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问:“常山王叔是你叫来的?”
“不是,他应该是见到我的求救信号,怕内宫有变才过来的,他是你的天子二十四营的统领,有护卫禁宫之责。”
沐惗才想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若内宫有变,天子营按规矩是要集结兵力进宫护驾的。就算内宫没消息传出,刚才那么一支求救响箭,想不注意都难。
沐惗又问:“你那响箭……”
“眼光不错,是好东西,红色是求救,黄色是援兵呼应,绿色是安全!”沐慈扭头对牟渔说,“现在没事了,点一枚绿色的,别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牟渔依言点燃,绿色响箭升空,爆出一朵绚丽的烟花,极为美丽。大幸还没看过烟花呢,那璀璨的一闪而逝的华美,看的沐惗惊为天人。
“夜里更好看!”沐慈大方道,“我做了几支烟花,等你寿辰放给你看啊,这东西夜里放更好看。另外今天事了,我再送你几发金色响箭,只给你专用,以后有事就用这个召唤我们,保管随叫随到。”
今天折腾了一天,伤心欲绝的沐惗,满血复活,真正开怀笑了。
惹得牟渔偷偷看他好几眼……这皇帝做的,自己御林军整治不清楚,还指望别人来救。指望别人就算了,还这么高兴,也是奇葩一朵了。
他根本没戳到这个弟控的笑点,人家这会儿只想到——自家九弟弄出好东西都记得我,还记得送我生辰寿礼,好开心。
开心没多久,沐惗一低头,就见了一地鲜血,满目苍夷。与刚才绚丽的烟花形成鲜明对比。沐惗心头涌上无尽的疲惫,沮丧说:“九弟,这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的。”
沐慈每次回答都出乎意料:“我从不对任何人交代,也不需要谁给我一个交代。”
沐惗:“……那你的意思?”他看着神色漠然的沐慈,犹豫一下,还是决定直接问,“九弟,你是想杀太妃吗?”
沐惗没发现他连母妃都不愿叫了。
“怎么这样问?我一无审判、裁决之权,二无胡乱杀人的权力。她要不要死,等这件事审过,看她是否参与,才能判定是否有罪。”
沐惗松了口气,又立即皱眉:“审过?九弟,这……不合适吧?”一是太妃毕竟是他的“至亲”,二来家丑不可外扬,皇帝更要脸。
“三哥,不是我相不相信你,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不能闷锅里自己煮完了事。御林军私自调动企图加害亲王,甚至不顾皇帝安危,这攸关江山社稷,是国事而非家事。我认为应该把大宗正、大理寺卿、刑部主官都请来,让他们彻查今天的事。受害者需要一个公正,谋逆者及背后主谋也需要一个公正的审判,谁无罪,谁有罪,该怎么量刑……谁都不能逃脱。”
沐惗:“……”他不得不承认,九弟想得总是比他深远。但他还是犹豫,“这事若闹得人尽皆知……”皇室威严还要不要了?
“不会,把宫门关起来审,定为最高国家机密,不对公众说明。”沐慈又道,“我记得有人说我指使秦山欲用膳食加害你,这罪名我不能背。我要求审判,并要告造谣者诽谤,现在我怀疑造谣者是慈明殿的谢太妃,还有仁安殿的谢贤妃,以及永嘉公主,她们有动机。为防止嫌疑人逃离或证人被灭口,我要求立即控制这三处地方。”
“九弟……”沐惗脸色大变。
沐慈张开手:“为显公平,我作为指使秦山用膳食谋害皇帝的嫌疑人,你也可以监控我。”
沐惗苦笑摇头:“九弟,我相信你。”
“你相信有个什么用?”沐慈指着跪了一地的御林军,“你看看……有几个人相信我不会谋害你?”
沐惗:“……”若御林军笃信楚王不会伤害皇帝,今天的乱子也不会这么大。
“审判吧!‘法规在上,王在法下’,不是一句空话。同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蒙受冤屈,有权要求一个公正的审判!”沐慈毫不退让道,“为了维护审判程序的公正,我还要求众王、宰执和一品大将军旁听这一次的审判,让他们做裁决人!”
沐慈趁此正式引入陪审制度,保证法律程序的公正。
沐惗知道九弟搞事从来不怕搞大,当然,这回若真是谢太妃,贤妃等人,也实在过分,九弟没直接杀死这几个女人,而是叫人来做见证,进行审判,给她们申辩的权力,已是仁慈。
沐惗心里不是不怨恨的,想着让自己处置也是为难,轻了重了都不好。如果能保证机密,交由公审,弄清楚是非曲直也合适。他再看沐慈如此坚持,只能点头。
……
沐若松被带到了远离宴会区的定王住的英华院,一路他拼死挣扎,挣扎到几个人都抓不住他,定王命令卸了他的胳膊,将他关在英华院的书房。
定王跟进来,问:“冷静点没有?”吩咐人把守院门,刚伸手想亲自给他接上关节,却被沐若松躲开了。
沐若松没再哀求,只是盯着定王,那仇视的眼神太瘆人了。
定王示意风二给沐若松接上手臂,然后在嫡孙仇视的目光下,选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下,道:“他在宫里,宫里是什么地方?八千御林军不是摆设。若他身边的牟渔也反叛了,你只身匹马过去,能改变什么?”他看看天色,“就算你能,有你赶过去的时间,尸……”定王意识到不能再刺激嫡长孙,生硬转折,“事情都发生了。”
沐若松的瞳孔缩成针芒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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