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
他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没好透,想着离山的温泉确实有驱毒疗伤的功效,这圆池子宽广,他走了老远的距离,应该不会再碰上祈月烛了——
在自己把自己绊倒之前,安纳斯胡乱脱了衣裤,进了池子。
一入热腾腾的水,他胃部的黄酒全被激活了,酒精分子千军万马,一下子就攻克了他头脑中的防线,放出了被关押许久的睡眠诱导信号,共同构成了一只隐形的手,替安纳斯拂上了眼皮。
梦里花
都说黄酒驱邪,安纳斯豪饮一通黄酒,竟然招来了邪。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丛艾草,本来还算是有坚定不移的驱虫浓味儿的,被滚烫的温泉水一蒸煮,竟成了软塌塌的一片,卫己护人的意志全散作了麻木不仁的懒洋洋,似乎要在半梦半醒的境地里翻个滚儿,继续打呼噜。
他的身体软,眼皮却沉重。明明坐在硌屁股的池底,他却觉得自己腾了空,随着微小的水波摇来荡去,成不了个具体的形状。
可意识这般颓散了,他还是分辨得出池水的抚摸,与人手的抚摸的区别。有一只比温泉池水更烫的手游上了他的身体,和水一样,到处抚弄,可不像水般无情无欲,那手无论在外游离多久,都会攀上他胯骨下凹的部分,格外带色的托起他温热热的垂软器官,忽轻忽重,肆意揉弄。
安纳斯陡然清醒。他瞪大了眼睛,异色瞳孔赫然映出的,竟是祈月烬的脸!
“烬……?”安纳斯喃喃了一声,既像在呼唤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又像是一声仿若身处梦境的惆怅叹息。他瞪圆的猫儿眼在那一字落下后眯起了,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正清醒,面前的人究竟是祈月烬,还是……
来者抿了抿唇,嘴角延伸,像是花开,带着梨涡的浅笑就显露了出来。
“安。”声音依旧雄雌莫辩,但沉静又安稳,深藏隐忍的蕴藉,显然不是祈月烛那死三八能有的清雅格调。
安纳斯眼神一抖,目光迅速散乱了。他的鼻音似哭似笑,软软抬起的手在祈月烬面颊前动弹了一下五指,好像不太敢碰触他。
但祈月烬又一声“安”唤出后,安纳斯极快的抱住了他的上身,将他往自己身体里扣。
“我想你!”安纳斯的眼前全是黄山云雾般的水气,可他仍旧能窥见祈月烬赤红的长发,就像燃尽苍穹的火烧云,就算有雾气遮掩,依然光华无限。
他的手指掐入了祈月烬的背脊骨,动作好似力道轻微的抓挠。其实他是恨的,他恨祈月烬只能在梦境中与他相见,他恨祈月烬背叛了他,却还是挂着一副温柔的笑颜,让他狠不下心来家暴夫人,就算在梦里,也吃尽了暗亏。
“烬……祈月烬……”伤愁浓烈,被梦里的他勾起的情.欲却更为浓烈。安纳斯挺了挺下.身,在死箍住祈月烬胸膛的同时,用昂扬的挺立戳了戳他一动不动的手掌,命令道:“给我继续。”
他立刻便顺从了,果真是祈月烬。
安纳斯知道他得尊重人格尊严,得把祈月烬当成个顶天立地的铁汉子看,得肚里撑得了船,容得下祈月烬的决绝、反抗,不合作。可惜祈月烬实在不是个筋肉虬结的糙汉子,他漂亮,冷淡,既有女子的容,又有男子的狠,可谓上别人是幅景,被人上,更春.色大好。这么个有头有脸有手段的人物,愿意为之俯首低顺、甚至于奴颜婢膝的,竟是个又横又躁又莽撞的流浪小子安纳斯塔西亚,这让安纳斯本人细细想来,都挺虚荣心极大膨胀,简直想在他全身都打下“安氏专属”的印。
祈月烬乐意顺从,安纳斯别扭来膈应去,还是不得不接受。而接受后便是习惯,习惯后便是放不开手,祈月烬式的顺从除了祈月烬,谁都做不来,谁都没有,安纳斯也不稀罕要。但试图冒充祈月烬的人若没有那份顺从,安纳斯再迷糊,也能被一棒打醒,再一棒打死那冒充者。
他知道祈月烬在这个世界还是个小孩儿,却坦然接受了梦中人的服侍。他将头颅紧紧贴着祈月烬的面颊,只用眼神余光去朦胧的欣赏他如雕似琢的侧颜。
那侧容颜他以前不屑看,逼迫自己不去看,带了疑惑瞟一眼,又迅速移开。到了终于看不腻、看不烦,只期待他能挂在自己的眼睫毛上,一睁眼便瞧见的时候——再也看不到了。
如果依旧身处姆恩古堡,迎着晨曦醒来,在柔软的枕头上转过眼睛,却只能看到一处冰冷的虚空,再也没有了他安稳沉睡的侧颜——安纳斯一定会发疯。每个夜晚,共用的枕头只陷下一处凹陷的话,安纳斯一定会被孤身一人的煎熬逼疯。
他太怕孤身一人了。第一个世界,所有人离他而去;第二个世界,祈月烬离他而去。他也算有所进步,可丢了祈月烬,得到再多,又有什么用?他的基石已经被残酷的命运抽走,他就算有再多的成就,也只是空中楼阁,晃一晃,就倒了。叮铃哐啷,不留渣滓。
虽然那个说爱他的祈月烬已经走了,可他出现在梦中,安纳斯高兴坏了。如此清晰,如此鲜明,这是他第一次梦见祈月烬!大半个月来,这是第一次,这叫他怎能不动容!
“用点力,夫人,用力……”他如痴如醉,却也渴望着些许疼痛。他想让梦境更为真实,他想让祈月烬的形象更为清明而立体,在他心里屹立,如同黑夜里绵延的千万丈峰峦,起起伏伏,一路延伸,直达天际。
想要更多的触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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