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火。
一群孩子跟在婚礼队伍后面,嘻嘻哈哈地跑着。池恒展站到路边,头被怒气冲顶得有些昏沉,就蹲了下来,蹲得腿麻了,又站起来,只听围观的人在一旁叽叽喳喳的,他一句都没懂。他晕晕眩眩地看着周围人群的表情神态,有的人很笃定地摇摇头,仿佛对事情的最终局面已有了清晰而肯定的预见;有的人则一边听着身旁的人说话一边不断地点点,仿佛是对别人的观点表示最强烈的赞同;还有的人很鄙视地斜了一眼大门内,仿佛已全部掌握了整个事件不为人知的,不可告人的肮脏□□。
池恒展只听懂了几个外地看热闹的商人说的几句。
一个外地商人说:“看看,还是要有经济实力吧,女方有钱了,想找什么男人都行。”
另一个人说:“这也算是容貌相当了,听说还是在外市上班,专门赶回来的。”
“也太急了吧!难不成是先上车,后补票?”
“哈哈哈……”
“差不多。他们这个地方,思想还保守得很,不抓紧办婚礼,以后肚子大了能看出来了,还不得被人嘲笑死。”
“这小伙子结个婚就抵得上我们十几二十年的打拼,就是没感情,这个婚也还是值得结一下的。更何况,说不定人家就是郎有情,妹有意呢!”
这些话像一根根竹箭“嗖嗖嗖”接二连三地直直地刺入池恒展的耳膜,扎得他不由得攥紧双拳,恨不能一拳把身侧的墙打出个大窟窿。但是,据他对楚飞扬的了解,楚飞扬应该不是爱财的人,那么就是慕容林林和楚飞扬之前的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
三四十分钟后,婚礼队伍绕了回来,在唢呐喧闹的、直穿九霄的“百鸟朝凤”声里,花轿又稳稳地停在了门口。现在池恒展反而不气不恼了,冷静得好像就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临时起意、驻足看一场闲闲的热闹。他挤出人群,直接站到了大门边,他要看看楚飞扬看到他时,会是什么表情。
楚飞扬先下了轿,走到慕容林林的花轿旁,掀开帘子,伸手将慕容林林扶了出来。其他人也相继下轿。
有个胸前别着红花的中年男性高喊一声:“摸橘!”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红底金色团花长袍,头戴红色瓜皮锦帽的小男孩拿着橘子走到慕容林林面前。慕容林林轻轻地摸了一下橘子,另一只手拿出一只红包给了小孩。然后一对新人继续向大门走去。
楚飞扬一抬头,一张熟悉而冰冷的脸毫无预示地、直直地冲入他的眼帘,他一下怔住了。慕容林林察觉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看到了池恒展,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张张嘴正要说什么,这时又听一声高喊:“日子红红火火!”大门口已经摆上了一只大火盆。慕容林林急速地拽了拽面色已有些苍白的楚飞扬,楚飞扬匆匆地又看了池恒展一眼,扶着慕容林林小心翼翼地跨过那个火盆,进入了院子,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就被人群拥着进入了房子里。
这个小镇,池恒展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他快步走回宾馆,收拾了行李,办了退房,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此时,慕容林林家里,一对新人正在司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喊声里不折不扣地做着动作,之后却没有“送入洞房”,而是被一群人拥着走到了慕容林林爷爷的房间。爷爷一身大红的唐装,正坐在床上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走进来。两个人又给爷爷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爷爷就从枕头下摸出两个厚厚的红包,递给了两人,叮嘱小两口要和气过日子,凡事多忍让。一直笑脸迎人的慕容林林这时眼泪就流了下来,抓着爷爷的手,撒娇地让爷爷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之后,两人被送入了洞房。
在洞房里,伴娘、伴郞七手八脚地给他们重新换上一身衣服,化妆师又忙着给慕容林林补妆。稍事休息后,楚飞扬和慕容林林开始出来行敬酒礼。
楚飞扬不胜酒力,一圈酒还没敬完,就已经烂醉如泥,被人扶进了房中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后,已是第二天凌晨。他看看身边熟睡的慕容林林,按揉着突突跳着痛的太阳穴,下了床,站起来的一瞬间,感觉到全身都酸软乏力。他步子沉重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手机,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他失神地坐着。
虽然他和池恒展已经分手了,可是他知道此刻池恒展的心中一定是暴跳如雷,因为池恒展表面上越是沉冷,心里的怒火就越高。他要怎么跟恒展解释这一切呢?他苦笑了一下,还需要解释吗,他和池恒展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恒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去广州了吗?难道是恒展事前听说了什么,跟着他和慕容林林来的?可是又怎么可能呢,这件事,公司里只有他和慕容林林知道,而他们又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的……怪不得在火车上,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应该就是恒展吧……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涣散,无神。院子里有一棵粗大的枣树,一颗颗饱满浑圆的红青相染的枣挂在枝头,在晨光中静静地浅眠。看着那些果实,他想,二年了啊,二年的倾心相付,他和池恒展之间难道就这样无结无果了,如同做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梦,连消散都没有痕迹……可他不能主动去找池恒展解释,这样会让池恒展以为,他还很在意池恒展对他的看法,还很在意池恒展的感受。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分手了,实在不想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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