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压抑着眼球的剧烈抽痛,侧卧在地的身体因为某种不适而轻微抽搐,看上去就像被捆缚于荆棘丛中,逃不出动不得的白蝴蝶。
微朱槿马上就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了。什么白蝴蝶,白蜘蛛才对吧!看着小不丁点,其实能毒死一大棵百年古树!同情他的自己真是笨蛋透了!
于是,美女(终于)再次找回了矜持。她将美臀离远安纳斯一些,重重的哼出一鼻子气,抱腿坐好,不再说话。
……走廊陷入沉寂。
黑色的凄迷雾气滞留于走廊,半天才磨磨蹭蹭的滚动些许。双目可见的黝黑大洞则塞满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浆,就像是密度极大的泥水,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翻卷漩涡、吐出那些牙齿可怖的吃人鱼。
微朱槿对着黝黑洞口瞅了半天,突然就害怕起来了。
她刚想爬到安纳斯身边、叫醒他、让他跟自己一起远离这个洞口,可她的手指刚触上安纳斯的雪色头顶,她又愣住了。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安纳斯坚持驻守洞口的理由:要是不在那些古怪的食人鱼出现时立即消灭它们,它们有可能蹦跶到地板上,一跳一跳的扑向远离洞口的自己和他!
虽然不知道食人鱼是不是两栖动物,但这怪地方无奇不有,要是食人鱼真有那流氓的路上行进能力,不就——?
怪不得他让自己“滚远点”,怪不得他“休息”的时候,手里都紧握手枪。
他甚至面对着那个大黑洞睡觉……摆明了要盯食人鱼的梢嘛……
微朱槿俯视安纳斯白色头颅的眼神带了些歉意与羞赧,但更多的是尊敬、怜惜——她想报答这个嘴巴忒坏、但心肠特好的小男生。
“那个,嗯……安娜?”微朱槿俯身到安纳斯耳边,轻声呼唤道,“地板好硬,你睡着不舒服吧?嗯,我,要不要……嗯,那个……我,其实我可以——”
说到最后,微朱槿害羞得都抬高了声音。但安纳斯始终不回话,呼吸似乎比刚才沉重了些,紧捏手枪的手指也略松,微朱槿一掰,“沙漠之鹰”就滑落了他的手心。
“不说话就是默认!”微朱槿调皮的抬高了尾音,她抱起安纳斯的上身,“嘿咻嘿咻”的挪动安纳斯的身体、同时自己摆好坐姿——终于,她将安纳斯的头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万千追星族心中的女神·微朱槿就将自己的膝枕献给了除魏语迟以外的第一个男人。
虽然安纳斯的身体比绝大多数同龄少年轻多了,微朱槿还是为自己完成了一项硕大工程而沾沾自喜。
她情不自禁的浮现出笑容,更是心情一好、胆子便大,小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捻起安纳斯的一根白发,体会着其质感。
老实说,微朱槿虽为大众情人,审美观却传统朴实得很。她最看不得将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烫得奇形怪状的男女,就算她因演艺事业不得不暂做牺牲,一完成通告,她也会立刻染黑拉直,活像民国时期的纯情女学生。
她的经纪人最近在考虑为她接一部根据大热(烂尾)改编的电影,她也略翻了一下剧本,在知道要演女主角必须染白头发后,不太高兴,老想着阻扰经纪人接下活计。
可是,现在她看到安纳斯的白发,突然就有些动心了。白色的头发……或者说,银色的头发,真的很罕见。明明是十分年轻的容貌,却有着老年人饱经岁月沧桑才得到的发色,这种年华刻就的矛盾感足够吸引人遐想。
微朱槿好奇心之后是玩心大起,她趁着安纳斯双眼紧闭、似乎睡熟了,便将五指插入安纳斯的发丝,给白猫儿捋毛般一滑而下——质感竟是意外的柔顺,似乎还凉浸浸的……他的体温可真够低?反正自己的头发干燥而头皮温暖,不像他这般雪人样。
挑起一束白发揉搓,微朱槿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母性的温柔情怀,她放下那束白发,转而抚摸安纳斯的头颅,因为他还是侧卧着,蜷缩的猫身儿般的后脑勺都在微朱槿的掌控中,“女神”那叫玩得个不亦乐乎,弄得她都想一回去、便养只白花花的布偶猫了。
可是,突然,她手下、安纳斯的头颅一颤!
微朱槿惊吓的收回手,却偷偷俯视到,他还是紧闭着双眼,不由得在心里嘀咕【没起来嘛,吓我干嘛……】
但马上,她又被吓到了,因为她终于清楚的听见了安纳斯的呼吸声!但那,还算呼吸吗?正常人呼吸的声音有这么痛苦吗?简直像在偷偷哭着、偷偷呻/吟,因为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一呼一吸排解剧痛。
“安娜!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啊!”微朱槿顾不上会吵醒安纳斯、被他狂骂一通的可能性了,她将安纳斯的身体转正,让他仰面躺在自己大腿上,试图拍拍他的脸、强迫他睁开眼睛,逼问出他的疼痛之处——
可眼神往下一瞟,就知道了。不必问他,就知道了。
只见安纳斯右下臂上狰狞的血痂完全破裂,翻起的皮肉正嫌血多般渗出血丝,周遭的毛细血管不详的暴起,透出毒入骨髓似的暗紫色。更可怕的是,他的经脉中似乎有毒虫在蠕动,血管一拱一拱间,他未被食人鱼咬到的上臂皮肤都泛出了些青紫色。
“安娜!安娜,醒醒,你醒醒啊!快起来,醒过来!”微朱槿拍过武侠剧,知道人一中某些毒,一旦睡过去,就毒入心肺、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急切的呼唤安纳斯,更是使力掐他的脸颊,但安纳斯除了疼痛着、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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