。想来季澜也是守孝在身,自然不便前来秦王/府,大约是不好意思让云昭传话。
季澜见他来,却无半分欣喜之色,只是尽君臣之礼。
等到季泽告退而去,萧谅便按耐不住,说道:“鲸波,你在府中还好吗?”
季澜说道:“多谢秦王殿下挂念,微臣……不,是草民一切都好。”
“你怎么了?为什么见到我还一副疏远的模样?是不是怪我没能为季家求情?”
“草民不敢。”
萧谅终于看出不对,凑上前说道:“什么草民不草民,鲸波,我知道太师去世让你很是难过,但为何你见到我这般态度?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季澜退了一步,说道:“还望殿下自重。”
萧谅顿时会意,说道:“你该不会也以为是我陷害大哥吧?难道你觉得我能说动秦信吗?他可是你的师兄!就算你不相信我,那也你应该了解他!他会这么轻易与我做什么交易?”
季澜说道:“殿下说的是,只要他是草民师兄一事被外人知晓,我季家满门便再无苟活之理。”
萧谅听得此言,怒到极致,只觉得气血上涌,便有些站立不住,倚靠在旁边的栏杆上微微喘/气。
季澜有些后悔自己话说得太重,但想到不如此,不能逼出真相便只好忍耐住几乎要迈出去的脚。
萧谅等到气息稍定,便转过头看着他,说得:“原来你与他们一样,也是那么看我。大哥那么想,我不怪他,父皇以为我另有计较,我也认了。只是为什么连你……你竟也这般认为,真是太有趣了。原来我说的话,你竟是半个字都不信的,亏我还那么高兴,以为能主审此案,定有办法为大哥开脱,也能让秦信有一个全尸。”
萧谅越说越觉得口中甜腥味浓烈,又转过身去,说道:“好,你说是我,那就是我。不过你放心吧,本王顾念你当初教授武艺的旧情,决计不会将季家牵扯进来,便是有所波及,也不至于有多大罪责。”
他说着便步履蹒跚的往门外走去,只留下季澜一个人独自站在身后,楞在那里出神。
季澜苦笑着看他离开,心中着急却是不敢上前,他不知如何唤回这人,也不敢去挽留他的脚步。
那日察天死在淑妃怀里的时候,他忽然明白过来,再多深情在皇权面前不过是一纸空谈。萧谅便是有心夺得天下,称帝为君,那也与他无关。他们终究是君臣,是世人口中的龙阳断袖,便是在一起也不能见光。
那天夜里,祖父苦苦念着:玉珍,为父后悔了,后悔了啊!
他看着一向睿智精明的祖父,如此念叨着,郁郁而终,便知此生与萧谅绝无可能。若他无夺嫡之念,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既然套上君臣枷锁,如何能够随心所欲?当日萧谅所说予取予求,那是因为他是皇子,有这样的底气,日后为君,他便发现,他什么也给不了,而自己什么也不想求。他们早就在出生那一刻,注定被困在血液的枷锁里,不得解脱。
那日萧诀所言,他根本不信,却心生一计,用这样的办法疏远他,才是最好不过的。现在他有些后悔了,萧谅至情至性,刚才那番话等于拿刀往他心窝里捅。可他不敢上前,只盼着小凤凰真的断了这份情,放弃夺嫡之念,好好做个富贵闲王,远离京城纷争。萧诀身为太子,注定护不住萧谦,而他不希望有一天,要萧谅也受这般打击。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大家各过各的,也好过最后生离死别的苦痛。
萧谅跌跌撞撞的出来,上了马车也不多言,只是吩咐去梁王府。只可惜他才到半路,便越发觉得心神不宁,那口血被咽下去,现在卡在胸中,吐不出下不去,只咯得他心慌。
云昭拦住马车,窜了上来,说道:“小谅,宫中急报,说太子正披发脱靴,跪在宫里,请罪让储。陛下大发雷霆,你要不要进宫去看看?”
萧谅见他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想笑却笑不出来,只问道:“表哥,你说我做皇帝好不好?”
云昭见他脸色不对,担心道:“皇帝什么的不好做,还是做个王爷自在些。”
萧谅听说,哈哈大笑,说道:“你说的对,我该安心做个自在王爷的好!”他越笑越是大声,竟有些纵声不止的样子,顿时把云昭吓得不轻,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笑到最后,忽然吐出一口血来,竟是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百合脑洞一个现耽脑洞,这篇完结写哪个呢?
第101章 第 101 章
萧诀披发脱靴跪在殿前,磕头道:“儿臣自认天资驽钝,无法胜任东宫之主,还望父皇允准儿臣让贤,在其他几个皇子中再选良才。”
萧奕刚与几位重臣在商讨北域战事,便传令让太子前来一同参详。没想到他进得门来,就扯了发冠,拖了鞋靴,跪在那里说了这么一番话。几个大臣吓得连忙告退,只留萧奕一人在那。
他气得发颤却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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