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虽然总是冷着脸,却从未薄待他们任何一人,纵然张小凡于修行一事极为迟钝,他也不过是恨铁不成钢,说几句不轻不重的话来,但从未表现出任何厌恶嫌弃之意。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二人想起旧事都有些黯然,张小凡干笑两声企图转移开话题“是吗?我也没想到我手艺还成,要不然我以后开个饭店怎么样,你帮我在店里算账,省的我入不敷出。”
他此言一出还没等林惊羽回答自己就又是一怔,脑子里突然浮现他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做菜,而林惊羽站在前台当掌柜的场景来。想象中林惊羽一张峻秀的玉脸冷冰冰的看着来往的客人,神情清冷高傲,嘴里间或吐出几个词句,算账时修长的指骨在冰凉的算珠上轻轻拂过。
“嗒嗒嗒”
一声一声全都拨在他的心上。
“小凡!小凡!”林惊羽轻推他的肩膀,有点好笑“你今天怎么总是发呆?失魂落魄的,回家路上撞鬼了不成?”
见他还是那副呆样,林惊羽也懒得搭理,垂眸顾自的说着“你要是想也不是不成,虽然需要的银两多了点,但你若是像现在这样攒个一两年,不时的再去山上打几只稀罕的猎物,开个小饭馆约莫也是够的。”
他嘴角突然泛起几分若有若无的苦意“到时候……”
句意未表,又突的扬头笑看着神游天外的张小凡“算了,这事咱们以后再讨论吧,收拾收拾洗漱一下我们就先睡觉吧,我有点困了。”
“嗯嗯嗯”张小凡猛的站起来,毛毛躁躁的嘭一声就撞在桌子角,连带着掀翻了自己面前的碗,只是幸好没有摔到地上。
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对着林惊羽似笑非笑的表情尴尬的挠挠后脑勺,搬着碗筷自去厨房洗涮,脚步匆匆而去,很快就响起洗涮时碗碟交碰的些微脆响,如同每一户人家一样。平凡而温暖。
林惊羽听着这样和谐的乐曲,心情安宁,一时间竟觉得如果能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只是,世事弄人。
桌上烛火婆娑,些微的亮光被晚间的门缝里漏进来的冷风吹的左右摇摆,忽明忽暗。
然而,倏忽间,没有任何预兆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林惊羽全身骤然僵硬,一瞬间屏住呼吸,仍旧不动声色,浑身却崩的像条满弦的弓,仿佛只要再加一点力气便会立刻崩断。
他侧耳仔细听了听,厨房里动静依旧,张小凡应该还在忙碌。略微沉了沉气,缓缓的将手伸向蜡烛的方位。蜡烛的火舌只在瞬间便毫不顾念的舔上他冰凉的手指,灼痛他的神经。
蜡烛没有熄灭,而他睁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恍惚间林惊羽只觉得异常寒冷,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茕茕孑立,孤立无援。
“没什么,没什么的”,他神情空洞,仿佛在安慰自己,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不断地低声念叨着“只是暂时而已,明天就好了”他极缓慢的站起,镇定的推开低矮的板凳。一边注意听厨房里的声响,一边凭着记忆摸索着向卧房走去。
“嘭”黑暗的屋子里突然发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声响,张小凡从厨房探出头,大声问“惊羽,你怎么了,没事吧”
低沉黑夜笼罩,睡房的窗子没有透出任何光亮,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张小凡突没来由的有些不安,又连声唤了几句,还是没有人回答。
☆、君如月
张小凡的心七上八下,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好预感,随意把脖子上的围裙取下往灶台上一扔,擒了只蜡烛,身上的脏灰也顾不得掸,快步往里屋跑去,明明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却仿佛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等他终于跑到里屋,手中蜡烛照亮的昏黄背景里,却见那人好好的坐在床上,正收拾着准备入睡,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呼出一大口气。
见那人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表情,不由有点受挫,难得对林惊羽生出不满的情绪,皱着眉头埋怨道“我刚才喊你那么多声你怎么不回答,吓得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那人轻飘飘的答了一句。
张小凡一噎,也是,两个人不过才分开片刻,又是待在家里,能发生什么事,他缩了缩头,好像确实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仍是说道“那你怎么不拿个蜡烛?屋子里这么黑,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怎么办?”
林惊羽瞧也不瞧他一眼,褪了靴子,再自顾自的脱了外衫,面无表情“麻烦,进来不过几步路。”
“那也不行”张小凡上前接过他的衣服放到椅背上,觉得衣服好像有点湿,但也没多想。一见他大有现在就要上床的架势,赶忙道“你先别脱了,我去给你烧点热水,你洗洗脸再睡行不?”
“不用”林惊羽略沉着脸,“我有点困,想早些睡。你忙好了也上来吧。”
张小凡原本还想劝,见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把蜡烛给他留下,闷闷的转过身自己摸黑离开,继续去厨房收拾,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打发走他,屋子里脸色惨然的那个人立马松了口气,他的面容青灰可怕,峻朗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变形。方才光线昏暗张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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