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为了救这座中山城和被匈奴人俘虏的百余名百姓,只身前往匈奴人处为质,如今已经过了三日,生死不明……”致远说道此处,原本平静淡然的语调带起些颤音,优雅舒展的双眉也不知不觉紧紧皱了起来,“我东虞镇北军还要两三日才可赶到中山,却也不定能安全将人救出敌营……故而还望,还望沈教主能够潜入匈奴军中,将他救出来。”
沈重笑心中微震,如今致远的这番叙述,依稀与当年妹妹的模样重合在一块,双拳紧紧握住,沉吟片刻才道,“我西域部族本来隐居于大漠之中,确实不愿涉及你们的国事,但便看在这位皇子殿下的果敢,和这块养育铭川的土地,沈某便去匈奴军中为致远庄主走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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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神隐了多日终于记得死回来的我。。。就把虐皇子的过程略过吧
☆、空城之计
致远稍晚一些的时候就亲自启程前往冀州募集粮草了,他要确保在救出姬慕白之后,中山可以抵挡得住匈奴人的炮火。冀州侯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连借兵都是不情不愿的一千人,还是看在神农庄和宁府的面子上,按冀州侯之言,这幽州和中山万一丢了,冀州可是要有足够的兵力来守城的,却不懂何为唇亡齿寒的道理。
中山目前由六百名冀州兵驻守,萧铭川带着剩下的四百人忙着修城墙,筑炮台,救助伤员也是有些捉襟见肘,幸好还有个谢渟岳帮着自己,比起忙的昏天暗地的鬼手老头确实是要清闲上许多。
当天晚上,塞北的夜幕早早笼罩了荒漠,沈重笑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匈奴人的阵地。匈奴人的营地守备并不特别森严,想来是觉得现在的中山根本没有能力攻打他们,何况他们手中还有东虞的大皇子。
沈重笑很快就从军营外围摸到了内圈,仍是没有找见姬慕白的身影,却看到本应无人操练的校场却燃着硕大几个火盆,他心中一动,闪身便向校场靠近。
已经整整一个昼夜了,多齐尔烦闷的皱了皱眉头,抱胸站在高台下看着台上束着的人,那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煞白眉头紧锁,全身都是冷汗淋淋的,在火光的照印下,散发着暖橙色的光,暗红色的血迹似乎并不多,都凝结在垂在腰间的衣物上,如印花一样缓缓蔓延开。只有在每次他身后的老者将银质小刀划入皮肤的时候,才会看到他不自控的颤抖,以证明这个垂头被束的少年还活着。多齐尔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弱小的少年可以支撑这么久,除了刚开始祭祀时的那一声猝不及防的惨呼之外,连声响都没有发出一些,只到晚些时候人已经痛得半昏半醒之时,才依稀传出几声几不可闻的□□。
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只听到那老者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出口,人已经软绵绵摔倒在地,多齐尔大惊,是谁如此大胆,居然在他营中放肆,四周茫茫夜色竟一时找不到偷袭者到底是在何处出手,身边的部下已经匆匆拿起营号急急吹了起来。
“呜——”想象中的长鸣并没有发生,一声短促的号声猝不及防的被打断,多齐尔一回头,发现呼号那士兵也已经倒在地上。多齐尔神色一紧,知道今夜前来劫营的人,绝非善类,迅速抽出自己佩刀,提身便要向高台上的人质飞去。
正当身形跃起于空中的时候,夜色遮掩下,一支湛着幽幽蓝光的翎羽暗器划破沉沉黑幕直向多齐尔面门飞来,多齐尔勉强挥刀格挡开,但去势也被这暗器一阻停了下来,却不想,还未站位,嗖嗖裂空之声不断,竟是又有几枚翎羽向自己袭来,多齐尔仓皇躲避,被迫又向后退了好几步。
直退离高台数丈,暗器才停了下来,多齐尔怒不可遏,这才来得及正眼看向高台上发生了何事。
沈重笑一袭玄衣长袍宽大的风帽遮掩住了相貌,只见一抹暗影长身而立,再细看,姬慕白瘦小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用斗篷包裹住抱在胸前。
“来者何人!”多齐尔怒声问道。
“受人之托而已。”沈重笑也不多话,又是几枚暗羽蕴满了内力破空飞出,逼得多齐尔不得不再次出手格挡,等到暗羽停止了攻势,多齐尔再向来人处看去,已经再无丝毫人影踪迹可循,任由他将整个军营的人都派来搜索此人线索也是无果。
一路急行,沈重笑直感到怀中的少年呼吸之声渐弱,从背后流淌而下的血一层层染透了他的斗篷,沈重笑不得不放缓下脚步,一手贴住姬慕白命脉将自身真气缓缓输入,以保住其心脉,但沈重笑本身内力乃是寒性,并不适宜救人之用,此时为了要输于姬慕白,必须先运热气息再行救治,实在事倍功半。
待得回到中山府中,天早已破晓,好不容易躺下休息了片刻的鬼手老头被萧铭川带着哭腔的催促声摇醒过来,急忙忙从救治伤员的校场赶到中山府的客房之中。
沈重笑带血的衣物已经换下,却不离开房间静静坐在一旁调息,谢渟岳在屏风隔开的外间也是不住的来回踱步,看着府中的侍女们将一盆盆血水端出去。侍女们红着眼匆匆端来新的热水为卧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少年擦拭,虽然侍女们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那床上的少年仍是在被触摸到的时候经不住一阵阵发抖。只到不知将第几盆新换的水再次染为艳红色,少年背后的伤才算正在清晰的展现出来。
这是应该是一朵盛开在沙漠绿洲中的圣花,层层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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