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在皇帝身边的天机道:“去把与江州此事有关的密档都找来。”夜行卫的密档整理后,现在都是一式两份,正本在宫内,沐慈那里有副本。
天机领命下去。
夜行卫与华国历史上的厂卫不同,只是个监察组织,网罗许多高手,监察范围涵盖整个大幸朝,甚至触角伸到了邻国。特别是沐慈接手后,夜行卫的行事更有章法,也越发诡秘。
但沐慈一直谨守一个底线——夜行卫只有秘密调查权,所得情报提供给皇帝做执政参考,绝对没有抓人和处置权。否则夜行卫早就在大幸掀起了腥风血雨。
德光帝看不是沐慈又有什么“计划”,也下意识松口气,问:“不知道忠王弟肯不肯去江州一行?”
“应该会去。”沐慈淡淡道,“让他多带点人手过去,就不怕什么了。”
“嗯!”
“啊,对了,我曾让夜行卫在行走各地之时顺便探矿,新设的定海州,岛屿上就有好几处金银铜矿。”沐慈提醒道。
德光帝听说,眼睛发亮:“此事当真?”
沐慈依然淡定:“那么大片土地,有几处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刚好有红衣大食的战俘在,可以就地开采。不过,你看是让户部盐铁司掌管此事,还是以大型皇家银号的名义开采?”
德光帝难以决断,大义上应该给盐铁司管,充实国库。可官场黑暗,内幕重重,所得金银必定流失。财帛动人心,再怎样管,怎样诛杀,都屡禁不绝。曾经有某个皇帝动不动将官员剥皮充草,也不能杜绝层层伸手。
而以大幸皇家银号的名义开采,就是把国家金银放进私人口袋,这……虽然天下都是皇帝的,可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啊。
德光帝踢皮球:“你觉得呢?”
“那就一半一半。”
德光帝眉开眼笑:“行,如此就兼顾了。”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太微殿,德光帝直接拉沐慈坐在他身边。其他官员不敢超越,落后一步进了殿门,拜见皇帝和楚王。
太微殿是紫微殿的侧殿,一般是皇帝召见小部分重臣,内部处理政务的场所。
德光帝道:“众位爱卿不必多礼,赐座!”
大殿朝会文武官员没有座位,而在偏殿开内部会议,重臣都有赐座,这是常例。大家也不是半个屁股挨着坐,而是个个扎实端坐。唯一区别就是众王的椅子有扶手,其他人没有。
德光帝道:“请诸位来,是朕有一些疑问,希望大家给我解惑。”
众王宰执齐呼不敢。
德光帝问:“其一,新铸钱币,诸位议了多次,到底有个什么章程?大家都说说。”
这个,管天下财政的户部尚书卢定国最有发言权,他站起来回答:“回禀陛下,臣已研究过楚王殿下提供的相关数据,并入铸钱监实地考察,以为发行无碍。”
清河王,广陵王,方善悟等改革派都附议。
礼部尚书公输庆年过六十,是著名的保守派,便道:“改钱一事,关系天下国计民生,为百年国策,兹事体大不可轻决,望陛下慎之又慎。”
兵部尚书杨业虽没说反对,却问:“请殿下解惑:铜钱都是中有方孔,以示‘天圆地方’,如何新铸银钱没有了?”
水力冲压,铸钱加中间的孔,容易损坏模具,效率降低,成本提高。但沐慈不能这样回答,只道:“铜钱加孔不是因‘天圆地方’,而是因数量大,中空有孔方便穿绳携带,故称‘一吊钱’。新铸钱有不同面额,无需大量携带,就不用方孔串钱了。之前的金银铸成条状或元宝状,并无孔洞,就是这个道理。最主要是为了足额足量。”
“新钱如何携带?”杨业总会下意识寻机刁难。
沐慈淡淡瞥他一眼:“你的碎银如何携带,新钱就如何携带。”
众人都看向他,如看傻瓜……谁没钱袋呢?
中间派如朱熙、还有在李敏之致仕后代理的吏部尚书顾永元都没表态。
王又伦却道:“百姓用惯铜钱碎银,只怕一时无法习惯。”
沐慈点头:“王相公所虑极是,但习惯不是忽然出现的,而是慢慢形成的。这样吧,这些新钱本是我送给三哥的贺礼,就以丰年的名义发行,称为‘丰年钱’。先在天京城流通,观察效果,慢慢推行全国。同时旧有铜钱也不作废,依然可以使用。”
众人都称大善,便定下了这个试用方法,如果大家觉得新钱更好用,一定会有所偏向。
德光帝拍板:“那就这样定了,工部命书画院与铸钱监一起,确定‘丰年钱’样式。”
工部尚书裴衍领命。
沐慈最喜欢敲一棍子给个甜枣,道:“我注意到,各位的俸禄还是三十年前的定额,多年未变。且还是以粮食布匹计算,不如也顺便改革了,以后都折算成‘丰年钱’。”
众人:“……”这不是逼着大家用新钱么?
沐慈又道:“我比较了一下,如今全国的物价较之三十年前已提高一倍,特别是京畿重地,物价沸腾,提升两倍不止。我建议三哥适当增发俸禄,也好让清正廉洁的官员有钱买得米粮养家。”
增加工资,这事谁都喜欢。特别是如王又伦和苏砚这几个寒门出身的官员,又比较清廉一点,都指着俸禄和福利养家的。
这提议很快全票通过,虽然都折算成新钱,但新钱所用金银足额足量,不吃亏的——看,其实大家对新钱旧钱,已经有了偏向。
德光帝又道:“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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