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之快,鲜活地演示了什么叫做“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南宫清晏一般都窝在坐忘峰不出动,而叶飞鸿则已经在派中学着打理事务了,两人习武也还不在一处,因此他寻常也难见这小师弟一面,联络感情还得靠诸如此类的进餐时间,或者路上巧遇。没想到他身边这小子就跟饿死鬼投胎一般,没说两句话呢,就急火火地要走人了。
叶飞鸿神色有些挂不住,却在看到两人拉在一起的小手时,瞳孔缩了一缩。
南宫清晏性子有多难搞他自然是清楚的,当初还是那么一点大就臭着一张脸不愿跟人说话,更别说触碰了,自己费尽心机才在他面前稍稍混了个面熟。结果这叫穆白的孩子刚一来,两人就这般亲近了?
他神色不定地想,看来若不出意外,将来南宫清晏身边,要多出一个对他影响非常大的人了。
只是这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意外”了。
勾了勾嘴角,叶飞鸿嘲弄般地一笑,转身离开了。虽然他年纪尚小,还没有资格参与到太多事情中,但他自认为智力远超常人,大概地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推测出,左叔他们那边,就要收网了。
南宫辙是个英明的领导,性子却太过刚直了一些,眼里容不得沙子。连他一个半大的孩子都知道,世间哪有完全一清二白的地方?巨大的利益网才是根本,每一个网眼间都是灰黑交杂不清,还渗着猩红的血。断人财路的仇恨堪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何况在他的频频动作下,清安派内部一些人也好,左叔在的月明山庄都有些撑不住了,生怕哪一天老底就被整个翻出来。
一边是名利双收,一边是身败名裂,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这些刀头舐血的亡命徒?自然要先下手为强。想要举世皆浊我独清,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若是能够一举成功,南宫清晏这么个不讨喜的小娃娃,以后在清安派还能混得好?他若安安分分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也就罢了,一不小心太出挑了,只有分分钟被人弄死的份。还需要关注什么他身边一起玩泥巴的小伙伴?到时候不是分道扬镳,便是一道被清理了吧?
叶飞鸿摇摇头,觉得自己多虑了。这也是聪明人容易自扰的地方,日后需要注意。
大团大团的浓云聚集了起来,晴了半日的天又轻易地阴沉了下来,云层压得很低,似乎马上就会迎来一场风雪。
清安派的聚义堂。卓巍手上拿着一份情报:“歧川十六寨的人前日上了岸,烧杀抢掠,扫过了十几个村子,上百人死在了他们手里,连新宜镇都大受其扰。”
他的年岁与南宫辙不相上下,身材有些瘦削,温文尔雅的脸上此刻很是严肃。
观澜江下游水道纵横,支流无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最不缺的就是各类“水寨”。有的光明正大联合在一起对外做生意,有的则狼狈为奸做些灰色买卖,更有的干脆就是水匪,做着拦截过往船只、上岸打家劫舍的勾当。
但一般水匪也不会把事儿做得太绝。一般船只交点保护费也就让过了,太不懂事的才会被宰肥羊。上岸也只为财,不是万不得已不上人命,甚至不会搜刮得一干二净,否则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全逃跑了他们照样得跟着饿肚子。
但也不乏一些特别恶劣的,每次都如蝗虫过境一般,不但洗劫一空,更有的以杀人为乐,一上岸就是一片腥风血雨,其中就包括这歧川十六寨。有名的鬣狗习性,吃相难看,盯上了哪里哪里倒霉。
罗旭浓眉一皱,一张方方正正的脸黑如锅底:“这歧川十六寨还真无法无天了?仗着盘龙涧地势险要,没人收拾得了他们了是吧?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非要他们点好看不可!”
在清安派目前的三人中,罗旭属于脾气最直,性子最火爆的,当下捋袖子准备去找那帮水匪的晦气。
南宫辙阻止道:“你胳膊上的伤好了吗,就迫不及待地要出门?刚从外头回来,还没来得及和嫂子见面呢吧?再让你出去跑,嫂子见了面非拿白眼瞪我不可!”三人年龄差不多,罗旭稍长几岁,是以南宫辙与卓巍都以兄长相称。
罗旭疼老婆向来出名,闻言嘿嘿傻笑了两声,又立刻气呼呼道:“那难道就不管了?那官府也不知干啥吃的,一口一个‘流窜作案,实难追捕’、‘凶残无比,望各家戒备’,各家各户自己戒备有用,早没歧川十八寨什么事儿了!”
南宫辙道:“还是我走一遭吧。带上几个人,盘龙涧虽险,却也还困我不住。”
卓巍问:“你抽得开身吗?要不还是找其他人去吧?”
南宫辙摇摇头:“歧川十八寨的人虽然大多数功夫平平,但那领头的“长蛇章”却是狡诈无比,阴损招数不断,多少英雄好汉都在他手里吃了亏。还是我亲自走一回吧,派里的兄弟,要折在这样的人手里就冤枉了。我先把手头的事处理了,过个五六日的再走。那些人刚干了一票大的,应该不会那么快出来为祸。”
十八寨的首领姓章,谁也不知他叫什么,只因身上纹了一条栩栩如生的蛟龙,一直从腰际盘到脖子,水匪们便吹捧他为“蛟龙章”,正道人士则一般斥之为“长蛇章”。
事情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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