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艘船,在风雨中飘摇,迷惘不安,疲惫不堪。他想找个港湾稍稍停歇一下,至少,在他一天的劳累奔波和灰心失意之后,会有一盏叫做“家”的灯在等他,就像当年父亲每次都要为他留一盏灯一样。
他向薛小冰提出了正式结婚的想法。
薛小冰看着他,咬着嘴唇,纠结了很久,才说:“恒展,我觉得……关于结婚……我们还要再考虑考虑。”
池恒展从没想过薛小冰会反对他的主意,从来都是他说什么薛小冰都会附和的。他原以为他一提出正式结婚,薛小冰一定高兴地跳起来,会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亲一下,他甚至都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他惊讶地问:“为什么?”
“你……从来没有主动牵过我的手,也没有拥抱过我,最多就是抓住我的手臂,平时都是我挽着你的胳膊。还有……这么长时间了,你从没有请我去你家坐坐,更没有吻……吻过我。我平时也有些处得很好的姐妹淘,她们说你这样是很不正常的,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爱我。别误会,恒展,我承认你对我很好,给我买名牌衣服、包包,还有首饰什么的,但是……但是……我感觉不到……你的爱。”薛小冰吞吞吐吐地说出了长久以来埋在心中的感受。
池恒展一言不发地看着薛小冰,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塞进车里,开车飞驰而去,一直开到了婚房。
这婚房还是他向薛小冰求婚后,带着薛小冰一起挑选、购买的精装房。为了弥补他心底深处对薛小冰的歉意,买房时,他坚持将房子登记在薛小冰一个人的名下,薛小冰还感动了好几天。房子买好后,他们又一起去挑选了家具和电器,然后就一直空放在那里,他们再没有一起去过。因为薛小冰从没提起过,他也没想过要去。
下了车,他抓着薛小冰的手大步走进电梯,上了八楼,出了电梯,打开房门,把薛小冰拉到沙发上坐着,自己脱下外套,扯掉领带,俯下身,去吻薛小冰。
薛小冰从被塞进车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知所措了。当池恒展的唇落下来时,她完全僵住了,紧紧地闭上眼睛,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此时,池恒展觉得自己太可悲了,楚飞扬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悲伤地看着他。
他慢慢停了下来,看着薛小冰。薛小冰这才敢睁开眼睛,她以为是自己太慌乱,引得池恒展不高兴了,眼中突然就溢出了泪花。池恒展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就是为了结婚,早晚都要面临这一关,逃不掉。他将心一横,拉起薛小冰,脱掉她的外套,拦腰将她抱起,直接向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池恒展将薛小冰放到那张还未用过的新床上,然后动手去解薛小冰的衣扣,薛小冰羞得脸通红。可是那片羞红看在池恒展的眼中,却是楚飞扬酡红色的脸颊。他闭上眼睛,暗暗告诉自己,就把薛小冰当成楚飞扬吧,然后低下头又去吻薛小冰。他想象着他怀中的是楚飞扬,是楚飞扬的唇,是楚飞扬的手臂,是楚飞扬的脖颈,可是……感觉不对,味道不对。楚飞扬的味道像是早已分裂成了比纳米还要微小的小细胞,紧紧地抱着他舌头的每一个味蕾,在他想要探入薛小冰的口腔时,这些小细胞就开始执着地捍卫自己的阵地,不断地散发出楚飞扬气味,那是一种淡淡的带着绿茶清香的味道。他的舌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自主意识,在他的大脑还没发出指令时,就已经开始向薛小冰右边的牙齿去探查,想要在那个固定的位置,找一种光洁圆滑的稍稍凸出于其他牙齿的特殊的印记。而他的唇也开始凭着它自己的记忆开始寻找,它想要的是楚飞扬的那张湿热的,更为饱满,更有弹性的唇……什么都不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好像一下子变得无能了,不像是和楚飞扬在一起的时候,一分钟之内他就能激情高涨。
他再度停了下来,坐在床边,双手苦恼地搓了一把脸,然后一拳砸在墙上。
楚飞扬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一直横亘在他和薛小冰之间。他移不开,也绕不过去。
薛小冰慌乱地整理好衣服,坐起来,揽了揽头发,结结巴巴地说:“恒展……我……我今天还是先回去吧。”说完下了床,站在池恒展面前,小心地看着他的神色。
池恒展一笑,很狼狈,声音一下子有些嘶哑了:“抱歉,小冰,我送你回家。”
薛小冰反而安慰他,讨好地笑笑说:“没关系的,恒展,或许……或许我们还没有适应对方。”
退一步海阔天空。
池恒展想起父亲生前曾告诫他的话。任何事情看似已经无路可走或者成定局的时候,让自己回头看一眼,向后退一步,会发现还有很多路可以选择,还有很多其他的可能,不要因为自己没有退后一步,回头看一眼,而做出错误的选择或决定。薛小冰说的对,他们还没有适应对方,本来当初求婚的决定就是自己在一时冲动下,为了刺激楚飞扬而仓促做出的。而在楚飞扬的事情上,就是因为自己不冷静,闷着头向前冲,没有停下来,退一步仔细考虑,他才犯了严重的错误。君子不二过,可他已经一错再错,他不能再这么草率行事了。他不能因为和薛小冰已经成了定局,就以为必须再向前一步,把局面定死,定得再没有一丝丝的回转余地。他应该向后退一步,回到一开始,然后慢慢地“适应”薛小冰,先慢慢地学会牵薛小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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