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以后,想起昨天晚上应了床上之人的事情,心情甚好的笑眯眯一路向宴的账房行去。此刻虽然天还没有亮,不过一定可以在账房找到那个工作狂。
心月楼。
账房。
水含笑很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房门,也不管这大清早的会不会扰人清梦,大咧咧的走进去坐在宴对面的椅子上,身子向后一靠,脚抬起搭在宴算账的长桌上。
宴果然在账房,他对于来人的野蛮几乎是视而不见,在脚搭上桌的时候,也没有吭一声,只是冷冷的抬眼瞟了他一眼,水含笑就乖乖的把脚放下去,整个人很郑重的坐好。
宴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直到看的水含笑头皮发麻想要逃走的时候,他才冷冷的说道:“说吧。来做什么?”
水含笑轻咳一声,试探性的问道:“宴,你知道蓝倾月是谁吧。”
“蓝倾月?你认识一水居士?”宴不相信的又瞟了他一眼,“一水居士来楼里入住也不过短短几日时光,据闻一水居士一直不问江湖事,不知道水楼主是旧识呢,还是……”
水含笑一个激灵,入住!宴这句话说的含蓄,说白了就是警告他不要打楼里客人的主意。否则,他这个管事不会善罢甘休。
所有想要说的话,被这么一闹也都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去,只能打哈哈道:“宴你不要想太多,我怎么会认识一水居士那样的雅士,只是昨日有幸一见,所以来问问是不是都住在这里。”
宴也懒得理他在想什么,淡淡的拨弄着算盘,“水楼主明白就好,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出门的时候关门小点声。”
“额,好。”水含笑战战兢兢走出心月楼,一出楼门他就有种想把自己拍晕的冲动。完蛋了,他居然犯了红楼的禁忌,不但要了楼中的客人,还是在对方非自愿的情况下。还傻不愣登的跑来要人,差点说漏了嘴,要不是月初宴很忙,刚刚自己的反常宴只怕会看出什么来。
想起房中的那个人,又是一阵头大,那个家伙也不是个吃素的主,一会儿要是醒来了,不理会自己的解释,非要闹到宴这里可怎么办。
他虽然不是真的怕宴,但是红楼的规矩至建楼以来就定下来,这么多年来六界的人都已经是默认了,自己犯了规,还吃掉了抹不掉,明月楼的声誉一定会在江湖中大跌,作为一个楼主这不是他所乐见的。
刚走了两步,前面一人站着,险些撞上。水含笑急急止步,抬头一看是真珠。
“水,你这么大清早的去宴账房做什么?”真珠端着凉茶站在树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那么大的动静,只怕是这两个家伙又吵架了。
“没,没什么。”水含笑本就做贼心虚,被这么一吓,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哦?”真珠挑眉,脸上露骨的写着不信两个字。
若是在以前,一定又会开架了,水含笑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易燃,一点就着。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水含笑磨牙,我忍!
他绕过真珠,一路向着含笑楼走去,一定要在蓝倾月醒来之前找到最好的办法。
真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向旁边的树丛努努嘴,“星儿,你说,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脾气好的可怕。”
刚刚还什么都没有的树丛,慢慢走出一个人,水墨青衣,温润如茶。星拍拍身上的草屑,浅浅一笑,“脾气好吗?只怕是闯祸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吧。”
“啊?你怎么知道?”真珠难得的来了兴致,毕竟让一个平时性格诡异无比,奸诈无敌的家伙犯错不太可能啊。
“喏,你看他走路的姿势。”
真珠认真的望着水含笑东一下,西一脚的走路姿势,得出一个结论。
“心不在焉。”
“呵呵。”星温和一笑,“那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心不在焉。”
“想事情入神的时候,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想心爱的人,或者东西,另一种就是出了事,无法挽回的时候。前者一定在想时会面带笑容,有幸福的味道流出。而后者,这是……愁容满面!”
两人对视一眼,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大名鼎鼎的明月楼主愁到心不在焉呢?
好奇啊。
水含笑迅速回到含笑楼,第一件事就是把蓝倾月的睡穴点了,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最后终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虽然不能算是上策吧,却也是下策中的上策了,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给两个人一点慢慢把事情理清楚的时间,空间。第二,就算是蓝倾月醒来了,自己已经不在了,以他的书生性格也万万不会把事情弄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也是冒险一次了,毕竟模模糊糊睡了一觉起来,尤其是昨天还是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对那个人也只是很模糊的印象,根本不了解他的性格,只能凭空猜测一下。
现在,是对是错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他也不是怕担责任,但是,蓝倾月的身份和昨夜自己以为的差太多了,这样的冲击他还是没有缓冲过来。
轻叹口气,帮被强迫进入黑甜梦的蓝倾月盖好被子,指挥随从把东西搬下去以后,解开他的睡穴,轻手轻脚的离开。
直到马车声消失在庭院,床上的蓝倾月依旧没有醒来,紧闭的双眼即使在梦中,眉心依旧是抹不开的川字。
作者有话要说:
☆、(肆)
水含笑一路行车,走走停停,因为走的突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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