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看见道边有辆车违停,三两步走过去,敲敲车窗。
黑色车窗被人摇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交警动动鼻子,公事公办的说:“你好,这里不让停车。”
樊夏:“不好意思,我这就开走。”
他发动车子,觉得自己简直有病,居然在张程下车的地方停了两个小时。
樊夏缓慢的开着车,不敢把速度放太快,他现在神思有些恍惚,看什么都自带叠影特效,怕闯红灯或是追尾。
一路跋山涉水、历经艰辛的到了家,樊夏没像往常那样先洗澡,而是去了书房。他觉得自己现在心不静,需要书香来稳一稳。
再过半个小时,看书也走神的樊夏被楼下的狗叫声惊醒。
他住的地方是多层洋房,四楼,格局非常不错,有落地窗和大阳台,将近三百平的复式从早晨开始就满室光辉。一梯两户,隔壁貌似没有人,楼上楼下的住户也很少见到,唯有一楼住户养在小花园里的大金毛常年可见,偶尔还会叫两声来彰显存在感。
樊夏合上一字没看进去的书,瞥见封面的时候眉心猛跳。
他看是《带你走进风情澳大利亚》,封面上的手绘把堪培拉的街道画得很有意境,这条街道还是他和周以冬去溜达过的。
悉尼、墨尔本、阿德雷德、布里斯本,哪儿都比堪培拉热闹,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去了那。
樊夏想不通,也弄不懂周以冬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的死心塌地。
他不是爱玩儿的人,也不喜欢耍套路,模棱两可的话不说,要说就必定实践。樊夏很努力的去回忆,当初自己有没有和周以冬说过混账的承诺,然而怎么想都是没有。
在和周以冬仓促又不够稳重的那段过去开始之前,他说过能在堪培拉停留的时间有多久,对方应该很清楚,这一段儿的保质期只能维持到他回国前的半分钟。他在周以冬问出那句话之后走,里头的意思也很明显,他是喜欢,可没喜欢到能谈论后半辈子的程度。
那周以冬为什么还能记这么久,甚至为了自己来异国他乡?
因为爱情?
樊夏头皮发麻,用力按着太阳穴扳回跑岔的脑回路。
换位思考,相拥入眠的人隔天起来就不见了,谁都会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惦记这么久,大概是不甘和惯性在作怪吧。
那周以冬又为什么要装不认识?明明很肯定自己是谁才跑来的,应该会想在第一时间摊牌,跟着打脸痛骂或者再续前缘才对。
再次被自己恶心到,樊夏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又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抛家弃子的混球,被人找到之后发现对方没带儿子来,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带。
樊夏觉着自己再想下去,那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烦躁的洗漱爬床,烦躁的整理线头,烦躁的闭眼睛睡觉,等到夜深露重的时候再睁开,眼底照旧清醒如常。
果然睡不着。
郁闷的樊夏睁着眼睛数羊,边数边想,真是作孽。
樊夏习惯了6点起床,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一夜,生物钟照样让他准时睁眼。睡醒之后心绪平静不少的樊夏照旧起床跑步,又准点出现在步行街。
袁昕送咖啡的时候,发现樊夏眼底微微发青,惊奇的问:“老板昨天没休息好吗?”
樊夏:“我像没休息好吗?”
袁昕忍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圆镜举着,说:“黑眼圈都要到下巴了。”
樊夏特别白,显得发色和眼睛更黑、嘴唇更红,有些浅淡的眉毛也变得浓墨重彩,现在出现的黑眼圈也变得异常醒目,倒是没有袁昕形容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快要出镜框了而已。
花老板心情不美丽,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回托盘,说:“太凉了。”
袁昕:“……”
她很快换了话题,问:“小秦说她明天走,我今天要把招聘单贴上吗?”
咖啡店有三个兼职的学生,新来的方莹、做得比较久的小秦和袁昕。小秦要开始实习,不能再继续兼职,最多做到明天。樊夏之前不急着招人,他这里什么都有可能愁,只有兼职的人从来不缺,基本上午贴单子,下午就会招到人。
樊夏点头:“贴吧,有人问的话直接让她过来。”
他悄无声息的把咖啡端下来继续喝,袁昕憋着满肚子笑走了。
没到五分钟,周以冬又来了。他满眼含笑的进门,说:“早,樊夏。”
樊夏:“!”
周以冬被他发愣的表情逗笑,说:“看见我很惊讶吗?我说过明天见了。”
樊夏:“……早。”
他放下杯子,淡定自若的问:“又来买花?这次想买个什么样的。”
周以冬左右看看,一指展架,问:“这是多肉吗?”
樊夏:“是。”
周以冬拿起盒多肉问:“这盒很漂亮,它叫什么?”
樊夏:“红心莲。”
周以冬手上的红心莲有些不同,外层叶片呈现出浅淡的暖黄色,中心几瓣是由内而外层叠加深的紫色,乍一看去,很像盛放的香槟玫瑰。
对多肉爱不释手的周以冬低头看了会,问:“它好养吗?”
樊夏:“好养。”
周以冬:“要多久浇水一次?”
樊夏:“看季节,发现土干了浇水就行。”
对话太干巴了。
周以冬放下多肉看向樊夏,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樊夏心说看见你心情好不起来,脸上表情不变,说:“没有,我平时也这样。”
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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