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就有些疲累,揉一揉额头。梅容看见,很自然挪坐在他身旁,将他圈在怀里帮他按揉:“累了?”
“这两天天冷,昨夜在宫里和三哥讨论到半夜,可能受了寒,身上有些不舒服。”沐慈也不瞒着梅容。
梅容抓了沐慈的手摸摸,的确冰凉,拧眉问:“叫乐医正看过吗?”
“没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想喝药。”沐慈是史上最不配合大夫的病患了。
梅容才不管,吩咐人去喊乐镜,一边给沐慈揉额头和颈脖。
广陵王虽和梅容不太熟,可对两人的关系早心中有数,也不一惊一乍,只当没看见对面的人秀恩爱,想一想,尽管沐慈精神不太好,可有些事还是得问清楚:“贤侄,我听说策题之一,是问与边国重开互市一事,这事已经确认要办的吗?”
“必须办的!”沐慈回答,别的不说,就算为了暂时稳住受灾的北戎与西凉,也必须将重开互市提上议事日程。这个是昨晚沐慈和德光帝达成的默契,不过有些事还不适合广而告之。
广陵王高兴道:“挺好,堵不如疏,一直打击走私,不说我们,边国迟早会逼得狗急跳墙。”
沐慈听广陵王这么一说,点头:“是这样,但不会让四国轻易如愿,他们还有十一年的纳贡钱要补交,没诚意就不谈。”
广陵王嘴角抽抽,最清楚所谓称臣纳贡是先帝的一场骗局,道:“想叫四国纳贡,十分不容易。”
沐慈放松依靠在梅容怀里,无所谓道:“事在人为。”
广陵王想着这个看起来软绵绵没精神的小少年,凶悍起来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没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不禁目光灼灼:“你有几分把握?”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沐慈淡淡说。
广陵王幸灾乐祸笑了,要为四国点蜡。这话别人说叫吹牛,沐慈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戚焱忽然进来,对沐慈耳语几句,沐慈从梅容怀里出来,坐正身体,温言:“让几个孩子进来。”
梅容的手仍然揉着沐慈的脖子,沐慈也没甩开他。
戚焱点头下去,领进来了王梓光,两个皇子,还有定王家排行十一的嫡孙沐若枆小胖子。四个孩子都玩的脸上红扑扑的,但都收拾过,脸上灰尘汗迹都擦干净了,额发也梳过,除了头发有些湿, 其他并不算失礼。
几个孩子对沐慈和广陵王行礼,还有礼貌对定海将军梅容问好,并无倨傲神色。因为这位混血胡子很得楚王看重,这会儿两人还坐在一块儿,行为稍亲密,所以几个孩子也不会不给面子。
只有沐若枆没见过楚王传说中的新宠,瞪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多看了梅容几眼。
梅容抬抬眼,冲他灿烂一笑,小胖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没心没肺对梅容笑了起来,还用手肘捅捅王梓光,自以为小声道:“我怎么觉得,定海将军长得……其实挺好看的?”
一点不像传说中会妖术的洪水猛兽。
王梓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表示自己不认识这家伙。
梅容心情大好,难得有华夏孩子对他表达这样直接的善意。虽然他并不在意旁人眼光,可被人喜欢而非仇视,总是高兴的。
一高兴,就很自然去抓住了沐慈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大拇指不断摩挲沐慈的嫩手。
两个皇子因为最近的变故,变得谨小慎微,不敢看楚王和别人亲昵,又见广陵王和沐慈中间的案几上有许多账册文件,知道打扰了人办公。
沐祺低眉敛目,客气有礼道:“侄儿无状,已经叨扰了王叔这么久,实在于心难安……”
沐慈知道他的想法,摆手道:“无碍,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谈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你们听听也无妨,只除了父母至亲,不要到外头去说。”
王梓光最爱听这种公事了,感觉像大人了有没有?他赶紧自来熟搬椅子,坐在沐慈身旁表示要旁听。其他孩子也不好立即走,沐若枆也飞快搬了一张长椅,还招呼两个皇子:“褀哥,裕弟,过来坐!”
两个皇子:“……”只好过去坐。实际他们也想听哒。
广陵王知道楚王脾性,对敌人冷血无情到极点,可对孩子总有太多的仁爱与祥和,再想着这些孩子背后的父母至亲,就知道沐慈是要通过孩子和大幸上层人士先打个招呼,就从善如流,对沐慈道:“四国毕竟曾与我国结下深仇,如今提议重开边贸,朝堂上反对的大臣肯定很多。”
“没关系,任何事情有反对的意见才是合理的。”沐慈仍然很淡定,说,“五月初一是国祭日,那时候各国使节来贺,肯定要提这事。”
广陵王笑了,朝沐慈拱拱手:“你一定有计较了,能不能透露一点?”
所有孩子都看向沐慈,乌溜溜的大眼睛都是一样闪亮亮的星星眼——都把楚王当做男神的。
沐慈对广陵王点头:“首先,朝廷会列出禁止贸易的物品,如铁,武器等,称为贸易管制品,不允许贩售。只有茶叶,瓷器,布匹,等日用品可以交易,也只交换我们需要的马匹、皮毛等实物,禁用铜钱。这种以茶易马可称‘茶马互市’,我昨日和三哥商量过的,他认为可行。”
广陵王眼睛亮了:“对!这般各取所需,也杜绝了他国取得铜做兵器的隐患。”
沐慈道:“我同时会建议朝廷把交易场地放在国境外,边国提供合适的场地,朝廷出兵保护,毕竟我国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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