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下抠出一张凳子,竟真的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交握,认真的看着他,瞬间将自己代入成陪护的家属。
“我可以告诉你,或者其实不用我说,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你会出现在这里,全都是拜夏泽深所赐。”
凌敬点点头,“我会好好谢谢他的。”
“……哈。”男人怪模怪样的笑了一声,“不问问原因?”
“按剧情走,我下一句台词是什么?”凌敬看着他藏在大框背后的眼睛,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这个男人他见过。凌敬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试图找出点细枝末节的疏漏,可惜未果。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岳林静么…”拖长的音调猛然收住,“有趣。”
凌敬盯着他,“眼镜真脏。”
“……想哄我拿掉眼镜?”男人蓦地凑了过来,凌敬渐渐看清,那双黑漆漆的眼底,什么都没有,只有全然的漠视,对生命的漠视。
凌敬不为所动,甚至丝毫不惧的回逼过去,“真正牛逼的人,是不需要藏头藏尾的。”
男人蓦地直起身,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很好。你的激将法果然技高一筹,可惜对我仍然没有用。”
那种感觉又来了。凌敬动了动已经有些恢复知觉的手指,可惜手才抬起一点,就被男人发现了,准确而狠绝的扣住他的手,眼神冰冷。
“鉴于你这么不乖,我决定给你点奖励。”男人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腕,凌敬甚至听到了骨头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疼痛使得本就力量薄弱的手臂再也无法抬起。
男人拿起托盘里的针筒,装上针头,抽了两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显然不管他怎么样他就会给他用,挤出气泡后,就这么直接扎在凌敬的胳膊上。
看着很快空去的针筒,凌敬皱眉,“是什么东西?”
男人神秘一笑,或许是笑了,“好东西。”然后就不再理他,又托着盘子施施然的出去了,还不忘体贴的帮他关好门,外面的情景在眼前一闪而过,凌敬能看到的就是一条走廊和墙。
男人是不是主谋,有没有帮凶,或者也只是小喽喽这些都不好说,但他说是因为夏泽深绑了他,当然不排除他说谎的可能,不过凌敬认为这种可能性很低。
假使事情真与夏泽深有关,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这样不上不下吊着他又要干什么?疑问很多,眼下也得不到解答的机会。唯一几乎能肯定的是,从刚才的交涉来看,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绑架案。
庆幸他这次出门没忘带手表,遗憾的是,手表被搜走了。艰难的摸索了一下,全身上下除了衣服,再无其他,特别是电子产品。唯有……幸好衣服不用扒。
然而很快凌敬就想不下去了,刚刚打进去的药似乎已经被肌肉吸收递送去四肢百骸,凌敬觉得整个人好像一下没了重量,轻轻的飞了起来,身体、思维一同飘到了云层之上,身下即是软绵绵的云絮,舒服极了……不对!凌敬猛地惊醒,那种流窜在身体里的快感仍未散去,仍在不遗余力的拉扯着他的灵魂,凌敬心中大骇,这种东西,即使从没接触过也能猜测到,比烟爽了无数倍的东西……
就算从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应该不是效力特别强的,但长期以往,绝对上瘾。
诱人堕入深渊的恶魔。
凌敬狠狠的盯着角落的那点红光,狗带的!
另一边,看着硕大的屏幕上凌敬那被逼急了的狼崽子一样的狠戾眼神,男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夏泽深站在凌敬家门前,按了近十分钟门铃,里面没有回应。
冷静下来后,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凌敬那些话说的太果断决绝,和昨夜他的状态差的有点大,就算能解释成他思考一夜想通了,换句话说,就算他对他不是深爱,但念在十数年的友谊,也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没有感情,而且,和他的性格也不相符。
反过来谈,如果他能把话说那么绝,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那就没有躲着他的必要,如果他还故意不见他,夏泽深看着毫无动静的门,是不是说明那番话只是虚张声势,他根本就也没放下。
犹豫了很久,夏泽深拨通了凌敬的电话,长久的嘟声后,转成忙音,一连几个都是。
最终仍是用钥匙开了门,屋里确实没有半片人影,证件也都在抽屉里完好的放着。
回到自己家,夏泽深联系了学校,经过层层反馈,那边说其余的无法确定,但今天的大学联邦语点名了,没有凌敬。又调了校门口的监控,早中晚三个时段都没有凌敬的身影。
打给林秀俪,她说凌敬没有回去过,还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夏泽深不可能说实话,只得胡乱用个理由搪塞过去。又特地驱车去了趟旧别墅,没有人。
没去上学,不在家,电话没人接,真的只是躲着他?就算躲,他的凌敬会这么不懂事的不告而别吗?
想了想最近突然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人,那个据说是岳林静母亲的女人。
凌敬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要沉溺在那种虚幻的快感里,过了许久,待那股感觉终于散去,原本就无力的四肢愈发颓软了。
但是,好歹能松上一口气。
那个男人把葡萄糖的滴速调的很慢,那一大袋的容量又实在太大,待快挂完时,凌敬觉得过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多小时。
而就在袋子里几乎已经不剩多少液体的时候,男人去而复返,就似他方才刚进来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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