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人是简桦,因为此案简桦背上了逃犯的名声。
如果重审此案,虞飞城和简桦必定要有一个人为此负责。
“虞飞城也救了邵续霖不止一次,”简桦说,“我担罪名,我死不了,我爸的势力和名气能保住我,虞飞城孤儿院出身,就算现在是卫星城最高指挥官,但是在首都,有谁能保他?”
此时战争还未平息,虞飞城目前掌管的卫星城对战局非常重要,刘光此时也不希望虞飞城出事。听见简桦这么说,他一方面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还是皱了皱眉:“我他妈真见不得你这个背黑锅背上瘾的劲头。”
“那你说怎么办?”简桦反问。
刘光哑口无言,只重重拍了怕简桦的肩:“再等等,你先装病,装得越严重越好,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谢了!”简桦说,握住刘光拍在自己肩上的手,两人较力一样互相握了握。
“还有最后一件事,”刘光说,脸上的轻松和戏谑一扫而空,“帝国上下都知道邵续霖要娶公主了……我承认这其中有我一部分错,当初为了救他什么烂招都使了……现在怎么办?”
☆、火烧森林宫·5
刘光在病房呆到黄昏才离开,他和简桦坦诚地聊了很多东西,原本以为经过这么多事,——尤其是他希望千辛万苦逃出生天的简桦继续隐姓埋名不要暴露身份的事——,两人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隔阂,但是说开以后,他们都仿佛轻松了不少。
简桦住在卫星城守军内部的医院里,整整半天的功夫,他的病房门前极其热闹。先是有卫星城的人马在门口开始守卫,不久之后,首都来了几个侍卫,又一次明确了简桦的逃犯身份,要求卫星城把简桦移交给他们。卫星城的军人只听虞飞城的,不肯离开,双方在病房前纠缠了许久,都不肯让步的情况下,一左一右开始了共同戒备。
他们争吵的时候,简桦和刘光一直在门里听着,苦笑不已。然后刘光灵机一动,也让自己从暴风谷带来的两个兵守卫到了门口。
这下,简桦的病房前共有三波人马在面面相觑了。想象了一下病房前热闹的盛况,刘光乐了很久。
大概是因为简桦病房前站着几乎半个排的人高马大的士兵,包括医生和护士在内的其他人都被震慑住了。刘光走后,再没有其他人来探望简桦,简桦靠在病床上,听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
邵续霖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直到深夜也没有回来。
到夜色浓重的时候,简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很多荒诞离奇又破碎的梦。
在半梦半醒间,他先是想起了田芮奇和苏臣,两个年轻人应该已经回到了他们的藏身之所,得找个机会帮他们离开卫星城,——还要帮助他们寻找一个好的出处。毕竟他们是为了帮助自己才离开了北方城,陷入无家可归的境地。
然后梦见了刘光过去的恋人安绿岩,一半俊秀的脸和另一半满是伤痕的面容。
还有邵续霖,白天时,他从行驶的汽车上跳下来,匆匆向自己跑来。他那时候的焦急惊慌的脸,微妙地和前世的最后,他凝望濒死的自己的时候看似冷漠平淡的脸重合了。
想到这里,简桦陡然一惊,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猛地从恍惚的梦境中惊醒过来。
房间里仍旧一片黑暗,邵续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脱下了外套,也爬到了床上,隔着被子,用力地抱紧了简桦。
简桦已经醒了,邵续霖也知道简桦已经醒了,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无数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情绪像浓重到了极点的水蒸气,无声地在房间中流淌。
隔了很久很久,简桦伸出手,想摸一摸邵续霖的头发。才一动,他的手便被邵续霖抓住了。邵续霖攥住他的手,拉到唇边,虔诚又温柔地亲了亲。
简桦早就发现了,邵续霖喜欢亲吻他的右手,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背。每次都好像倾注了百分之百的专注。或许是因为他小时候,简桦用这只手牵着他,把他带回了家。
慢慢地,邵续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了起来,可能是回忆起了沙漠上突如其来的别离,他猛地一翻身,伏到了简桦的身上。简桦大惊,正想说门外有人。可是邵续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只是低下头,冰凉的额头紧紧贴着简桦的额。
他的睫毛扫到简桦的皮肤上,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在心上在不安又温情的跳跃。
“我看看你的伤。”邵续霖用气声说,因为门外那群人。无论是被虞飞城和女王派来监视简桦的侍卫,还是那两个被刘光派来保护简桦的士兵,都同样让人感到不耐烦和厌恶。
见简桦没有回答,他轻轻把手探进了简桦的病号服。他一直无法忘记那天简桦就在他面前,被巨兽用巨刃一般的捕捉足几乎捅了个对穿,然后拖出了藏身的地方。
因为姿势,他只能摸到简桦腹上的伤,半个手掌般长短,斜斜地切过,伤痕崎岖不平。前面如此,邵续霖知道简桦背上还有更大更深的伤。
简桦的伤是北方城的医生为他治疗的,医术高明,但是条件是在有限。如果是在卫星城或者首都,根本不会留下伤痕。
简桦好像能听见他突然加快的心跳。
邵续霖收回了手。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情。他亲了亲简桦的额头,然后是耳垂。最后停在了胸口。他在听简桦的心跳声。
——你活着,再没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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