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神,纷纷议论说:“不可能吧,一个皇子怎么可能写不好字……”
王梓光好奇心起,正想打听更多。
沐若柏在末座,很斯文地慢悠悠说:“阿杉,祖父也该给你找几个伴读,看你写得一手‘狗爬’。”眼角却饱含笑意与宠爱。
大家哄笑。
沐若杉十分没面子,,可他拿二哥没半点办法。
王梓光安慰道:“没事儿,四表哥,多练练就好了。”
“阿杉,听见没?”沐若柏说。
沐若杉做个鬼脸,问题是他根本不喜欢练:“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沐若杉一把箍着王梓光的可怜小脖子,比了比,转移话题感叹道,“姑姑不肯给你吃饭怎地?看你瘦地,和十四弟差不多。”
第一排被躺枪的那个,是刚刚满5岁,上学没几天的十四郎沐若椿。他转过头,对四哥的痞赖很无奈,又王梓光,的确瘦小,和他的身板差不多,表哥都七岁了。
沐若椿很有点小骄傲地挺挺小胸脯。
王梓光无奈,一指头捅在沐若杉的胳肢窝里,还挠了挠。沐若杉受不住,闷着声笑躲开了,然后一脸小受伤,无辜看向王梓光。
王梓光才不会愧疚,坏笑着伸出自己的食指,做个继续捅的姿势。
沐若杉吐吐舌头,不情不愿又猫腰溜回去,被坐后面的二哥拿书对着肩膀狠敲了一顿。
不知谁喊了声“先生来了!”
就像王梓光听惯了的“老师来了”的效果一样,求真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趴桌睡着的人也飞速醒来坐起,捧着一本《论语》努力瞪大眼在看,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睡眼惺忪。
王梓光:“……”
这感觉实在太熟悉了,他一瞬间有了一种莫名回到课堂的归属感——他喜欢这里。
王府第三代和亲戚家熊孩子都如此“怕老师”,是因为定王重视子孙的教育,最看不惯不尊师的行为,读书好不好是资质问题,认不认真听讲就是态度问题了。
谁敢在课堂上不听话,顶撞老师,那不需要老师动手,王爷会把不听话的小子按住就是一顿好打,还是当众脱裤子打屁股那种。
痛倒其次,关键是羞死个人。
苏砚皮肤黝黑,因为流放后的劳作,让他完全变作了一个沧桑农夫样,背都佝偻了,半点没有当年的人物fēng_liú。他为人刚直,学问极好,是士林公认的有真才实学的人,可以称得上“大才子”,特别他写得一笔好字,颇得欧阳风骨,端严清正,字如其人。
王梓光因病没读过书,除了朝阳偶尔指着认几句《三字经》、《千字文》,啥都没学过。 定王、贤世子还特意交代过苏砚,说这孩子病刚好,头两个月上课,不要太严格了。
王梓光第一天上学。
苏砚先给中间两排表哥们讲解《论语》,让后两排表哥做一篇策论,让王梓光与前面一排五六岁的表弟们一道背《声韵启蒙》上卷的“十一真”、“十二文”、“十三元”篇,嘱咐王梓光,若有不懂的字词可以问表弟们。
王梓光繁体字认得磕磕绊绊,只好不耻下问,好在表弟也知道他以前的身体状况,并不嘲笑,认真给他讲了。
王梓光总算把三篇对仗认了个七七八八。
王梓光前世读书,虽然聪明却不算十分灵透,在这小身体里也没有大开金手指,得到“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于是更加耐心听话,刻苦努力。
他反反复复把《声韵启蒙》的三篇,认真小声背诵。前排三个小表弟都觉得自己背诵流利了,但看王梓光第七八遍头上背熟了,还在背第九遍第十遍,也跟着又继续小声背诵。
苏砚暗自点头。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并不是一句空话,一时能背诵出来并不难,难的是肯静下心,认真“书读百遍”,把内容印刻进脑子里,在用到时根本不需要想,自然涌现出来。
所有“灵光一现”的背后,都有庞大的知识积累为基础。
苏砚一天就两节课,一节经史,另一节书法。
所有人都不允许带伺候的人,大家自己摆弄笔墨纸砚。王梓光在读书之前被朝阳特训过,所以并没有闹笑话。
耐心磨好了墨,也静下了心,王梓光提笔学写字。
苏砚对王梓光的认真留了心,把王梓光摊开的字帖盖上,自己亲笔在王梓光铺开的纸上,写了一个“永”字,并没解释,让王梓光照着去练习。
王梓光伸长脖子,见其他表兄弟都是按字帖习字,有点搞不懂。但他一贯是听老师话的好孩子,属于班级里用来做对照组的“勤奋范例”,所以他并不多问,提了笔开始写字。
提笔收笔都似模似样。
这类基础运笔,朝阳也在上学之前提前教过王梓光。
苏砚肯定不会从点横平竖直开始教起。
基础中的基础,苏砚是不教的。他如果是个放牛娃,绝对是把牛绳一松,然后“放牛吃草,能吃多少看牛腿脚勤不勤”的这种先生。
牛勤奋,比拴住要吃得更饱,也更自由欢脱一点。懒一点的话,那就饿着,他不会加饲料。
练了一上午的“永”,王梓光不是没心痒痒过写个“一”啊“百”的,可最后因为习惯听从老师,还是乖乖写那个“永”。
苏砚摸着下巴一小撇胡子,喜欢他这份稳劲儿,点头道:“每日一百个‘永’字,练完可再写其他字。”
王梓光点头。
不就是像达芬奇画鸡蛋,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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