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灯出了红楼没有回客栈,一路朝南走去,和出城的方向正好相反。
这条街叫销魂街,也是个销金窟,和红楼不同的是,那里不仅卖男色而且还卖女色,不问好坏,不论愿不愿意,价高者得。
销魂街是这个城中最堕落,糜-烂的地方。酒-精,毒-品,赌-博人声喧哗,只要一到街角就会听到馆中男女的痴笑,赌徒的嘶吼,就会看到极其妖艳的装扮,暴-力的血-腥,飘渺的白烟。
几乎每一家馆子的墙边都会堆砌着阴森森的白骨,一摞摞被那样随意的堆放着,最上面还有刚刚死去,或者被剁去四肢哎哎呻吟着等死的人。
在这里,弱肉强食,没有钱,没有本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在这座城中死去的人,冥界是不收的,只能变成孤魂野鬼,运气好一点被得到的高人收留,运气不好的只能在死去七七四十九天之时魂飞魄散,入不得轮回。
草灯只着中衣,一路行来面对着眼前的一切,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头一次来这里的人有这种反应的,不是早已经司空见惯,就是生性淡漠,不顾别人死活之人。而草灯则属于两者皆是,从小就生在高人一等的帝王之家,即使再不爱争权夺势,对于人命的观念也是很淡泊的,也许一条人命还没有喜欢的宠物生病更让他揪心。再加上他本就是冷漠的人,事不关己,己不忧心,就是他生活了这么多年最好的诠释。
街边拉拢客人的人,没有一个过来招呼他,反而绕过他向别人打招呼,所有人的眼中都有一种避之不及的神色。来这里寻欢的人反而奇怪了,这人虽然衣衫不整,但是就单看这头上的玉簪子,和中衣的布料,也是块肥肉,更何况那张脸更是俊俏,不是有句话叫“姐儿爱俏”,这人正是女人喜欢的那种。
很多女人即使不要钱,也很愿意和他一度良宵,而现在却变成无人问津,说不奇才怪。虽然很奇怪,却无人问原因,这也是销魂街的规矩,虽然是八卦的地方却从没有八卦,每个人都只在乎自己是不是活着,而不会去好奇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也许你不小心好奇了,那么下一秒被摞在白骨上的尸体,就有可能多了自己。
草灯冷冷走过,见到其他人眼神中的惧怕,微微翘起了唇角。这些人对危险的嗅觉,只怕连那些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江湖人都比不上。大概是隐在暗处的犹影身上的煞气和杀气都太重,这些人才会对他退避三舍,而他也乐得清闲。
直到走到街头的一座大宅前,他才停下了脚步,宅子的大门半开着,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长满了荒芜的杂草,草上面也许是夜露的原因,在不太清晰的月色下发出一种微弱的光泽。
草灯扫过一眼,纵身跃上了院墙,一路飞檐走壁落在了正堂的门口,拔下发间的玉簪轻轻一顶,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屋中干净异常,门被推开连一点灰尘都没有飘起来,没有荒废已久的腐朽味,反而有种甜腻的女人香。草灯收起玉簪,也不理因刚刚动作而披散下来的长发,径直走进了屋中,摸黑坐到厅中的雕花太师椅上。
吱呀——
半掩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那人手中提着一盏七彩莲花灯,款款而入。莲步轻移间入眼的是一张美艳的姿容,柳眉杏眼,肌肤白嫩细腻,梳着蝴蝶髻,插着金步摇。桃色的衣裙上绣着或盛开或含苞待放的桃花,裙摆迤逦的拖在身后,步履行进间挡不住妖艳。她见到草灯也不惊讶,浅浅一笑,眉眼间尽是说不出的妖媚。把灯放到桌上,用火折子点燃桌上原本就放着的琉璃灯,身子软软倒向草灯身上,玉手探出勾着草灯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左手在他的胸前划着圈圈。
娇声,软语道:“王子殿下,您总算来了,想死奴家了。”
草灯面无表情,却也没有推开她的意思,只是冷冷的扭过头,淡淡道:“想我?呵!软玉想我死倒是真的吧。”
“讨厌啦,王子殿下说的些什么话呀,奴家怎么舍得。”软玉把脸埋在草灯的怀中,娇嗔的捶着他的肩,笑容娇艳如盛开的罂粟花。
“从院中到门上,“天露”放了不少呀,你还真舍得下血本。这样的光线,本王要是一个不小心沾上一点,只怕此刻已是尸骨无存了吧。”草灯冷笑着勾起她的下巴,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的磨蹭。“这样都不承认,软玉,你的脸皮是不是又厚了呢。”
软玉丝毫不介意他的话中带刺,娇笑着伸出柔软的小舌,轻轻勾勒着草灯唇瓣的形状。“王子殿下,不要一见面就夸奖人家嘛,玉儿会不好意思的。您若是躲不过,又怎配做玉儿选中的人呢。”
草灯冷冷一笑,掐住她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的咬上她的唇,见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露出残酷的笑容。
一把揪起她的手臂,撕扯着丢到屏风后面的大床上,倾身压在她的身体上。
软玉也没有反抗,轻笑着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咬着他耳垂轻轻的道:“王子殿下,您当真……甘做牡丹花下fēng_liú鬼么……”
草灯淡淡一笑,移开了身子,一脚把她踹下床。“凭你,还不配。”
软玉被摔到地上,嫩白的手臂和冷硬的大理石相撞,生生磕紫了手肘,她不喊痛,只是笑的愈发娇媚,甚至有一种残酷慢慢的渗透出来。
红楼。
心月楼。
“小珠子陪我喝酒嘛。”立夏特有的撒娇声从真珠的降雪居传来,在热闹的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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