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中闯出来一个人,那人明明小腿还流着血,却丝毫没有顾忌到伤处。顺着他跑来的地方,蜿蜒着一条血色的路。那人颤抖着手跪在郝庞面前,大喊着自己的名字,向四周咆哮道,快喊救护车!
张晟高……
郝庞摇了摇头,低声道:“别喊了,我已经死了。”
可惜郝庞的话注定传不到张晟高的耳中。
许久之后,救护车来了,护士们合力把郝庞的身体抬上担架,送进了救护车里。张晟高也上了车,护士们给他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一切。
张晟高一直紧紧盯着郝庞,他的手不停地颤抖,最后他啊忍无可忍,把手放在了椅子上。
“医生,他,他会没事吧?”张晟高的语气,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的慌乱和恐惧。
郝庞坐在他身边,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会尽力抢救的,你放心。”医生的话永远是这么个套路,却让张晟高的眸光陡然变亮,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重复着念叨着。
“会没事的,庞子,庞子,你不能有事,我不允许你出事!”
……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郝庞没有去看那些医生怎么摆弄自己的尸体,他只是静静坐在张晟高身边,陪着他一起眼睁睁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灯。
这时候,门开了。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张晟高站了起来,“医生,庞子他到底怎么样了?”
“这是病危通知书,签字吧。”
张晟高的脸色一下子白了,病危通知书!
他甚至连笔都握不紧,一边签字,一边反复道:“医生,请您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他还那么年轻,他不会死的!”张晟高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是在跟医生说话,还是在说服自己。
郝庞垂下眼帘,试图触碰眼前的人,然而他失败了,想要以此来安抚张晟高的愿望,也终究成了奢望。
手术灯灭了。
蒙上白布的郝庞被推了出来。
张晟高傻傻地站着,当推车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猛地把住推车的扶手,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缓慢而艰辛地掀开了白布。
“庞子……”张晟高手背青筋暴起,眼珠子一瞬间变得通红,“庞子!庞子!”
“别哭了。”郝庞还是第一次看张晟高哭,有些愣神,“哭了就不帅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张晟高终于卸下所有的力气,跪坐在了地上,“你让我怎么办,你就这么丢下我了,你让我怎么办?”
郝庞蹲下来,陪着张晟高在太平间度过了冰冷的一夜。
……
郝庞的尸体是郝葆来领走的,郝庞本来想多陪陪张晟高,可是他发现自己的灵魂没办法离开身体太远,只能被老哥带回了家,准备火葬。
郝庞想着,火葬完了,自己就该结束了吧,灵魂既然离不开身体太远,那身体没了,灵魂还能存在吗?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木板上——这是他们这儿的习俗,人死了之后把身体放在木板上,然后送去火化场火花,最后下葬立碑,这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
郝庞算是死于非命,像什么寿衣寿被就不要想了。家里挂上了白灯笼,弄了个简易版的吊唁会,郝庞看着自己这些亲朋好友一个个进来又一个个出去,心里还挺美的。
看吧,还有这么多人记得他呢。甭管真心假意,能来参加吊唁会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天傍晚,郝庞正在老哥的房子里转悠,结果房子里居然进了贼,偷偷摸摸把自己的身体偷走了!
偷走了!
郝庞愕然,他都死了,还有人不想让他入土为安,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通风报信,就被自己的身体牵着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看到那群人把自己的身体抬到了一栋豪宅。
这豪宅装修得可真不错啊,依山傍水,草木茂盛。大门钉头磷磷,充满了厚重感,砖瓦锃亮,层次感分明。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好地方啊!
也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谁?
该不会是什么恋.尸.癖吧?可怕,那也太重口了!连他这具尸体都能下的了手?不不不,不能想了,再想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然而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那群人敲了敲门环,大门打开,是个中年人开的门,郝庞瞅了一眼,不认识。
众人把郝庞放到豪宅内之后就纷纷离开了。郝庞这才有机会观赏一下豪宅内部,这么一看,更是羡慕嫉妒恨了,不说这奢华的家具和摆设,就单单是头顶上的水晶吊灯,都让郝庞感觉到自己灵魂被这些物件的光华照射地淡了许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房子有点熟悉的感觉。
郝庞抬头,看到一面大大的落地窗,疑惑地想。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
他听到开门的中年人喊着:“主人。”
郝庞转头看去,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步走来,只是在走近的时候,仿佛怕吓到什么似的,脚步又变缓了许多。亮色的袖扣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一如这人的相貌,俊美无俦。
郝庞低下头,这寒酸的木板,显然和室内的奢华格格不入。
可那人并没有关注这些。
他小心翼翼地把郝庞抱了起来!
郝庞咽了口唾沫,他知道杜承淮力气很大,可是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没错,在房子的主人露面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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