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负他,只盼下一世,他能有机会报答他。
“青衣,若有来世,我萧刑天定不负你……”
对着月,男人低低地说,看到了月上那个男子好似又露出了温柔的笑靥,男人也笑了,只是笑着笑着,有什幺滚烫的液体,缓缓溢出了他的眼眶,在那张刚毅的面容上,划过一道凄凉的痕迹。
转过身,任夜风吹干满脸泪痕,男人缓步走进那昏暗的营帐。
拢了拢白牧云身上的薄被,萧刑天低下身子,小心地坐在他的身边。
静静地看着那张熟睡的面容,依旧是记忆中美好的模样,只是似乎因为战争的洗礼,让那人如玉的眉眼间多了几分铁骨的沧桑。原本瘦削的身体,现在看起来更为纤细,而那光洁如玉的双手……轻轻抚摸男子裸露在外的指节,十指交缠,男人缓缓低下了头。
柔软的唇轻吻着那人手上一道道或大或小的伤口,曾经细嫩的皮肤,在兵器的磨砺下已变得粗糙而坚硬。
“你为了他……真的做了很多呢……”
许久,放下了那人的手,男人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玄黑的眸子里却依旧晦暗不明。
“牧云,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便心悦于你。最初或许是因你容貌,后来却像上瘾一般,无法离开你,想让你为了我剥去那层冰冷的外衣,想让你为我展露笑靥。为留下你,我甘愿臣服你身下,装做什幺都不知晓。我说过,我甘愿用整个天下换你一笑,可你终究没有当真……假装的美好终究只是虚无,我做再多却也抵不过你心中那人的一句话。”
男人脸上的笑容愈发凄惨,像是沉浸在了过往,深邃的眼底一片刻骨的痛。于是,他没有发现,被他握着的手几不可觉地动了一下,而躺在床上的,本应熟睡的那人,细长的眉不知何时紧紧蹙起,白皙的额上也渗出了一大片汗渍。
是谁……是谁在说话……
“牧云……”
刑天……
是……不是……你……
能清晰感觉到包围着自己手背的那份温暖,能清晰地听到耳畔传来的熟悉的声音,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人的悲伤。拼命了命地想打开双眼,想唤住那人,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陷入的那片黑暗,这让他痛苦地蠕动了干裂的唇,却还是发不出只字片语。
“牧云,那一剑,真的很疼……”疼得他再也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刑天……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拼命地想抓住手上的温暖,可是,深陷在黑暗中的他只能感觉到那份温暖在渐渐地离他而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白牧云,再见……不,永不再见了。你为那个人做了那幺多,终究会感动他的,希望……你能幸福。”
语毕,留给自己的却是满嘴的苦涩,心口那已经结疤的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那向来坚毅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冰凉的液体打湿了男子裸露在外的手,萧刑天缓缓站直身子,最后看了眼那个依旧昏睡的男子,泪水风干,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不,刑天,不要走!”终于,白牧云彻底摆脱了黑暗的束缚,倏地一下坐起身来。
“将军,将军您醒拉!”
微微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地看着四周围着的人,扫视了一圈却没发现自己想要找的那人,白牧云眉一敛,掀起身上的薄被就要下床。
“大人,您这是做什幺啊,您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身子还虚弱的很,您需要休息,还不能下床啊!”察觉了男子的意图,一旁的军医和士兵连忙过来阻拦。
“滚开,我要找刑天,你们给我滚开!”
白牧云怒极,不顾自己身上传来的阵阵酸软和疼痛,不停地挣扎着要离开。
“将军,这里没有叫刑天的啊,您是做梦了吧。”
做梦……
白牧云突然安静了下来,又打量了一圈围着他的身影。
眼底燃着的那片光亮终于暗了下来,他垂下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来是梦吗?又梦到他了?
呵呵,果然……
若是他还活着,又怎会愿意来见他?
白牧云眸色剧痛,就在忍不住想闭眼的时候,目光却被手背上两道隐约的水痕吸引。
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轻轻抬高自己的手腕。
将手背凑向自己的唇畔,伸舌轻舔,咸的。
倏地,一片死灰的眼里闪过了无数复杂的光芒,终是转成了喜悦。
他没死,他来看他了,是他救他的……
“我问你们,我的伤是谁医好的!”
蓦地抬起头,细长的眼里精光矍铄。
“这……实不相瞒,大人,您的伤的确不是老夫医好的。原本老夫是想来查看将军的伤势,没想到到了营帐却发现守卫的士兵被人迷晕了过去,老夫大惊之下连忙叫了人来,这却发现,大人您的伤竟全好了。老夫无能,请大人恕罪!”说着,那略有些佝偻的老者连忙低下身子向男子请罪。
“属下未保护好将军大人,请大人责罚!”说着,一旁围着的将领们也都跪了下去。
而坐在床上的男子,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露出了这几个月来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刑天,既然你没死,那我也不会去死,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一定会把你找出来!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
尾声
“该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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