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回首,抬起手铐指着杰克森就骂,“我又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房间,你跟在我后面干嘛,想尝我的屁吗!老子今天啥都没吃,放不出屁!你还是去贴着诺克提斯大傻逼的屁股吧,笨蛋!”
杰克森:“……”管家拥有很是英俊的面容,然而他过于不苟言笑的冰冷态度打压了他的超群帅气,显得他倒像是个孤僻怪异的哑巴老学究了。
可安纳斯愤愤然继续往前,侧耳一听,身后仍有脚步声!
他本就因自己被无端囚禁而怒火中烧,一连几天手铐脚镣不离身,既沉重又噪音大,更是让他烦躁。不仅在吃饭时脱不下手铐,就连洗澡,都要万分艰难的带着枷锁抹肥皂,裸/体更是被摄像头全部拍下,诺克提斯还大言不惭曰:儿子有什么不能让父亲看的?
安纳斯:“监控室的其他人呢?看g.v.不付钱的潜水霸王么!”
诺克提斯:“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纠缠你。”
安纳斯:“你他妈找不找得到重点啊!老子不想被别人看,你懂不懂!关掉摄像头省省电费吧,你这制造出温室效应的罪魁祸首!”
诺克提斯:“泽佛奈尔家一直致力于使用清洁能源,这座古堡经过改造,已经能由太阳能、风能、水能供电,我们准备——”安纳斯:“闭嘴!”
安纳斯快疯了!他决定就算咬断双手和双脚,都要脱下这手铐脚镣、重得自由!
这般烈士上刑场似的想法一冒出来,他反倒心态平和了。
深深吐息一次,他对着后方的杰克森平静的道:“喂,我问你,诺克提斯是真要把我关一辈子?”
豪门家族的管家怎么可能不懂联合国官方语言之一的汉语。他以同样的语言迅速回答道:“抱歉,主人的意图,属下不知。少爷可以自行询问主人。”
安纳斯冷笑一声,装作不经意道:“连你都不明白诺克提斯的意图,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他的心腹帮凶,我是他的心腹大患,我们俩一比,谁亲谁疏一下便知。”
安纳斯的马屁可谓拍得水平一般,而赤胆忠心如杰克森,怎么可能泄露主人的计划。
他摇头,道:“少爷错了。主人最亲密的人,只有少爷。属下只是服侍主人和少爷的人,没有被评判‘亲疏’的资格。”
安纳斯又怒了:“你见过把儿子当个死囚犯般绑起来,还打算把他困在闹鬼古堡里一辈子的爸吗!这算亲密的话,我宁愿他隔我远远的,别招我惹我,跟我攀什么你是儿子我是爸的关系!”
言毕,安纳斯转身就走。他只顾扎头往前,气得额冒青筋、咬牙切齿。
杰克森依旧沉默着、一魂幽灵般跟在安纳斯后头。直到他径直走过属于他的牢房门口,杰克森才适时出声:“少爷!您的房间到了。”
安纳斯不理他,继续往前。
杰克森扶了扶耳廓上的微型对讲机,用轻之又轻的声音说了些什么,然后继续拔腿向前,跟紧安纳斯。
安纳斯的房间独占了半条走廊,而走廊的尽头则是一面蒂凡尼工艺的彩绘玻璃,整面落地窗上尽绘争奇夺艳的艳红鹿子百合,配合全镂空的机械怀表底图,正构成了泽佛奈尔家族的标志,意为:心本纯净,无奈染血,百年历练,荣光永存。
安纳斯驻足仰视上绘百合与怀表的彩色玻璃,倒不是想对族徽表达所谓的景仰之情,他纯粹是想看看那雪白花瓣灯笼般俏丽反卷、波状边缘遍布华丽赤斑的艳红鹿子百合。
这种百合名源于花朵白底红斑的艳丽色彩,又称“艳红百合”,被誉为“东亚最美丽的百合花”,属于珍贵濒危植物,目前野外只剩六百株左右了。它生于崇山峻岭,扎根悬崖峭壁,历经烈日暴晒、强风摧折,在反复无常的险恶环境中仍能争奇斗妍,好似一位乱世妙佳人。
可安纳斯看着它,却是在“看新奇”“放松放松”的借口下,思念着以赤红为代表色的祈月烬。
和他在一起时,只觉得他牛皮糖般黏得人脚底发痒、直想踹他几大踹!可一旦分离,他的黏腻肉麻全变成了温顺体贴,他的病态示爱全变成了撒娇亲昵,他的所有坏处都带上了些许可爱,认真想想,倒也能理解与忍让他的极端行径了——
【他爱我】
“爱”便是能够解释一切的理由。
和诺克提斯相比,祈月烬的“爱”还算正常……吧。
同样在说“爱”,同样不放自己走,自己却是……与其与诺克提斯单方面受压制的相处,不如与祈月烬笑笑闹闹、扭扭打打,和那十足漂亮却傻气十足的二炮在一起,更快乐。
仰望那纯净雪白中红斑妖娆的艳红鹿子百合,又想到诺克提斯扯出的“变性生子”论,安纳斯虽然还是要浑身一个冷战,但莫名的,就有些熏熏然的得意且陶然了。
其实罢,祈月烬那么个冷情暴力、生人勿近的美人儿,主动跳下雪岭之巅、偏生落入安大王怀中,想通了的安大王还是很有些得意洋洋的。
安纳斯想,其实吧,祈月烬虽然人乖戾了那么一点,好歹没有诺克提斯那般阴险。他杀气煞气都重,但只针对招惹自己的人,也算贴身死士般愚忠得逗趣了。他很好看,对自己也好,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莫悱不用他的皮相、自己都不会和莫悱走到一起了。
莫悱依旧是心头的一道疤,但那株艳红百合就算扎根于那般荒寂死枯的恶土伤疤,也能昂首傲骨、艳绝芳华,还真是令自己也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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