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他已经把窗帘又严严实实地拉好了,我不能确信自己看见了什么,心里只有模糊的判断,也足够恐怖了,终于问了进入这间房子后的第一个问题。
“那……都是些什么?”
闷油瓶背对着我,没有回答问题,只道:“事情有些棘手。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不是我想说就能说得出来的,没有时间解释了,好好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你干什么!”我立刻反应过来他右手上拿着东西,马上冲过去拽他的手臂。
趁着我刚刚看落地窗的功夫,闷油瓶这挨千刀的混蛋已经拆了药瓶,连注s,he器的气泡都排除掉了!我眼睁睁地看他一下把药液推入了自己的胳膊。
“你……”我一下又急又气,恨不得马上痛抽他一顿。
闷油瓶随手把注s,he器扔到一边,原地坐下了,闭目道:“我不会完全失去神智,但自制力十分有限,不要离我太近。”
“你到底打了什么!”我抓狂道,直接坐到他身边去,抓起他的胳膊看他的针孔。
闷油瓶的表情十分平静,道:“这种药有致幻效果,会强迫人的大脑把部分深层记忆完全重现,潜意识里能记住的细节量是十分惊人的,他们要的就是那件事的细节。希望我来得及清醒过来把信息整理给你,如果我醒不过来,你就对他们复述有意义的部分,尽量拖时间。”
我从来没听闷油瓶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料想他也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抓住他道:“妈的什么致幻?你会看见什么?”
闷油瓶脸色苍白:“不清楚,那件事我全都忘记了。这种药是第二次见到,上一次,我没有同意……”
他说到这,突然安静了下来,慢慢地用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小哥?”我心中预感非常不好,立刻去看他的脸,闷油瓶刚刚一直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神色却是一片茫然,好像根本看不到我就在跟前。
我手还放在他的肩膀上,立刻感受到了他轻微的颤抖,我心中咯噔一声,继续喊他的名字,可是闷油瓶似乎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我伸手去掐他的人中,忽然他大力一挥,我一下被击中鼻子,打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闷油瓶力气实在是不小,我顾不上鼻梁发酸,爬起来伸手去按他的肩膀,这次他浑身的颤抖加剧了,连嘴唇也开始不住的颤动,好像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想起闷油瓶让我仔细听他说了什么,一时特别矛盾——听了,我八成会被迫说给阿宁,不听,闷油瓶这一针就白打了。
狗 r-i的,这终极的系统提示不靠谱啊,怎么没把这一层也算进去呢!科技的力量他妈根本不是万能的啊!
我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现在难过还是着急跳脚是没用任何用处的,我应该试图唤醒闷油瓶,他刚刚说不会彻底丧失神智,也许我还有机会。
我按住他的太阳x,ue,继续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在幻觉里意识到自己在哪。
这一喊之后,他的状况似乎好了一点,嘴唇的颤抖有了规律,发出了像梦呓一样的低低的声音,我连忙贴近去听,以为他是要跟我说话,却听清他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似乎是:“白玛在哪。”
第四十一章 向那些人证明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是不是“白玛”这两个字,听闷油瓶反复说了好几遍,想必是一个人名,而不是白色的马,这么写应该没有错。
我心里强压下去的焦急又冒了头,只好继续喊闷油瓶的名字,他却缩成一团,试图把头埋进自己的手臂。
这是人在遇到巨大危急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几乎是一种天性式的自我保护,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啧了一声,伸手想拉开他对自己的桎梏,结果一碰闷油瓶,他浑身就开始剧烈地颤抖,还试图躲避我的手,好像遭受了来自外部的巨大惊吓。
我心中立刻难受得要命,一时手足无措,看着闷油瓶这个失控的样子却毫无办法,伸手也不是,放开他也不是。
闷油瓶这人给我的感觉一直非常冷静,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绝对的理智和冷静,之前的几次遇险他都能够从容不迫全身而退,我相信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境界,在现实中要让他受到这么大刺激几乎是不可能的。
闷油瓶现在的反应,要么是重温的记忆恐怖得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要么是这种药强迫他的神经系统作出了极端反应,不管是哪种,他此刻所处的一定是异常恶劣的j-i,ng神状态。
看到一直特别淡定的人突然变成这样,我比自己被人砍了还难受,心里特别堵,直骂吴邪你真是太他妈蠢了,刚刚怎么能让他不声不响地把药给弄好了,应该早点踩碎啊!智商都喂狗了吗!
闷油瓶的手攥得越来越紧,都快把自己掐紫了,我实在看不过去,下了死力气去松他的手,可是怎么也拽不动,也不知道他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
我骂了两句,心说这也不是个事,干脆换了语气跟他一遍遍地说没事了你松一松手,这都是假的。
足足跟他念叨了半支烟的功夫,闷油瓶才像是听进去了,头也抬了起来,反抓住我试图松开他指头的手。
我心中一喜,以为他是回神了,结果就听闷油瓶低声道:“你们找到了?”
我心说完了,这会彻底是叫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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