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信楚泽绍在对自己的欺凌和侮辱中得到了极大快感——这种行为很可恨,自己那些梦魇一般的生不如死死去活来,在旁人那里居然就只是一点快感。
时光在他枕边一日一日的溜走,他并不急迫。反正事情已经落到了最坏的地步,亡命之徒还有一条命在手里,他可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在穆世进入布确后的第十五天,楚泽绍来了。
他乘坐着一辆新购进的吉普车,进入军营后跳下来找到鲍上校,张口就是一通大骂,末了他恶狠狠的下结论道:“我还以为你死在布确了呢!”
鲍上校骤然挨了顿胡卷,涨红着脸张口结舌道:“我……主席,我、我怎么啦?”
楚泽绍像打儿子似的,抓住手臂将他扯过来踢屁股:“我一个月前就让你谈判,你怎么拖到现在还连个屁都不放?”
鲍上校捂着屁股委屈的要命:“一个月前穆先生没来,那帮布确人不和我谈呀!”
楚泽绍暴躁的吼道:“那他现在都来了十多天了……”
鲍上校扭着身子向后跳了一大步:“扎尔贡病了嘛!”
楚泽绍追着他打:“这和扎尔贡有什么关系?”
“扎尔贡和那帮人是一气的!他本来也帮着咱们打过穆家,可是现在不知怎的突然变了口风,也跟着那帮人嚷起自治了。他兵多钱多,那帮布确土匪全围着他转呢!就算谈判,也是我们和他谈啊!”
听了鲍上校这一席话,楚泽绍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信息滞后:“扎尔贡也换了立场?难道你亏待到他了?”
鲍上校一摊手:“主席,布确就只有这么大,他多少肯定是要受一点影响的……”
楚泽绍给了他一巴掌:“那你为什么要把粮食税提到那么高?”
鲍上校一缩脖子:“主席,不提不行啊,我们已经没有军饷可发了。”
楚泽绍知道鲍上校是好人,惹出麻烦了也是个好人。他没法子再继续和好人纠缠不休,索性将他赶走,自己则去看望穆世。
穆世依旧躺在床上——安安生生的躺了这么些天,他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面颊也饱满起来,显得年轻了一些。
他没想到楚泽绍会来,可来就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慢吞吞的坐起来,他看了楚泽绍一眼,随即低下头。
楚泽绍关了房门,然后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又颇不耐烦的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竟会在布确耽搁这么久,而且耽搁这么久了还一无所为!”
穆世听了这话,向后一仰又躺回去了。
楚泽绍抓起他一只手握了握:“我说,我有点想你。”
穆世不言语。
楚泽绍笑了一声,将他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下:“完啦,我爱上你啦!”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所以穆世依旧不言语。
楚泽绍回头看了他:“你今年多大了?三十?你个老东西!”
穆世终于出了声音,语气悠悠的:“楚老兄,你比我年长。”
他难得能说出这么一句有内容的整话,所以楚泽绍立刻就觉出了趣味。直勾勾的凝望了穆世半晌,他笑着骂了一句脏话,随即很亲热的一头滚到床上,把穆世搂进了怀里。
楚泽绍在当天夜里就踏上了归途。营内人多眼杂,他为了维护自己领导者的尊严,就不好太过明显的和穆世厮混。既然留下来也落不到什么好处,他索性就连夜赶回,不在布确浪费时间。
冷眼旁观的鲍上校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搞清楚穆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开始对穆世毕恭毕敬。
穆世依旧是不理睬他——他几乎是不理睬利马阵营内的任何人;这就搞的金少校很为难,因为在每隔几天发回利马的快信中,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向楚泽绍汇报穆世的生活状况。
而在楚泽绍的眼中,穆世的这个状态是很好的,和在七方路时的表现差不多。半死不活,好得很!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布确地区内终于发生了大变——扎尔贡病死了!
双方的谈判被无限期的向后延长;穆世身为布确地区名义上的领导者,则是按照礼节从床上爬起来,前往扎尔贡家奔丧去了。
小扎尔贡
穆世一看到小扎尔贡,就会很深刻的感觉自己老了。
此刻他们两个相对而坐在一间中国式小客厅内,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摆着清茶,带有温度的淡淡茶香从杯口中逸出来,熏风一般拂过了双方的鼻端。
小扎尔贡端起茶杯送到唇边,要喝不喝的轻轻吹了一口,而后抬眼对着穆世一笑:“卢比叔叔,请尝一尝吧,这是从中国云南运过来的真正好茶。”
热茶的蒸汽在无形中扩散开来,柔和了外面射入的明亮阳光;小扎尔贡微微垂首,眼角眉梢皆是年轻的光泽。
穆世也端起了茶杯,那气息芬芳氤氲,的确是好茶。
轻轻抿了一口,他转向对方和声说道:“我想你年纪还小,也许不晓得把我留下来的后果。”
小扎尔贡的脸上露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笑意:“您是怕我会反悔吗?不会的,您肯向我求援,这是我的荣幸;况且现在父亲去世了,我作为新的家主,这一点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还是……”他向穆世微微的一点头:“您根本在怀疑我的魄力和能力?”
这番话正中了穆世的心思。小扎尔贡今年刚满二十岁,实在是年轻的让他没法信任。
“没有。”他神情安详的否认道:“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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