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诅咒般,让他的眼中,带上一股近似于偏执的疯狂。
手术间,其中一个恶魔医生来取了安纳斯的一针管血,说是要借助安纳斯的血作为还魂的触媒。
安纳斯当然是抡起袖子就让恶魔抽,反正他被陷害而亡也是正好去陪他了。
山羊头的恶魔举着针管就走进洞穴,不一会儿,竟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安纳斯几乎是跳了起来,怒吼着就往洞穴冲——
“禁止入内,”一个恶魔竟然闪出洞穴,伸出带着漆黑手套的一只手,止住了安纳斯前进的脚步,“勿扰治疗。”
安纳斯从异空间抄出魔具,将手杖型的小钥匙链化为手枪中的战地之王“沙漠之鹰”,对准恶魔的眉间怒道:“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恶魔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竟是岿然不动:“你只能相信我们。”
安纳斯持枪的手爆出青筋,只听得凄厉的惨叫竟变成了带着微弱哭腔的呻/吟,他的脑筋一热,o.5口径的快枪弹就钻入了恶魔的眉间!
但,也就是钻入了。子弹没有穿头而过、没有爆炸,恶魔依旧岿然不动,安纳斯白白耗费了自己的子弹。
“你只能相信我们。”恶魔又重复了一遍。在山羊头的面具后,它的眼睛是纯然的漆黑,没有眼白的眼睛就像吞噬一切的黑洞。
洞穴里,淌出鲜艳的红水,细细的水流混入黑色的海水,竟变成了黑鸢色那般沉重隐晦的红色。
到底是怎样的手术,才能让一个人流出的血液能够蔓延流动到如此之远的地方?
他的□也开始时有时无,仿佛月球引力过弱而导致的起伏过于和缓的潮汐。
安纳斯急了,干脆冲上去,一拳砸向恶魔的山羊头面具——拳头却被稳稳接住,恶魔很轻松的一反手,安纳斯的手腕就接近骨折了。
“你!”安纳斯一口就咬上恶魔漆黑的手,拼了命的撕咬,恨不得从恶魔的手上扯下一块肉!
恶魔却只当安纳斯的恶狗咬是蚊子叮,手一甩,安纳斯就被丢出去老远,重重的摔上一块礁石,几乎要折断他的腰。
但安纳斯毕竟是安纳斯,他杀红了眼,弹簧般跳起来,手中的“沙漠之鹰”化成了世界枪王·自动步枪ak47,只待把恶魔打成个筛子——
“止。”丢出安纳斯的恶魔平伸出漆黑的一掌,它平心静气的道,“治疗已经结束。”
安纳斯为了表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还真将恶魔的面具打成了个筛子,才收起魔具,踩着恶魔面具的碎片,跑进洞穴。
洞穴里的恶魔笔直笔直的立在红发少年身边。它紧紧贴住裤缝的黑手还滴下鲜血,他黑色西服的胸前是大朵大朵盛放的艳红之华。
没有眼白的眼睛看向安纳斯,恶魔用山羊般嘶叫的声音道:“手术完成,自行善后。”
言毕,它直直通过安纳斯身边,带过浓浓的血腥气,和它面具半毁的同伴一道,消失在大风暴后沉凝萧颓的空气中。
安纳斯狠狠“呸”了无良医生2,马上俯下身子,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红发的少年还是死白着脸色,发青带紫的唇微微翕动,仿佛在艰难的辅助鼻子呼吸,显出一碰即碎的脆弱模样。
他的黑色西服外套垫在身下,已经被血完全浸透,湿淋淋的一片。外套下的深红色衬衣似乎是被剪开了,血肉模糊的腹部如今缠着厚厚的雪白绷带——那两只恶魔把医疗工具都藏在哪儿了?它们莫不是山羊头的小叮当?!
安纳斯拂开他被虚汗湿透的额发,凑近他的耳朵,轻轻道:“快醒过来,小猪仔,我来找你了。”
他的眼睫在颤动,不知是随着自身的呼吸、自然而然的颤动,还是对安纳斯的呼唤的反应。
“小猪仔,莫悱!”安纳斯摸过他尖瘦尖瘦的下颌,触碰他逐渐带上了体温的脸颊,十分罕见的柔声道,“快醒过来,你真想被自然风干成咸猪干吗?这里离肉干市场可远得很,你的运输成本太高了!”
“醒过来,你醒过来!”安纳斯看着他的呼吸有急促的趋势,而那黑绒蝴蝶般的眼睫颤动得更厉害了,好像他在经历什么逃不出去的噩梦,才无法撑开眼皮——
安纳斯低头就吻住他,用舌头抵开他的牙齿,度了一口气过去。
他果然睁开了眼睛!
看来叫醒睡美人的方法古往今来,就属“吻醒”最中用、最中看。
安纳斯离开他已经开始温热的唇,俯视他仍显怔怔的异色双眼。
火焰般燃烧的左眼,和金青石般的右眼。他的碧青的右眼和安纳斯水色的左眼遥相呼应,就像天与海的相互映照一样。
安纳斯露出笑容,看着仍出迷茫中的他,调笑道:“主人我真是吃亏,竟然去亲一头猪,还真是要排上奇闻异事榜的头名了。”
他的唇瓣动动,瞪着安纳斯的表情还带着些许难以置信。
“不过你想山寨个睡美猪的角色,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表演天赋吧,你可是——”
安纳斯突然住了嘴。
他看着他迷惘的表情,突然想到,三年前,莫悱是不认识自己的!
谁会对一个刚见面就又亲吻又亲昵的人,不惊疑?自己把步骤搞错了!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登徒子?!
安纳斯赶紧解释:“抱歉!我是从未来来的,我叫安纳斯塔西亚·芝诺——”
???
咦,等等!
三年前的莫悱,好像不是这副样子吧?!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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