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早朝的时辰快到了,姬慕白才匆匆将有用的书籍整理了一下,分类摆放妥当之后才去沐浴更衣上朝而去。
只是这朝上还在讨论北方的战事,姬慕白有些心不在焉的站在右首,脑袋里还都是如何排涝的想法,想了一会还是觉得自己实践经验不足,于是不自觉的就偷偷去瞄站在后排的陈尚书,想着等下下了早朝再找陈尚书一起讨论讨论,又想到等下还是应该先去茶庄一趟,多少就有些意兴阑珊,姬慕白表面上对自己的父皇那是顺从的很,但骨子里也是有姬家人特有的顽固的,便是知道再去多少次茶庄也不过是去碰一鼻子灰,但他心里就是不肯罢休。
于是下了早朝与陈尚书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后,就带着自己的小侍从驱车向茶庄而去了。
致远可能没有料想到这个缠人的小皇子居然还会上门来,正坐在茶台后招待客人,看到姬慕白大步流星的就走进了自己的今宵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这是应该继续招待自己的客人呢,还是先照顾一下这个皇子殿下?
姬慕白看到致远这里居然有客人在也是一愣,也没有多想,就在这茶斋中寻了一圈,看到屏风后有个小榻,于是挥手示意茶斋中人不用在意自己,便径自转到屏风后斜斜的靠在榻上小歇一会,毕竟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怎么睡好了。
斋里的客人见这少年衣着华贵,行为随意便以为是哪位与致远较好的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致远不置可否,那客人便也不再多问,致远认识的人哪一位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茶斋中氤氲着淡淡的檀香,伴着致远泡茶时那有节奏的水流声和他温和轻软的语调,没过多久姬慕白就睡着了,少有的很沉的那种甜黑。
等到致远送走客人,转到屏风后想要打发姬慕白的时候,发现小孩子正缩成一团蜷在自己休憩的小榻上睡得正香,他突然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那个皇帝搞出来的花样还是这个皇子殿下自己的脾气,但就算他睡得再香,也不能就在这一个翻身就会掉下去的小榻上吧,况且还是在接待客人的前厅。
致远叹了口气,一把将榻上睡得正熟的姬慕白抱了起来,别看这姬慕白还不及弱冠瞧着瘦瘦小小还没长开的模样,但着实比致远想象中重上许多,他一介文弱书生,都已经三十好几了,还从来没有搬过这么重的东西,差点没把老腰给折了。
好不容易把他抱到自己的内堂,怀中的小孩还不老实的扭动了一阵,但最终也没有从香甜的梦乡中清醒过来,口中喃喃有声,致远凑近了去听,越发莫名其妙了,依稀是在说什么,“疏流”、“筑堰”之类的词。
刚过了午膳时间姬慕白就醒了,对眼前陌生的环境好一阵的茫然,坐起身四周望了一周,便看到坐在桌边看书的致远,一下就清醒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姬慕白从床上下来,也不用唤人伺候,速速穿戴整齐一边向外间走去,一边问道。
“午时过盏茶功夫而已,殿下睡得可舒坦?”致远放下手中书卷,他不知道姬慕白已经两日未曾有过像样的睡眠了,便只当是孩子还小,挨着早朝早起,便在他这里偷懒来了。
“午时过了!”姬慕白一下惊跳起来,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骂闻声赶来的小侍从,小侍从原本守在房外,知道皇子殿下约了陈大人午膳后相会的,但是抵不过致远气场太大,愣是没敢踏入房门半步。
这下轮到致远惊讶了,这得是多大的事情被耽搁了,至于这么鸡飞狗跳的么,朗声问道,”大皇子殿下不用了膳再走?”
姬慕白已经冲出院子了,听到致远的声音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又踏踏踏跑回来,呼哧呼哧在致远面前喘气,“那个……我现在急着有要事,拜托你这次我在你这里睡觉的事别跟父皇说了。”
说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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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礼物!【滚你。。。。
不要质疑我说天一阁不是在浙江么。。。
还有古代人不是过了三十就可以叫自己“老夫”了么,所以致远庄主应该也算是一把老骨头了~
☆、皇叔帮忙
本来陈尚书真心以为这个平时看起来目中无人的大皇子是个一事无成的草包,却没想到这短短一个多时辰的谈话让他对大皇子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姬慕白也不常与大臣们有过多的来往,开始与这位陈尚书聊起涝情的时候,多少也有些畏手畏脚的,他心中有疑虑,总是担心自己一点小小的疏忽就会被人记了去,当做办事不利的证据告诉给父皇,但没想到详谈不过片刻,那位小胡子的陈尚书就收敛起了客套的笑容,与姬慕白就一些他提出的可行办法细细研究起来。
姬慕白也慢慢就意识到这个陈尚书无党无派,不被拉拢示好的原因,此人很是实在,直话直说,聊到后来尽然几次粗鲁的打断自己,全没有了文人的温和面向,陈尚书接管工部时日不算短,对涝情民生自是了解的通透,这会就是为了百姓迁徙的问题与自己争执起来,姬慕白本就不是恃宠而骄的那种上位者,倒是挺乐意有人能用这样的真性情来对待自己,而且他不耻下问,陈尚书也是不吝赐教,谈的是越来越投机起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两人详谈甚欢,竟是不查时间流逝,侍从来请示主子是否晚膳,姬慕白却又犹豫了,他是挺想再与这陈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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