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慈道,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抽出了手……
沐若松的掌心空落落的,通红的眼看向沐慈渐渐模糊,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滑落脸颊……
沐慈退开两步,面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对沐若松行了一个军礼:“国家会记住你的贡献!我也为你感到自豪……”
沐若松笑了,却擦不干泪水……
沐慈对迎接的人招一招手:“四娘,他交给你诊治。”
谢四娘对沐慈微微福身,走到了沐若松身边,扶他下马,带他进了军医院分部临时搭建的干净分诊室。她掩藏了对这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的爱意与担忧,摘下头上纱笠,眼圈也有可疑的红色,却勉力把他当做普通病患,从医药箱里取出剪刀,剪开纱布,开始给沐若松处理伤口。
揭开纱布,看着众多的刀伤箭伤,有些一定深可见骨,谢四娘有一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意,但她用力眨了眼睛,逼了回去……不管怎么说,眼泪再晶莹也不干净,落在伤口上容易导致感染。
沐若松心潮无法平静,天性的善良让他看到谢四娘红眼睛时,虑要不要出声安慰,可谢四娘自己收起了眼泪。他忽然发现……面前这个柔弱的,爱哭的女子,已经成为了不再需要安慰与怜惜,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坚强起来的女医者。
沐若松怔在了原地!
……
沐慈目送两人进入分诊室,长叹口气,才吩咐:“所有伤员,伤重、急症者在前,排队进入分诊室。在进入诊室前脱下衣服,方便诊治,也让我们,让人民亲眼看一看你们为国所受的伤,所流的血!”
氛围肃穆,所有人被一种凝重的悲伤感染,受伤的重症士兵被抬到分诊室前,解开衣带,脱下衣服,露出了伤口。沐慈一一郑重对他们行军礼:“谨代表朝廷与百姓,郑重感谢各位英勇的战士为国流下的血汗!我为你们自豪!”
那些伤兵,有意识的都勉力回了一个军礼,几个感情丰沛的甚至流出了委屈中带着许多欣慰与自豪的泪水……
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
刚刚看见楚王解开定王世孙衣服,那么生气的样子,猜测两人之间不仅是皇子对侍读的深厚情谊,可能还有私情的人,听见楚王这些话,纷纷为自己的心思感到羞愧。
伤兵的家属,在心疼难过之余也很安慰,自古以来,人们只喜欢看凯旋而归的胜利大军,从来看不到伤残萎靡的伤兵。只有楚王,一贯如此温柔仁爱,给伤兵妥善的安置并治疗,尊重他们为国流出的血汗,为他们自豪。
人民群众纷纷拿出食物送给伤兵,表达自己的感谢,但却被伤兵婉拒——一是军法规定,不能吃用不明来源的食水。二是有楚王和定海将军管后勤,军中伙食很好,大家也不馋什么。
听得憨直的士兵这样拒绝食物,百姓哭笑不得之余,看向楚王的目光有了更多真心的崇敬。
而且,大家都知道楚王是至性至情的人,做任何事绝不是为了刷声望做表面工夫,不说楚王消灭了军中潜规则,建了英烈祠让武将士兵得享国人祭祀,和准王君把后勤管好,单看楚王府聘请的都是伤残退役军人,所有产业也优先聘用退役军人,更曾说过:“不希望看到士兵,为了国家人民流血流汗,最后还要为生活流泪。”
就值得所有人尊敬这位王者了。
两个皇子心中也为之一动,更喜欢这个九王叔几分,下意识开始模仿,学习他的思想和行为。沐慈拥有的智慧星火,高贵品性,在两个皇子心中投下了种子,总有一天能生根发芽,枝叶繁茂……
大幸,将来必定繁荣昌盛!
……
梅容没刻意打听,可他天天看报,知道楚王迎接伤兵的事,知道他十分温柔教训了沐若松。但这种飞醋他是不吃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沐慈提交的请封王君的折子,被留中不发,沐慈也没再次申请。梅容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处境,他和沐慈一样,永远不会为别的人别的事耽误自己的脚步。而且他很忙——忙着修建九归港,忙着造战船货船,忙着运粮和矿石,忙着让人勘测有轨粮道的线路,还有忙着楚王府旗下产业的良好发展……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即使有自己海上的心腹与楚王府能人一起分担,也足够梅容每天忙到没空去想东想西。
伤秋悲怀什么的,纯粹是闲的。
唐郁洲还来找他,因为高蕃国书到了,第一年补齐的岁贡也到了,边贸磋商进入了实施阶段,边贸的许多“土特产”都是楚王府的产出,必须由梅容处理。
到底楚地越来越多的“土特产”是统计一个能供应的产量,批发给国内商人卖,还是由楚王旗下的商队自己卖?
梅容早有计划书,盐、香皂等量大的民生产品就批发,其他诸如新金属锅,一些成药当然得自己人掐着。为此他恨不得一个身子劈做十份,忙得焦头烂额。好在他从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忙碌与危机,抗压能力是练出来了的。
边贸实施阶段,也有许多麻烦要解决,贸易地点开设在哪里?贸易的管理,安全保障,税收,检查违禁品等都要谈……这种事用不着凌王一个亲王天天盯着,他要忙大幸皇家银号在各处开设分号的事。由唐郁洲带着户部官员与高蕃展开磋商,楚王府的商务总理梅容也就“土特产”的贸易参与了几回商谈。
梅容是个边贸老手,虽是干海贸的,但道理是通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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